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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他哥

作者:姬泱 时间:2023-01-01 17:06:24 标签:姬泱

  柳丛容连忙低着头答应了,这才下去。

  我听的五迷三道的,我问文湛,“这唱的是哪一出呀?”

  文湛说,“这还不是杜小阁老不认可吗?我在南边查兼并土地差事出了岔子,我的人贬的贬,罚俸的罚俸,连柳丛容也跪了一整天,如今借着崔贵妃的喜事,父皇又把他杜家爷俩请到宫里面来看戏,他们的面子是给足了,父皇的意思也是整个事qíng到此为止,不要再牵连别人。可是他们自己要不要这个面子,那就另当别论了。”

  太子这是和杜家杠上了,这事可不是我能劝的了的。

  早晚有一天,他们两派必定斗的个你死我活。

  文湛让人上菜,他这才说,“这事其实和你没关系,我也不想让你知道的太多,牵连的太深。只是,崔碧城毕竟是你舅舅家的人,他出了事,你肯定有gān系。至于别的,你知道的越少越好。”

  “今天忙,你还没吃什么吧。今天的晚饭都是在东宫的小厨房做的,家常菜,暖胃。在这吃几口,水镜台那边,不去也罢。”

  我笑着,“我也不想去。那  边吵的我头晕。还有呢,你是没看见,不知道是哪个混蛋把我娘打扮的好像什锦果脯一样,难看死了。”

  太子坐在那边,让人奉了茶,他端着茶碗笑着说,“说到底,崔贵妃是个有福的人。父皇爱重她的人品,并不是那层皮相,父皇这样的人,很难得。对了,听说你外公和舅舅没有进京,这是怎么回事?”

  我说,“这不说还成,一说我也觉得莫名其妙的。我外公昨天早上为了和山猪抢一袋子甘糙糖,把腿摔了,我舅舅,舅妈要照顾他,也只能留在冉庄,来不成雍京了。”

  我说着抓了抓头发,总觉得这事其实挺拿不出手的。

  文湛听着也笑了,“我原来还奇怪,这个皇宫内院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人。这么看来,也算家学渊源。”

  我,“什么吗!我比他们好多了!!”

  文湛笑,“那是自然。在我心里,十个,一百个,上千个他们,也比不了你一个。”

  我,“……”

  他说的笑语盈盈的,却又那么自然,似乎在说一件最普通不过的事。

  我抬头看着他,他却低头看着手中的茶碗,嘴角边全是暖意。

  不知觉的,我也感觉暖和了起来。

  文湛说,“崔言(我舅舅的大名)是个好官,每年吏部的考核都是优异。他治下的小民还算安居乐业。去年,顺天府报上来,让他升任大同同知,可是他并不想去。他说去了大同,就离家远了,不能常回家吃饭,你舅妈不依的。这事也就耽搁了。”

  我,“我舅舅就是星火大的前程,没什么报复。我们老家地里的粮食够他们吃了,崔碧城做生意赚的钱也够他们花的了,所以他们也就没有别的想法了。老百姓都说,千里做官,为了吃穿。没了这个想头,其实做官就容易多了。不用送礼,不用跑官,不用计较官场得失,至于政务那些琐事,我舅舅应付的来。”

  文湛却说,“承怡,你错了。”

  “啊??我怎么错了??”

  “不是你们老家,冉庄是崔家的故乡。你的家,在这里。”

  我翻了白眼,摸了摸鼻子,“这里又不是翰林院,这么咬文嚼字做什么?”

  文湛不答。

  我们只是安静吃茶。

  过了一会儿,文湛犯下茶碗,他说,“我忽然想起来,崔家老太爷,就是你外公,在崔娘娘进了宫之后,似乎从来没有到雍京来过。”

  “哦。”我点头,“我外婆死的早,外公是个重qíng义的人,少年夫妻恩义深重,所以之后他的身体一直不太好,脑子也不清楚,雍京这地方邪的很,能不来,就不来吧。”

  “是吗。我可不这样想,只不过……”

  文湛的声音清淡的很。

  “你和崔家那一家人,在这上面,还挺像的。”

  这时候饭菜摆上来了。

  就  是家常吃的,有些素,只是有几个用豆面,栗子,玉米,还有牛rǔ做的小窝窝头看上去很香甜,我多吃了几个,文湛不吃粗粮,他把自己那边的小窝窝头也都给我吃了。

  我本来想着,在这边吃饱了,喝足了,再派人到我娘那边看看去,如果她那边出了喝酒唱戏之外没什么正经事,我就回我的玉熙宫睡大头觉去了。

  可这个时候,外面进来个小太监,在门口蹭了好一会儿不敢过来,还是文湛眼尖,他就问,“怎么了?”

  那个小太监连忙过来跪了,头碰地上,低声说,“回殿下,外臣杜玉蝉,还有……”说着他停一下,然后才说,“……崔碧城就在外面,他们想要见太子妃。”

  文湛脸色就是一沉,“储妃身体不适,已经睡下,不见外客。”

  “奴婢就是这么回的。可是,他们两人却说,是奉了皇上口谕,奴婢不知真假,这才来请殿下旨意。”

  文湛冷冷一笑,“我在东宫,你来请旨,要是我真的被押在文渊阁,你也去那里请旨意去?”

  那个小太监重重的一磕头,然后才说,“那样,奴婢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他们见储妃的。”

  文湛一乐,“他们可是奉了皇上的口谕来见储妃的,你敢抗旨吗?”

  “殿下,储妃不能见外臣。事关储妃的名节,奴婢即使是万死,也不能奉旨。”

  我奇道,“你这东宫都是一些什么稀罕物?一个奴婢竟然敢说什么万死不奉旨?”

  太子说,“他们是怕有人矫诏。这边拖延着,那边找人去向父皇问一声,问明白了,是旨意就奉召,如果有人假传圣旨……”说到这里,他的眼睛眯了眯,声音却冷的怕人,他说,“要不是旨意,自然不奉召,把人抓起来,哪来的送回哪里去就是。”

  说罢,他对着跪在地上那个小太监说,“让他们在侧殿见储妃。杜玉蝉是我的妻兄,崔碧城是承怡的表哥,论理,该我陪,只不过想来他们和储妃有体己话要说,你们好茶侍奉着就是,我就不过去了。”

  “是,遵殿下旨意。”

  小太监说完,从地上爬起来,退了出去。

  其实,无论太子妃想要做什么,或者她做了什么,太子这么对待她,当着她的面活活打死她最亲近的人,把她吓成疯癫,这些事qíng的确做的太过分了。太子妃是养在深闺的女娃,她见过什么世面,懂什么,听别人一两句话就下chūn药害太子是她的错,可她的心未必就那么毒,也可能不过只是无知而已。

  ……“听说,杜玉蝉和储妃杜明鹤的关系很好,就像,我和越筝一样的好。”

  什么?

  我正在胡思乱想,忽然听见文湛说话,却没有听真切,我看着他。

  他看着大殿外面,眼神却非常柔和。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一起读书。这点与我和越筝不同。越筝比我小很多,是我教他读的书。不过,我想,杜玉蝉待储妃的心,应该与我对待越筝一样。这这么想想,无论他们有没有父皇的旨意,我都会让杜玉蝉见储妃一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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