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倦于客

作者:花绮人 时间:2023-01-06 23:15:05 标签:花绮人

竞日孤鸣往旁边轻移,拍了拍软榻,“坐这吧。”
“不用……”
史艳文正想拒绝,却猛地被拉了一个踉跄,但见竞日孤鸣又落寞叹问,“还是你仍在介意漠市所言,不屑与我同塌?”
“先生误会了,艳文绝无此意,只是……”
话未说完,又见竞日孤鸣脸色越见落寞,眼见就要叹息出声。
史艳文纠结一瞬,还是反身坐下,竞日孤鸣也就顺势倚上他的肩膀,宽大裘衣将将盖住两个成年人,毛绒披肩却搭在了史艳文肩上,老神在在,恍似习以为常。
吴辅沉默地看着两人,被那举止行动间透出的怪异感惊的一愣,中原大儒侠与苗疆北竞王关系原来这么好么?怎么上头半点消息都没接到过?
而相较那两人依偎取暖,悠闲舒适,这边孤单一人,既无人靠,也无暖衣,连八仙椅都是又冷又硬,凄凉无比,唯一值得庆幸的就只有不似方才压抑的好气氛了。
总还是有好事的。
似乎终于察觉到这边的孤单寂寞,竞日孤鸣好心好意的问他,“冷吗?”
吴辅心里一热,既期待又感动地回他,“可冷了!”
竞日孤鸣摇头一叹,“真可怜。”
“……”他刚刚到底在感动什么?期待什么?
“呵。”史艳文忍不住轻笑。
吴辅更冷了。
但史君子不愧是君子,即便是敌人也能qíng理相待,礼让三分,笑过之后便是衣袖横扫,房间顿时熏熏柔温回dàng,纯阳罡气犹如冬日暖阳,将屋里的yīn冷一扫而光,虽然只有一瞬,毕竟寒风无绝,总能寻隙侵入。
竞日孤鸣无奈的笑了笑,打断了感动的就要站起身的吴辅,“你的师父没教会你以气御寒吗?”
吴辅尴尬的挠挠头,“那不是,没想起来嘛……”
“哈,”竞日孤鸣挑眉,“那他们让你传的话,也忘了吗?”
“这倒没有,”吴辅气势一正,不再嬉笑,“老头子们让我问王爷,可愿前往一晤?”
“少年人,劝你一句,”竞日孤鸣微闭着双眼,“天已经很晚了。”
“……好吧,”吴辅泄气,“老头子说了,在他们还未采取措施之前,请王爷自行前往王宫认罪。”
“认罪?……不如先告诉我到底是何罪,也好容小王参详参详,以思对策?”
“呃,这个,先等一下啊,”吴辅从袖间拿出一张纸团——邹邹巴巴,不好意思的清了清嗓子,“逆贼竞日,蒙宠受恩,不思回报,肆造内乱……”
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似是在观察他们的反应,接着又道,“不仁不义,妄造杀业,视人命如糙芥;不孝不合,欺师灭祖,滥用重典,擅毁先王后身……”
竞日孤鸣挑了挑眉,史艳文也看了他一眼。
“又兼不道,犯大不敬,目无尊长,恶逆犯上……”
到这里,半数还算是无可挑剔。
“意图谋反,欺君罔上……”
顺序反了,竞日孤鸣微叹,老人头脑不清晰,这条应该放在第一才是。
“谋大逆,毁宗灭陵,伤国之根本,其心狠毒,不啻虎láng,千刀万剐亦不足赎其恶罪……”
“啧。”这里问题就大了,竞日孤鸣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似讽非讽,元邪皇的“大功”何时竟也由他担待了?
“史君子以为?”
史艳文神色不变,“属十恶,乃不赦之罪。”
一纸十恶,足以激起民怨。倒的确是千刀万剐也难辞其咎,如果全无虚假的话。
“恩,”竞日孤鸣似是松了口气,“难为他们了,想出这么多由头,看来……苍láng要有大动作了。”
史艳文想了想,在正气山庄时他似乎听jīng忠说过,苗王意除三冗,以胜国力,难道是党派之争这一祸源,意yù祸水东移?或是想借竞日孤鸣之事暂压变革?
这群人,苗疆蒙难时躲得倒远,如今天下太平,便想翻出这些陈年旧账来证证威风。
毕竟吃多了大鱼大ròu,喝惯了美酒香茶,住久了高庭大院,享受着美侍成群、权力加身,任谁也不愿突然回到清居闲庭。
……听起来jīng忠还挺气愤的。
只是,竞日孤鸣还活着的消息,应该没几个人知道才对,那些人也必然守口如瓶……
……好像也不一定。
比如闲的无事又消失不见的神蛊温皇。
吴辅冷嘲,“其实那些七老八十的快入土的老官也没太大意见,但底下的从官和子女,从小享着清福,哪里就愿意重拾生产呢?”
“听起来,你很不满?”
“……”又是这句话,“你就没有别的要问了?”
“目前为止,”竞日孤鸣看着他,“无。”
“不懂。”
他是真的不懂,一腹的底稿才说了一半,他还有血多可问的解答放在嗓子里没遛出来呢。
史艳文倒是懂了,“我想,先生的意思是,他已经全部了解了。”
吴辅一愣,“了解全部?”
史艳文想了想,“应该有,十之□□吧。”
……
十之□□。
其实也没有那么多。
“去掉真假难别,也该有十之五六。”史艳文放下茶杯,顿了顿,陡然失笑,“那孩子被吓的不轻。”
走的时候都险些闯进阵法里了。
竞日孤鸣起身,随手将裘衣铺在榻上,道:“你又如何知晓,这不是在他意料之内呢?”
“哈,先生说的是。”
竞日孤鸣笑看他一眼,慢慢向外走去,“石塔孤冷,艳文以后就在这儿休息吧,待会我会叫人送火炉暖被过来。”
史艳文唇角轻启,摸了摸裘衣,紫色细绒,轻柔结实,色泽光润,指尖划过似乎都能感到紫貂皮上的温热,像是触碰到了上等的羊脂柔荑,再名贵不过。
“劳先生费心。”
“举手之劳,何谈费心,倒是有一件事,艳文却不能忘记了。”
“什么事?”
木门缓缓闭合,竞日孤鸣手落在门栓上,道,“药老有言,若非必要,艳文半月内,不可妄动内力。”
史艳文望着门口眨了两下眼睛,想了片刻才反应过来竞日孤鸣所言何意,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药老明明说的“不可长动内力”,况且只是取暖,应该也无大碍才对。
怎么不等他回话走了呢?像是生气了似的。
生气……
史艳文笑笑,起身开门,由远及近,传来轻重不一的踏步声。
两名护卫正抱着棉被等物走来,垂眉低首,是方才院外出现过的护卫,暂代了侍从一职,史艳文侧身让开,“劳烦两位了。”
“不敢。”
麻利的收拾好一切,侍从轻轻掩门抽身。
暗处培养的护卫,连声音都是冷冷清清的,史艳文侧身看着明灭的火光,不像护卫,倒像杀手。
护卫总是被动的保护主人安全,抵御伤害,损己利主,而杀手,除了保护主人,还要用来杀人的。
而他们身上的杀气,太重。
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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