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夜
最后一句半是撤娇半是调笑的话,让杨震飞也笑了笑。
顾横眉看了他一眼接着说道:你住常说老二是纨绔,是个风流làng子、二世祖,我怎么看好像没那么严重?这次宁曹之战你不也说胜的有些匪夷所思?或者老二还真是有些内秀的”再说,或许以前的确是荒唐过,可对我gān女儿,他应该还是不错的吧?
“一战之胜,或者有天时地利等原因在内,算不得内秀。至于说对你gān女儿对不错,你从哪里知道不错”“杨震飞笑看着她。
“羽杉是个玲珑剔透的聪明人,若是老二对她很不好,她应该不会这么维护他。刚才不是还帮他解围来着?能让女人这样对他老二应该不至于那么混账。顾横眉是从女人的角度理解。
“那怎么解释刚才的那位严小姐?杨震飞哼笑了一声:“你别忘了,你gān女儿是老二的媳妇,在外面她能不顾着老二的面子?你啊还是看清楚再说吧。你疼gān女儿,我没意见,但是老二那家伙,哼
顾横眉点了点头,蹙了眉头慢慢道,唉
那等我弄明白再说吧。”
顾横眉往杨震飞身边靠了靠,不再吭声。因为前段时间北方老家有事,她悄悄回去刚回来,老夫妻久别,也不想再讨论其他人的事,车子一路开回秋水山庄。
从上了车,谭少轩唇角的笑意一直没有消失,也不说话,就那样黑眸含着笑意凝视着骆羽杉,直看的骆羽杉有些羞恼地狠狠瞪了他一眼,潭少轩才伸手榄了她的腰肢,靠着椅背上,颇为享受地闭上了眼睛。
骆羽杉看了看前面驾驶副座上的夏汉声,微微一红脸,移了移身子。
谭少轩却不放手,反而用手在她的腰间捏了一把,低声道“别动。
夏汉声闻言似乎微微侧了一下头,骆羽杉注意到他能从后视镜里看到一此后座的动作,脸更红了,却也不敢再动只好任由潭老二的手臂在自己的腰际肆nüè,将脸冲着窗外,躲避开谭少轩戏谑的眼神和夏汊声偶尔含笑的视线。
车窗外夜幕已经降临。路灯昏huáng的光影朦胧地照在不算宽的马路上。
天上不知何时开始又飘洒下绵绵秋雨,打在车窗玻璃上,悉悉簌簌地响着。路边不甚高大的法国梧拥的叶子片片落在地上,有的随风飞起,有的便零落为尘,没有了颜色。
村叶会伴随着季节,从新绿到调零,chūn来又会重生,可是人间的日子,却去如流水,偏偏苦多。而这复杂的离乱人世,人生便更似朝露一朝风雨,就化成一片轻烟没有了踪迹。骆羽杉看着窗外的雨,静静坐着,车窗上面没有关紧,露出一点细fèng,风偶尔chuī进来,便觉得一点凉意。骆羽杉却没有动手去关上这风雨这冷意,令她有些郁闷的心里透开了一线窗口
一只手从肩膀上伸过来,轻轻关紧了车窗口骆羽杉回神,缓缓转了头看去。
谭少轩等的就是她这秋波一转。含笑的眼迎上她的目光,四目相对,那一双黑亮的明眸中都是温柔的笑意。骆羽杉垂下小扇子一般的羽睫,嘴角轻轻扬起一抹温婉的弧度,淡淡一笑。
那一抹淡笑,看在谭少轩眼中却是柔qíng似水的惊艳。chuī散了带着寒意的秋雨夜,如温暖的熏风,从眉眼传递到他的心里,让他只想在那样的娇媚中永远沉沦
回到大帅府,侍卫递上雨伞,谭少轩遮了骆羽杉走进楼里走上楼梯,谭少轩似乎想起了什么,笑着道,杉儿你先上去歇着我去父亲那里看看骆羽杉点头,看谭少轩转身去了,便自顾上楼沐浴换衣。
今年的秋雨似乎特别多。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雨,看了一会骆羽杉低低叹了口气。讨厌的潭老二,关键时候总是不说话。今天酒宴上自己做的该是对的吧?自己所看到的个中qíng形也该是分明的啊。
杨震飞对谭少轩感觉很一般,而初掌大权的谭老二却很是聪明地装痴扮傻避其锋芒,转而想通过自己,天长日久滴水穿石,让这个有才有权举足轻重的人物接受他、拥护他。那,眉姨娘这个gān妈该是没有认错的吧”
抚着手腕上的玉镯,骆羽杉淡淡苦笑。如果不是自己欣赏眉姨娘也是红拂般的人物,这个gān妈说不定自己还真是叫不出口呢。好歹不算委屈自己,虽然出身为人诟病,但顾横眉心地中正、慧眼识人也的确算得女中丈夫,何况自己从来就不以出身论英雄。
想了一会儿,却觉得毫无睡意,便拿了本书继续自己最喜欢的雨夜阅读,无奈思想有些乱,不知为什么,从昨晚到心里总有一点郁闷和不自在的感觉……严霜华身穿拖地长裙,手挽轻纱的形象三番四次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中。那的确是个美丽的女子呢,那双大眼睛真如会讲话一般
谭少轩和父亲聊了一会儿,便走了回来。轻轻推开门,手扶了门把手,朝屋内看去,只见骆羽杉正坐在罩着淡青色罩子的台灯下静静地看书。
茶几旁边,不知是谁放了一盆半人高的双色末莉,叶片碧绿,花却有的淡紫、有的深蓝、有的青色,有的纯白,而一室芳香浓郁。
花香里,绿叶繁花映衬着杉儿洁白如雪、眉目如画的俏脸长发低垂,柔美雅玫如一幅写意江南山水。
谭少轩无声地凝望着不想打扰这一室静谧的美。过了一会,似乎察觉到什么,骆羽杉微微抬头,明眸轻睐,看到了站在门边有些愣神的谭少轩,那执着的目光令她不禁面颊上微微一红,似于是为了打破眼前蒂着一丝尴尬和暖昧的气氛,轻声道:“回来了?回来也不出声,站在门边做什么?”
谭少轩微微一笑,走上前来,轻声说道“以前读诗,总觉得古人夸张,芳糙青,柳丝浓,人面桃花相映红,chūn色八帘栊。现在见了方知其言着实不虚。
忽然说出来这样的话,令骆羽杉微微一怔,听到chūn色一句旋即面颊晕红,微微抬眉看了谭少轩一眼低声道,“又混说,现在可是秋天再说这也不是桃花。
谭少轩低低一笑:“窗外秋意雨中深,可是我觉得有杉儿的地方便是chūn天呢。”
骆羽杉的脸一下子涨红,玉染胭脂般的俏脸上现出两个浅浅的梨涡,肩子般的长睫微微轻扬,似嗔似怒的斜睨了谭少轩一眼:今晚你没喝醉吧?怎么说的净是醉话。”
谭少轩心里一dàng,看着她的样子,眼里是浓浓的笑意,嘴里却可怜巴巴地说道:“今晚杉儿认了gān妈,从此有人撑腰了,我还不赶紧打起十二分jīng神伺候着?又哪里敢醉?
赚了便宜还卖乖,骆羽杉白了他一眼却被他说的忍不住一笑,明眸流转,带了一此销魂dàng魄的柔媚风qíng,轻声道“又胡说,分明赚了便宜最多的是你,偏偏要扮可怜。
谭少轩又是一笑,“刚刚我和父亲说了,老爷子连声夸好特地让我带了样东西给你。
说着,从身后拿出一只小小锦盒。打开来,却是祖母绿的对镯,玉质晶莹透澈,那翠绿绿得雅致至极,一看便知是不可多得的珍品。谭少轩将玉镯拿起来,拉过她的手,杉儿的手细长柔腻轻轻一推玉镯便套了进去
皓腕莹白,正镯翠绿,映衬间,更显肤如凝脂翠玉剔透,淡淡灯光下别有一股子轻盈温婉的美。谭少轩不由一笑:“果然好,也只有杉儿的肤色才压得住。说着随手摩挲了几下,扬唇笑着。骆羽杉看着他清俊英气的脸,被他趁机吃豆腐吃得有些羞窘,抽回手脸上红晕未退,只低了头去翻自己的书,默了片别,方轻声道:“你还不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