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难忘
蕊公主淡淡一笑,说:“只要你觉得开心就好。”
阿萼心中轻轻叹了口气,为了一个并不放自己姐姐在心上的男子姐姐如此值得吗?而且是一个已经死去的人?
司马溶完全没有想到,蕊公主会答应的如此慡快,虽然他知道自己的父王已经取得了乌蒙国国王的同意把蕊公主许自己为妻,但是,他知道蕊公主一心喜爱着自己的皇叔司马逸轩,如果要蕊公主答应嫁给自己,蕊公主一定会寻死觅活,或者想尽一切办法抵触这个政治婚姻。但是,令他非常意外的是,蕊公主竟然答应的很痛快,而且完全听从他这边的意见。这让他有些不太适应。
丛惜艾看着司马溶有些困惑的表qíng,心里头长叹了口气,她也是个女人,她知道蕊公主的一切想法,最起码她知道,蕊公主答应嫁给司马溶,绝对不是因为司马溶有多么的好,值得蕊公主嫁,蕊公主的目的只是在于可以为轩王爷报仇,以及成全乌蒙国的某些念头。在乌蒙国呆着的日子里,她多少知道了一些事qíng,知道乌蒙国一直以来一直存在着野心,想要取而代之,成为九王之尊的帝王。
皇上却满足于大兴王朝的威力,只要他开口,没有办不成的事qíng,这帝王之位有着如罂粟般的让人舍不下的魅力。
回到二太子府,丛惜艾先去洗了把脸,一直忙于照顾皇后娘娘,很是疲惫,而且她的身体其实并不适合劳累,如果劳累了,总会觉得整个人头重脚沉,疲乏无力。但是,她还是在简单梳洗过后,稍微休息一下,赶去了前边。
司马溶正坐在前厅里,苏娅惠安静的陪在一边,这几日,总见着司马溶和丛惜艾同进同去,行色匆匆,她也不敢多嘴,心里头却酸酸的,不论发生了什么,也许这一对青梅竹马的玩伴还是有着他人不可及的默契。纵然谁也不喜欢谁了,还是无法让他们完全的割舍开。
“父王和皇后娘娘可以参加仪式吗?”司马溶漠然的说,好象事qíng完全与他无关,对他来说,和蕊公主的婚事已经成了一件纯粹的政治事件,甚至连厌恶二字都谈不上,只有麻木。
丛惜艾的声音听起来非常的平静。“可能不行。”说完这四个字,她稍微有些犹豫,顿了一下,轻声继续说,“皇上和皇后娘娘的身体都不适合出头露面,尤其是皇后娘娘,她现在的qíng形是越来越糟,如果乌蒙国再不拿来解药,她,很有可能在短时间内就变成一个老妪模样的人,现在已经很小心不让她看到任何可以看到影像的东西,而且尽可能让她在黑暗中度过,否则,只怕她会接受不了。至于皇上,他现在的身体也是极度的虚弱,而且——”丛惜艾看了一眼司马溶,咽回下面要说的话,低下头沉吟了半天,才说,“如果依惜艾的意思看,还是不让他们二人出现的好,虽然说蕊公主贵为乌蒙国的公主,但是她也只是嫁你为妾,所以,也不必兴事动众,只要简单的举行个仪式就成,府里的人出现喝杯喜酒就好。”
司马溶没有qiáng迫丛惜艾解释清楚,他多少明白丛惜艾说的话,宫里的太医也隐约的说了些不太乐观的话,有些事qíng,自己是处理不了的,还是不要理会的好。“好吧,就依你的意思去办。我累了,想要去休息,没有事qíng的话,不要让人打扰我。”
丛惜艾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低头依然站在原地,等到司马溶离开房间,她才抬起头来,准备离开。
“惜艾。”苏娅惠突然轻声喊。
丛惜艾有些意外的站住,她几乎没有注意到这房间里还有这样一个人站着,她回头看着苏娅惠,淡淡的问:“什么事?”
苏娅惠犹豫着,低声说:“你,还好吗?”
丛惜艾微微一笑,淡淡的说:“好和不好之间。放心,目前只是二太子需要我帮忙处理一些事qíng,他并不会因此就宽恕我所有的过错,过了这段日子他还是会想起你来的,你不必担心我会重新得了二太子的宠爱,让你失了获得幸福的机会。其实,你,我,都只是二太子心中的一个过客,他的心中已经有了丛意儿的痕迹,这痕迹不是轻易可以去掉的,就算是心伤得伤痕累累,她,依然是他心头最深的一道,你,我不过是轻微的小伤,过了就算了。”
“你真的想开了吗?”苏娅惠迟疑的问,眼睛却并不敢看丛惜艾,内心当中对丛惜艾总有一份说不出的内疚和恐惧,面前的女子太聪明,从小就知道,是自己夺了原本 属于丛惜艾的男人,而且原本她应该是丛惜艾的嫂嫂的,如今却共伺着一个男人。
“想开如何?想不开如何?”丛惜艾的语气中有着淡淡的悲哀,却并不明显,虽然深刻,“就如丛意儿说过的,有些事qíng,由不得自己,就不必为难自己,世上的事,不是别人负我,就是我负别人,论不得对错,丛意儿的消失,意味着,她永远是二太子心中放不下的痕迹,因为没有得到而珍贵,这是人最愚笨的地方,二太子亦不过如此,而我,何尝不是,失去了才知道懂得珍惜。苏娅惠,有了丛意儿,你我就真的不必一定求个结果,或许是我们太傻,若是一心一意的只守着一个喜欢的男子,或许幸福,胜过如今。”
苏娅惠愣了愣,没有再说什么,看着丛惜艾安静的离开,突然落下泪来,一心的委曲化成一声长长的叹息。丛惜艾哪里知道,纵然只是一时的需要,也说明二太子心里头有她,而自己,这么长时间来,二太子就从来没有麻烦过。丛惜艾犯了再多的错,却仍然可以在二太子心目中占据一席之地,起码在遇到问题的时候,他是依赖她的。
爱qíng到了这个时候,留下的竟然只有寂寞。
丛惜艾在chuáng上躺下,觉得一身一心的疲惫,以为可以忘记,以为可以再爱上司马溶,最起码可以不再那么的招惹他的不满,但是,为什么,在这样疲惫的qíng况下,竟然想起的还是那样一个身影?一个散漫的,微笑的,饮着酒,看着远方的身影,那个总是在自己无法触摸到的地方呆着的男子。他,真的走了吗?
站在客栈的外面,司马溶的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欣喜,他,还是不由自主的想要见到丛意儿,那个对他总是淡淡的女子。
无心师太对坐在阳光下安静无语的丛意儿,在她安静的面上看不出任何的表qíng,仿佛没有悲哀也没有欢喜,这真是一个奇怪的女子,她曾经看过丛意儿落泪,一滴滴落得她的心都在颤,仿佛生命突然脆弱到不敢呼吸。但是,更多的时候,丛意儿都是安静的,甚至看不出绝望的味道,却不知道为什么,这种qíng形反而让无心师太一心的恐惧。丛意儿像当年她的母亲,却比她的母亲更加内敛而安静,她用着最大的努力让自己活着,这就是一种说不出的悲哀,用尽全心想念着已经逝去的人,却努力活在阳光下,仿佛冬日里最寒冷的时候,就算是阳光也是透着清冷的淡淡的寒意。
“丫头,好象是那个傻小子来了。”无心师太无奈的说,那个小子,以她过来人的身份眼光看,只是一个活在衣食无忧里的公子哥,是个没有内容的家伙,不过,这种家伙也有一种好处,就是他可以简单的给丛意儿爱,而不像司马逸轩那样,爱qíng显得不真实,捉摸不到,虽然爱得彻骨,却轻描淡写的不着痕迹,爱得让观者心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