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太子妃
难道,她知当年之人是他?在替他担心?“想什么呢?”凌采薇丢过来水果盘里的一颗葡萄砸在他腿上又被网弹了出去。
南荣烈被她的粗bào砸出了智慧。
“你是担心嫁不出去。”
他蜷在网中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全然不顾及凌采薇的感受。
凌采薇瞅着因他的身体震动缓缓从屋顶掉下来的米分尘,也跟着大笑起来,比他还肆无忌惮。
“你笑什么?”南荣烈被她笑得毛骨悚然。
“笑你铁血阁无知。
即使太子死了,还有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可嫁,堂堂卫国三公主岂有嫁不出去的道理。
再说,当今南国皇后视太子为眼中钉,一心想扶三皇子为太子,嗯……”凌采薇似qíng不自禁地拍了下掌,“嫁三皇子比嫁太子合算。”
南荣烈窝在网里,面具下的脸都气绿了。
“你敢!”这个女人还没过门呢,就算计着要给他戴绿帽子,简直太不把他这个太子放在眼里了。
等过了门一定要好好整治整治她。
“敢不敢和你有什么关系。”
凌采薇觉得和他说得太多了,忙转移话题:“今天把你逮了就是给你个警告,别以为本公主好欺负。
拿编了号的药来哄骗我的人,还敢点了我的昏睡xué偷绑我出去,你简直是大逆不道。
下次再敢冒犯我……啊”后面的话还未出口,就被一把匕首抵在喉咙处生bī了回去。
“你接着说啊!”南荣烈不知何时已逃出网,身体紧紧贴在她身后,手中的刀和面具一样泛着冷光。
凌采薇早就料到他会轻易从网里挣脱出来,她利用他的轻敌能囚他一时已经算出了口恶气。
只不过,刚才他突然跳下来拿刀威胁她,她还是惊了一下。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现在轮到你说了。”
凌采薇坐在椅子上摆出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她知道他还要求着自己做杀人的武器,轻易不会拿她怎样。
南荣烈也明白聪明如她,一时半会儿武力根本吓唬不住她,唯一一个办法就是……“既然我说了算,那就让爷先一亲芳泽吧。”
他晃着张面具脸恬不知耻地贴过来,几乎要贴到她的脸上。
吓得她顾不得脖子上还有把刀,起身就要跑,幸亏他眼疾手快及时收了刀,不然她的小脸一定挂彩。
“疯了你?不要命了?”他一把拉过跑出几尺开外的她,检查她的身体有没有被刀伤着。
“你才疯了。”
她根本就不领qíng,使劲推开他,连退几步,逃出他手臂所及的范围。
“天下女人有的是,想要哪个你铁血阁都能弄到手,gān什么招惹我。
如果你再敢无礼,我一定让你尝尝铁球的滋味。”
南荣烈下意识摸了摸脸上的面具,此刻他不是她的夫君,是别的男人。
虽说被她一阵责骂,心里却莫名的高兴。
刚才因担心她而生的怒气也平复了。
“既然你提到铁球,那我就不追究你挑衅铁血阁权威一事。”
他向刚才被吊的位置递了递眼色,接着说道:“现在就跟我走吧。”
“慢着。”
凌采薇双手jiāo叉架在胸前,戒备十足:“凭什么你说走就要跟你走。
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否则你就是用手段把我绑了去,我也不会帮你。”
驿站临街上响起了更夫响亮的提示声:“天gān物燥,小心火烛。”
更夫手里的梆子有节奏的连敲三声。
今晚就是去了铁血阁分舵也做不出几个铁球了,南荣烈打量着眼前这个软硬不吃的女子,gān脆地说道:“有什么问题你尽管问,我有问必答。
铁球明天再做也不迟。”
他收了手中的刀,坐在刚才凌采薇坐的位置,猜测她会问什么。
是他的名字,还是铁血阁的事,或者是想看看他的真面目。
他斟酌着要怎样才能巧妙的躲避关于他身份的敏感问题。
凌采薇仔细盯着他的一举一动,思量片刻,贴着墙蹭到chuáng边,慢慢坐了下去。
“在南朝可以和南后相抗衡的位高权重之人是谁?”她的第一问题令南荣烈颇感意外,幸亏有面具挡着他那副夸张的表qíng。
为什么这个女人总在他的意料之外?“你问这个问题是为了太子还是另有原因?”“铁血阁不知?”“不知你的动机。
铁血阁向来不参与朝廷纷争,所以你告诉我你的目的,我才会如实相告。”
“两日后皇帝寿宴,我想要南后当着众人的面成全我和太子的婚事。
你说这是为了太子还是另有原因?”不知何故,面前的男人虽然一直以面具示人,但她却对他有种莫名的信任。
第九章 邬弗峻
南荣烈的心紧缩了一下,这也是他一直想尽快促成的大事。
只不过,还未找到时机。
她竟然比他还要着急?他疑惑地抬眼看了看她,见摇曳的烛火下,她清澈眸光中闪烁着寻常女子没有的坚毅。
他有些怀疑,这是曾经他认识的那个娇弱会撒娇的女子吗?“怡姝。”
他轻声叫她的名字,甚至有些羞愧于自己的温柔。
她立即绷起脸,警告道:“你僭越了。
公主的称号是你随便叫的吗?”南荣烈内心勾起的百结柔肠被她的一本正经生生地打压成一团乱麻,揪得他心乱。
“你现在有求于我,理直气壮地样子好像我欠了你的。
还想不想知道答案了?”凌采薇晓得该低头时便低头的道理。
她从桌上取过一支香,就着烛火点燃,缓和语气道:“三更天了,身体有些乏了,这是我自制的提神香,你闻闻如何?”她是个懂得转圜的女子,不动声色便化解了与他之间突起的矛盾gān戈。
南荣烈深吸一口气,空气里弥漫的淡淡清香深入肺腑,有丝丝清凉如绸缎拂过发烫的肌肤。
“南朝的局势诡谲存在变数,如果你非要淌这个浑水我只劝你自求多福。
下面跟你说的话你一定要记清楚,我不想说第二遍。”
南荣烈坐直身体正色道。
早晚有一天,她要参与到这场争权夺位的战斗中,早一天知道,早一天懂得自保。
街道上,更夫手里的梆子当当当敲了五下,凌采薇和南荣烈才从朝局剖析中抽身而出。
“形势帮你分析完了,各个紧要人物的关系也帮你理了一遍,后天晚宴想好应对方法了吗?”天色渐明,南荣烈起身准备离开。
凌采薇想了想yù言又止:“不告诉你。”
“过河拆桥。”
南荣烈玄色袖子在空中一挥,屋子里顿时暗了下来,只剩桌上的灯芯冒着刺鼻的味道。
黑暗中凌采薇听到开窗声,南荣烈渐远地声音传来:“桌上留了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