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破
过了午后,高家上下都在府外为高笔锋送行,柳氏还起不了身,没有来,她也没有必要来,否则看见高笔锋和文谦的缠绵不舍,不知会不会再次吐血?
大夫人说道,“笔锋,记得出门多留点心,凡事不要与人起争执,要好生照顾自己,一定要平安回来。”
高笔锋拜别了大夫人,又与其他弟兄话别,文谦一直泪眼朦胧站在身前,不言不语。高笔锋轻轻揽了揽她的肩膀,说道,“等我回来。”
只不过这一句,几乎让文谦qíng绪失控,她慌忙抹去泪水说道,“我等你回来,无论如何,我也会等你回来。”
高笔锋正要对大夫人说起,“娘,其实文谦已经有了我的……”
文谦急忙止住他的话,轻轻摇头,说道,“大少爷,时候不早了,赶快启程吧,记得,我在会家里每日为你祈祷,也会替你尽孝心好好照顾大夫人。”
看得出高笔锋有多么的怜爱文谦,在大夫人的催促下,高笔锋终于启程了,掀起车帘与众人挥手告别。文谦追着马车跑了几步,拿着帕子捂着脸轻声抽泣着。
大夫人看了也是唏嘘,让张妈将文谦扶了回去,远远望着高笔锋的车乱尘烟,叹息离去。杜若锦站在那里没有动,心道,如果不是早知文谦不简单,几乎就要被她演绎的深qíng所蒙骗,她是否是真爱高笔锋呢?
到了晚些时候,杜若锦听见绿意说,柳氏已经下来chuáng了,吃了小半碗粥,也肯开口与玳瑁说话,怕是无碍了。
次日早饭时,大家都在前厅用饭,玳瑁扶着柳氏也来了,文谦在其身后静静地,不过还是很识眼色的忙前忙乎,也帮着张妈给大夫人盛粥之类的,看得出来,大夫人极为满意,就说了句,“文谦,一会吃了饭,你到我房里来,你不是读过几天书吗?来给我念段经,也算是给笔锋祈福了。”
文谦似惊似喜,忙应了下来。
柳氏的脸色本来就有些惨白,这下更没了血色,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大夫人却不冷不热得说道,“静容,笔锋出门不在家的日子里,你也要好自为之,不要再闹得整个高家jī飞狗跳的。原本以为你是个懂事的孩子,现在才知道你最让人不省心,高家都差点在你手里败落了。”
柳氏硬是咬着牙没顶撞回去,许久,才闷出一句“是”来。
等吃完了饭,文谦跟着大夫人去了,玳瑁扶着柳氏往回走,杜若锦就听见玳瑁对柳氏说道,“大少奶奶,你也不要往心里去,大夫人不过是叫她去念段经罢了,说穿了也是一个苦差事,想必她是看你身子弱,所以才没有让你去。”
柳氏冷笑,不语。
杜若锦明白柳氏的心思,柳氏自然听得出玳瑁不过是安慰之词,像她这样一向气傲霸道的女子,一旦受到这种冷落,心里会产生怎么样的落差,想必也是可想而知的。
所以,到了午后,便陆陆续续听见绿意来说,笔锋堂大大小小的冲突,柳氏责怪文谦还有来房里伺候了,柳氏怒骂文谦态度不敬等,杜若锦只以为柳氏不过是泄泄心头火而已。
文谦照例每日去大夫人房里念经,想必是言语讨喜的原因,慢慢很讨大夫人的欢心,甚至有一次大夫人还将她留在房里用了晚膳,并且赏了几匹布料。
文谦每每推辞,只是说,在为大少爷尽孝心。大夫人一想起出门在外的高笔锋,便与文谦相互安慰,不需惦记,不需挂念,他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日子便在大夫人,对高笔锋妻妾的天枰倾斜过程中度过,越来越喜欢文谦与越来越憎恶柳氏。而柳氏压抑许久的心头火,在不断的寻衅与挑拨之中,并未得到泄愤。
所以,当高笔锋的家书抵达高府的时候,这场比旷日久远战争还要怨怒的妻妾之争,便彻底爆发了出来。
原来,当初高笔锋曾经承诺文谦,会单独给她写一封家书,柳氏知道后,自然妒火攻心,一时失去了理智,找了个由头,就将文谦押到院子里,在众目睽睽之下,非要文谦当众念出高笔锋的书信。
文谦自然不肯,想也知道书信里面,到底有多少相思qíng念,有多少缠绵深意。柳氏就更加气恼,去夺那封书信,怎知文谦也是烈xing,竟然当即将信塞到嘴里,嚼嚼咽了下去。
柳氏命人将文谦捆了起来,接过玳瑁手里的竹条,就要抽打文谦。
赶巧,大夫人出门进香不在府上,二夫人也主不了事,自然不会去牵扯,当杜若锦知道此事时,也为时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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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章 文谦小产
柳氏将文谦捆在柱子上,用竹条抽打她,也不过就是想叫她吃点皮ròu苦,在人前颜面尽失,否则怎么会如此大张旗鼓的对她,直接下毒或者别的小手段,足矣会让文谦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可是,当柳氏抽打的文谦身上衣服撕裂,血痕斑斑之时,大夫人回来了,看到这场面当即喝止了柳氏。文谦看见大夫人后,只不过说了一句,“我的孩子……”便昏死过去了。
大夫人这一惊非同小可,当即让人松了绑,将文谦送回了房间,让张妈给文谦检查伤势,这时张妈用颤颤巍巍的声音说道,“大夫人,她,她……”
大夫人急道,“到底如何了,你倒是快说呀。”
“她小产了……”
大夫人一时急火攻心,差点昏了过去,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来,让人请来顾大夫给文谦把脉。
顾大夫为文谦把脉时,明显有一刹那的惊异,文谦的话沉稳而又不容人反驳,反问道,“顾大夫,我是不是真的小产了?孩子还能保住吗?”
大夫人也跟着急道,“顾大夫,她果真小产了?还能救治吗?你也知道,我们高家抱孙心切,所以……”
顾大夫证明回答两个人的话,只是说了句,“我给她开几服药,好好调养身子吧,至于孩子,以后多的是机会。”
这句话隐含深意很深,但是足以点名了文谦肚里没了孩子。
大夫人只觉得天昏地眩,她之所以一直忍让柳氏,还不是看在自己只有笔锋墨言两个孩子,而墨言的娘子杜沉香又是那么个聋哑的人,也不指望她给高家生下孩子,所以当她知道墨言没有跟杜沉香同房时,她是暗自庆幸的。
给墨言娶妾的事,也是她向老太爷提起的,那阮家虽然不算是望族,可是当年跟老太爷也是曾经有过jiāoqíng的。所以,当初她是阮真是抱着期望的,可是看到墨言对阮真也丝毫意思也没有,又看到阮真是那么个粗鄙不识大体的人,她也就灰了心。
所以,她一直对柳氏抱有期望。即便柳氏刻薄,即便柳氏bī死丫鬟,她都纵容了。只要她为高家生下一个孩子,那么就足够了。可是,一切仍未能如愿。
当听到文谦小产的消息,大夫人既后悔又恼恨,后悔今日怎么就出门上香,上香却没有带着文谦前往,后悔没有早点发现文谦有了身孕,恼恨的是柳氏心肠恶毒,这次肯定又是先知道了文谦有了身孕后,才加以责罚,致使她早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