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夜
想了半晌,无意识将目光从妻子的脸移至桌子土的卷宗,谭少轩微蹙了眉头,欧战虽然结束,但是国内似乎刚刚步入多事之秋。
第三卷 大爱真qíng 第五章
北方军政府段宏勋向日本借款一事被揭露后,总统黎庶与段宏勋的反对派瞅准时机,利用舆论使段某人辞去总理职务,愤然离京去津。段对其后总统府发出的撤销自已总理职务的免职令极为不满,认为根据北方军政府《临时约法》,总统无权撤销总理职务,自此府院之争拉开序幕。
之后总统府请督军团团长张辫帅入京调解。张入京后,竟违背民意拥立清末帝复辟。后为段宏勋镇压,事件的直接后果是总统辞职;经过各派军阀混战,北方军政府的大权落入袁世凯手中。
北方军政府各派争权夺利之时日军再次出兵山东占领青岛,并以时德作战为幌子,企图从德国手里抢去胶州湾以及取得时山东的控制权。
欧洲战争削弱了英、法、意等国在世界上的地位;美国成为头号经济qiáng国,世界金融中心也由伦敦转移到纽约;而日本由债务国变成债权国,工业生产力成倍增长,出现了以出口工业为中心的新建扩建企业高cháo。造船等工业从战前世界第六上升到第三位,侵略中国的野心进一步增qiáng。
北方军政府无力以武力对抗日本的侵略,只能发出书面抗议和进行“jiāo涉,现在,根据谍报人员的qíng报发现,袁世凯正紧锣密鼓地筹当称帝丑剧,四处寻求外国的支持。在这种qíng况下日本的胃。越来越大,态度越来越蛮横,山东问题越发地难以解决。
还有更大的麻烦,看着chuáng头拒上骆羽杉特意放在那里的那此英文报纸,谭少轩的眉头更是拧成了“川字。
今天秘书室迸来最近的英文报纸,杉儿象往常那样看了所有的外电消息,然后将有用的标注出来讲给自已听。
看完后她神色凝重、黛眉紧蹙地来找自己,原来报上登载了一此连她这个医生都非常震惊和恐慌的消息。
据《美国时报》的消息说欧战德军的失败其中一个原因,是一种恐怖的流感从法军、美军流行后传染到了德军军营。殖民地面积小人。相比于英法美处于绝对劣势的德国,面对突然而至的瘟疫,相对劣势进一步凸显,因流感造成的非战斗减员占到了整个战斗部队的三成以上,士兵也为逃逍瘟疫而开小差。德国在战争和流感的双重压力下不得不弃战求和。
而《英国泰唔士报》说,当欧战还在进行战壕里的战士中就已经有一种疾病在悄悄地蔓延开束人们抱怨嗓子酸疼、头痛、没胃口。由于战壕中人员密集这种疾病得以迅速传拣
突然出现的流感在约六个月内已经夺去至少二千五百万到四千万条生命,比持续了五十二个月的欧战死亡人数还多。这次流感也是大战提早结束的原因之一,因为各国都已经没有额外的兵力作战。
法国的《绿报》说的更是详细,据统计,因为流感已经死亡的人数,美国是五十万,仅十一月的一天,费城就有七百五十九人死于流感;
西班牙八百万人患病,包括国王阿方索三世在内,马德里三分之一市民受感染,一此政府部门被迫关门,电车停运;
英国乔治五世国王也未能聿免英格兰和威尔士死亡人数达二十万,皇家舰队三周无法入海,影响作战;
印度孟买死亡七百万人;
一些因纽特人的村庄遭受灭顶之灾,八十个人的村子死于流感的就有七十三人;
百分之二十的西萨摩亚人因为流感死去,许多国家尸体堆如山;
加拿大渥太华的有轨电车上已经没有一个乘客;
南非一个小镇由于缺乏棺木,便用毯子裹了尸体糙糙下葬,白天满街出殡,夜晚救护车穿棱。
根掘报上的推测这场流感已经开始波及中国,瘟疫可能行进的路程是由广州北上至东北,由东南沿海向西部内陆蔓延。因为通讯的不够发达,目前大多数地方的疫qíng还不够明确。
骆羽杉肃穆地看着谭少轩,轻声说道“这次流感因为战争而波及全竦,从目前的资料看所造成的灾难,可能是流感流行史上最严重的一次,也是死亡人数最多的一次。而且这次流感呈现出一个非常奇怪的特征。以往的流感多是夺走抵抗力较弱的老人和孩子们的生命这次的死亡曲线却呈现出一种,W,型
二十到四十岁的青壮年人也是死神追逐的对象。
看着谭少轩的眉头紧紧皱起来,骆羽杉叹了口气接着说道“而且,国内政府还没有设立综合xing的防疫机构,也没有完善的卫生法现可以为瘟疫控制提供法律依据和实际指导防疫事业没有制度化,受国内战乱频仍和社会控制能力的限制民众与政府之间缺乏良xing互动防疫要取得绩枚不容易。
谭少轩认真地看着妻子从骆羽杉严肃的态度、紧皱的眉头,他明白,事qíng非同小可。
“我国传统的中医,在应对瘟疫方面明显有些落后。西方医学治疗鼠疫等疾病是应用防疫措施应急预防接神。而这些疫苗,我们还没有生产。说到这里,骆羽杉忽然心里很是难过和着急,甚至恨了自己,自己是个医生,明明知道这些新医学新技术已经出现,为什么偏偏要到现在才说出来、想起来?
她握了拳头,很是懊悔、恼恨地敲着自己的额头,自己一直想什么啊,这么重要的事竟然从来没有放到心上。
看着她的举动,谭少轩心里一痛,其实他的心里和骆羽杉是一样的感觉,觉得自己平日以为想的够全面,雅心勃勃,原来在想不到的地方,命运会猛然挥出残忍的斧钺。
看了看房门,谭少轩起身走过去,握住了骆羽杉的手,叹了口气把她揽进怀里:“杉儿,不要这样。你的心qíng我明白,但愿还不算晚等会儿处理下前线的事,我们马上回去
说完,紧紧楼住怀里温热的身子,轻轻吻上了骆羽杉的额。骆羽杉无力地闭上眼睛,乖顺地伏到他怀中。
紧紧的拥抱,轻柔的吻缓和了骆羽杉心里的懊恼,恐慌的心qíng因为了有人同在,好过了一此J谆少轩感觉到了她今日的不同,心里一叹。手和唇舌没有停下,迷离jiāo织中,yù说还休,似于是无声的安慰,又似是隐晦地解脱,让人在逐渐安稳中筋骨苏软,在解脱中想要爆发,一时间将骆羽杉的一颗心揉槎地起起伏伏,百感jiāo集。
谭老二还是那样的霸道,但此时的霸道却让她觉出了毫无保留、毅然决然地被疼惜、被关切,在这样多灾多难的路上,有人同行或许真的是一件幸运的事,
心里明白南北军政府的工作重点都不是民政而是军事,所以谭少轩更为瘟疫的来临而担心和忧虑,多亏前段时间整军的大部分工作已经布置下去,所以他很快手地处理了眼下的军务和骆羽杉回了凌州。
城里一切如旧,因为只有很少数的报纸如《新周报》和一此英文外报训载了各国瘟疫横行的qíng况,很多百姓根本没有注意到灾难已经离自己这么近,深夜的十里洋场灯依日红,酒依旧香,舞厅的音乐依然飘到大街上,靡靡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