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夜
夜色深沉中,车子驶进了大帅府。
因为没有预先知会,所以连谭嗣庆听说老二突然从前线回来,也不由微皱了浓眉。这个小子,怎么做事越来越没谱?说都不说一声就突然杀回来,想gān啥?
没等他起身穿好衣服,丫头已经在外面禀告“大帅,二夫人,二少和二少夫人来了。
二姨娘闻言有些犹疑不解地看了看谭嗣庆,这么晚了,两人回来就回来了,怎么还不去休息,反而一起来了上房?难道是老二怕突然回来老爷子生气,拉了羽杉来做挡箭牌?
想着,一边赶紧起身帮谭嗣庆着衣,一边轻声说道“老二媳妇也在,你千万不要过于生气,
谭胡庆看了她一眼,皱起浓眉,没有说话。
二姨娘收拾好,侧了杯水递到谭嗣庆手里,谭嗣庆喝了两。慢慢走出去,二姨娘忙跟在身后。
谭少轩和骆羽杉刚下车衣服也没有换,看上去有些疲倦有些微的láng狈。看的谭嗣庆不由又皱了皱眉头。老二这小子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也就算了,可是这个儿媳素来是沉静稳重的,怎么这次也跟着胡闹?不仅不说一声突然回来,回来就回来吧,还三更半夜跑来找自己,不会是老二闯了什么祸吧”
二姨娘看到两人也有些惊讶和不解。这小两。怎么了?神qíng凝重愁眉不展的,不是有什么大事吧”
谭少轩和骆羽杉见谭dòng庆、二坎娘出来,忙行了礼喊了父亲“和”姨娘,谭嗣庆皱着眉点了点头,也没招呼两人坐下,慢慢把翡翠烟嘴点着,过了一会才问道:怎么突然就回来了?是不是有什么事?“你小子是不是又闯什么祸了,嗯。
谭少轩看着父亲摇了摇头,示意骆羽杉把手里的报纸递过去。谭嗣庆看了看报纸,又看了看他们俩,死小子,明知道你老子是土匪没文化,拿这些曲里拐弯的东西给我看啥?骆羽杉退回到谭少轩身边,轻轻抬眉看了他一眼,谭少轩不意她不要着急,叹了口气说道:父亲,这些英文报纸我们州看到。不知道有没有人和父亲提起过欧战结束后,现在世界各地流行的瘟疫?
瘟疫?老二这话什么意思?谭嗣庆思量地看了看他,点点头嗯,前段时间内政部卫生司司长薛可胜曾经提起过,怎么了?”
“父亲对这次瘟疫怎么看?谭少轩很认真地盯着父亲。
谭嗣庆看着小夫妻的神qíng,半是不解半是感慨地说道“这些年打仗,兵荒马乱、民不聊生死人的事常见。而且对于传染病医生大夫们也想尽了办法,但哪里有药可治,这是为天灾,连老人们都说这种大灾面前‘应逃则逃,不逃则守。,有什么办法””
谭少轩看了看妻子,骆羽杉轻轻点了点头,谭嗣庆说的的确是历代以来中国人对瘟疫这种天灾的无奈。书上记载明清两代以后,中医医生们曾为防治鼠疫想尽办法,但疗效始终不令人满意。而且大夫们因为不知道预防被感染的例子不胜枚举。每每在疫qíng传播后,无可奈何的中医大夫大多都拒不出诊,甚至逃离他乡。
想了想,骆羽杉轻轻喊了声“父亲把报纸上的内容大概讲述了一遍,接着说道:这次的瘟疫波及范围很广,而且死亡率极高,趁目前还有点时间,请父亲和政府把这项工作提高到可以亡国灭种的高度去看待。医学现在已经有了一此进步,西医在这方面可以利用,这种病目前几乎无治,但可以预防。
谭嗣庆看着颇是疲惫的骆羽杉,沉思着点了点头,那天薛可胜在会议上提起来,但是说的没有这么详细,骆羽杉所说的各国的qíng形,让谭嗣庆也意识到了事qíng的紧急和重要。
他想了想问道:你们就是为这事赶回来的?见谭少轩点头,接着说道“嗯,这样吧,你们先下去休息,明天召集有关人员开会弄明白具体qíng况,并下令各地上报有没有疫qíng发生,然后再安排预防和处理的办法。
二姨娘在一旁早已听得目瞪。呆,又要来大灾?她心里连声念着菩萨,听谭嗣庆安排两人去休息,忙站起身道:是啊都半夜多了,你们先去歇着,羽杉,可要小心身体,老二媳妇聪慧明敏,是有才有用的人而且嫁进来这么久也该给老二开技散叶了,可千万不能有什么闪失。骆羽杉答应着,小声谢了二姨娘,和谭少轩告退回到楼上。
匆匆忙忙洗去一路风尘,谭少轩走出盥洗室看到骆羽杉正坐在灯下奋笔疾书着什么,于是走过去从后面抱了佳人在怀俯身吻着她还有点湿意的长发,低声问道“杉儿,这么晚了,你还不休息?累坏了喇写什么呢?,
屋子里只亮着chuáng头灯和桌子上的台灯有些暗,透过淡红色的灯罩,整个屋子笼罩在带了一点梦幻的暖色光晕中斑驳纠缠,浮浮浅浅,原本淡雅的卧室,凭添了几许妩媚的温暖。
谭少轩把脸埋进骆羽杉的脖颈间,贪婪地呼吸着那淡雅的芬芳。两人用的是同一种香皂,但是在杉儿身上就散发的更加细腻清香。真想就这样抱着,抱着,直到地老天荒,暖暖的温香让谭少轩心里一dàng,俯身便深深地,深深地对着雪白柔美的顼吻下去。
楼得很紧的怀抱,男子突然的亲昵,让骆羽杉手里的笔颤了一下一滴墨落在纸上。尚没来得及抗议,具体的的寸寸肌肤已经沦陷到身后那个温暖的怀抱中。耳边的低语帝着热气的喘息沐浴后有着清香的身体,霎时间令骆羽杉身体发烫,心跳加述,手里的笔差点掉在桌子上。
这么晚了,潭老二还想,?骆羽杉当然明白谭少轩的椅旎心思不觉脸上着火般热起来,想挣扎却被椅子围住施展不开,于是既着急又无奈,一时间红晕染得俏脸云蒸霞蔚,灯影中更衬得肌肤白王般晶莹剔透。
“别,我要写”转身都不能的小白兔只好软语求恳,用一只手压下那一双作怪的大手。指掌下的触威温润细腻,大灰láng怎么舍得放弃,这样的深夜,这样的气氛,人自半醉,红袖添香。写什么?我也想写
大灰láng低声闷笑,听得出杉儿的语音略带了疲惫,而这样的疲惫不正是大灰láng可以随心所yù、为所yù为的时刮?腹黑的谭老二看准了这个难得的时别,放过你可是本二少吃万呢。
趁怀中的美人未及防备,谭少轩微微侧身,看准了樱唇将大嘴附了上去。带着迫切的舌长长驱直入,纠纠缠缠沾了蜜香,藏了chūn色,霸道中有着温柔,温柔里含着霸道,令骆羽杉瞬间战栗得无法习毗。
半晌回神,喘息着陛急地低低说道:你,先让我写完明天要用
“想我放过你,也行。”大灰láng轻笑着挖坑“说,喜欢我。说着谭少轩楼得更紧。
“你”骆羽杉自觉脸上发烫,这人半夜三更发的什么疯?这一辈子还从来没有对谁说过这样露骨ròu麻的话,骆羽杉有些惊慌失措,喜欢?自己什么时候喜欢了?
“说啊,说了喜欢我,我就放过你,让你写。谭少轩看了看纸上,杉儿竟是在写瘟疫预防方案,心里一热,更加紧bī,手上的力气又加了几分。骆羽杉温热的身子软了下来,知道躲是躲不过去:要么不写,要么就要回答。谭老二这个流氓真真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