倦于客
作者:花绮人
时间:2023-01-06 23:15:05
标签:花绮人
“有吗?”吴辅佯装失望,“在下不过提个建议而已。”
俏如来又看着药老道,“但你却不介意药老留在这儿。”
他说的是肯定句,药老不禁呆了呆,神色闪避,“啊?这……”
“这糕点似乎没动过,”俏如来眼神暗了暗,“老丈不饿吗?”
饿,当然饿,药老为难的看着盘中之物,但是饿,也得挑能吃的东西吃。
气氛陷入僵持,吴辅默默看了俏如来许久,突然笑了。
笑声不大,却有种灰心丧气的感觉,“你们这些人脑子好,功夫也好,知道吗,如果不是藏镜人那一脚,我就可以直接将你打晕送回中原了。”
药老看着俏如来,脸色难看的笑了笑,“我也不是自愿的……”
吴辅啐了一声,“老头别说的好像被bī卖身一样,jian商,你前天拿的银子当是粪土啊?”
药老眉头一皱,chuī胡子瞪眼的就将糕点盘子被狠狠摔在地上,怒骂道,“我呸!那就二两银子!二两!!你施舍乞丐呢!”
吴辅也怒,“你那时不就是化装成乞丐吗!”
“那好,那二两银子是给你带人过去,现在下迷药这事,算上药钱人力,五两不减价啊!”
“五两?”吴辅气的跳脚,“你抢劫啊!”
“哟嚯?你凶什么凶,不知道老人家心脏不好啊……那就四两!”
“不行,三两!”
“三两五钱!不能再少了!”
“五钱你都要?你还说不是jian商!”
“五钱也是钱!你不知道我的钱因为被打散都被那群真乞丐抢光了啊?给钱!”
吴辅无言的看他半晌,终于慢慢的从怀里摸了半天才掂量出银子,很是不舍的递给了他。
药老喜滋滋的接过,“这就对了嘛,年轻人,那么小气做什么?”说着就进了帐篷。
“……你大方,有本事别要钱啊!”吴辅气愤。
俏如来:“……”
吴辅又碎骂了几句,然后又摸了摸怀中,叹口气,隔着一层黑布看向俏如来,“都怪你!”说完又叹了口气。
俏如来愈加无语,“……你为何还要呆在这里?”
“废话!”吴辅跌坐在地上,“东西没到手,我去哪儿拿酬劳?”
俏如来眼眼神闪了闪,在黑夜里格外有神。
还想要拿酬劳,那就是知道“东西”还在,“东西”还在,那么人,一定也在!
“他们在哪?”
吴辅咳了两声,“我也不瞒你啊,这地方的流沙都是相通的,最后都会聚集到这周围,沙子细小沉在不远,但大一点的东西就来了这里,”指了指湖面,又道,“但是东西掉了能从湖里看到,人么……还真没见识过。”
俏如来眼中光亮未减,心中大石一落,只要生机尚存,他们自然能寻得生机。
“果真如此,爹亲和叔父,便一定可以活下来。”
他说的如此自信,而天地恍惚是为了印证他的话,湖面突然传来咕噜水声,先是两人还是一愣,皆以为是幻听,直到那声响越来越大,他们才猛的惊醒。
转眼一瞬,俏如来乍一回神就往湖中拍了一掌,将中心的碎石四散震飞,同时,一道熟悉的高喝响彻绿洲,足以令地动山摇的另一记重掌,自湖底应声而出——
怒cháo袭天!
☆、沙与寇
藏镜人的招式向来气势磅礴,移山填海未得满力,但开山破海多半是不在话下的。
即便如此,做到如此地步还是比较少见。
吴辅对着面积缩减大半深度增加好几人的半月湖转了几圈,啧啧称奇,四周石子水坑凌乱分布,树倒柳乱,这片绿洲余下的寿命直接减了一半又一半,中间只剩下可怜兮兮的小水坑,边上的帐篷外层整个被掀了起来,将药老惊得老容失色。
那场面绝对震撼,终身难忘。
不过想起彼时药老还定格在数银子的动作愣住半天,也暗慡不已。
什么叫报应?
不外如是尔。
“我不听!你不准碰她!”
小孩子的哭声。
吴辅偏着头想了想,也不怕他诡异的一身行头吓到人,一弯身就进了帐篷里,不过此刻显然没有人有空搭理他。只是半步踏入,便迎上大汉冰冷的视线,愣神之际又不巧看见大汉头上趴着的小老鼠——造型略奇特。
脸上表qíng纠结复杂,吴辅不由便打了个冷颤,果然双层帐篷变成单层帐篷便冷得多。
帐篷不大,中间一个火炉,三个箱子被人以三足分立之势割据,大汉站在门的正对面,自己一进去就更显拥挤。
环视一圈,衣衫半数褴褛,好在还有内力烘gān水汽,能做到不灰头土脸已是尽力,至少比起刚刚从地底下爬出来的一串糖葫芦土人要好太多。
俏如来膝上躺着一个昏迷的小姑娘,身边坐了一个畏畏缩缩被哭声震的进退不得的药老,察言观色,显然是相当棘手。
不好打扰。
藏镜人则在一旁láng狈头疼的按住另一个小姑娘,小姑娘即便受伤也挣扎的很是用力,他衣上的绒毛被扯得四处都是,发丝也被揪下来好些。
“安静!他在为你姐姐治伤!”
“我不信!都是坏人!你们都是坏人!”
也不好打扰。
最后一处倒是格外安静,竞日孤鸣手上的衣袖被剪断,史艳文坐在一边,两人都是头发散乱,虽则láng狈了些到底不失温雅,着实叫人赞叹,史艳文一言不发地用烧开的热水为竞日孤鸣清理手臂伤口上的细沙,认真如同对敌。
只是一个只顾低头清洗擦拭,一个只顾侧头凝眸注视,气氛有些怪异,史艳文或许感受到了视线,却始终不曾抬头,竞日孤鸣面色沉寂如死水,眸中却默含千言万语难以言说。
总觉得,似乎比之先前……疏离了些?
这个看起来更不能打扰。
可是有句话说得好,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想着心里一沉,吴辅在大汉的瞪视下靠着竞日孤鸣脚边盘膝而坐,轻咳两声正准备说话,却发现帐篷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连呼吸声都轻了。
俏如来藏镜人自不必说,连丫头都哽住了哭声,眨巴眨巴眼睛盯着他,好像他长了两个头一样,还是大小不一形状各异。
“……我嗓子痒。”
药老依旧低着头处理琉璃的伤口,顺嘴回到,“喝点辣椒水润润就好。”
吴辅讪笑两声,药老的话虽然毒了点,倒勉qiáng做了一个缓场。
四周的气氛不再凝滞,丫头嘟了嘟嘴,也聪明的安静了下来,藏镜人终于松了口气,药老心疼的拿了一颗丹药捏碎了出来给琉璃当了伤药,一扫而过,只有史艳文由始自终超然物外,致力于清伤大业。
半晌,竞日孤鸣终于舍得看他,只是一个眨眼又回到原来的方向,“少侠何事?”
“也没什么大事……”
“是吗。”
“……”
什么“是吗”?
吴辅觉得自己好像吃了颗软钉子,一时吃不准他是该继续说还是就此闭嘴。
史艳文抽空看了他一眼,冷冷清清的,“说说话也好,血淋淋的伤口也不好看,或者可以转移一下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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