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夜
凌大的教授?骆羽杉有些不解地看了看谭少轩。谭少轩道:比如叶孟超,郁斯年,政府已经对这些以留学英、美为背景的文化界jīng英发出呼吁,呼吁他们走下讲台,或者直接出任政府官员,或者从事海外宣传。国家多事之秋,应当同仇敌忾,一致对外。”
“那他们的意思呢?骆羽杉不由出声问道,自己虽然与他们不是非常相熟,但是这些人大多数对宦海沉浮嗤之以鼻,特别是对军政府,不少人心有微词,他们会同意吗?
‘今天郁斯年已经答应出任驻英国公使馆参赞,他说国难当头,请缨杀敌,书生报国,不甘人后。”谭少轩目光深远地看着窗外茫茫的夜空,中华民族最大的危机恐怕就要来了。
郁斯年,那个当初第一眼看上来,说自己和他是一派,看着自己说,晚霞一抹影池塘,哪有这般颜色做衣裳?”、让人觉得颇有些恃才傲物和爱恋美色味道的男手?骆羽杉有些动容,在民族危难之时,书生报国竟这般慷慨!
“叶孟超也答应加入海外宣传处,他说:,日本人要是开始蠢蠢yù动,就是他们自掘坟墓的日子到了。我们中国,平时虽然破破烂烂四分五裂,可是对外战争一开始,大家就会抛弃成见,救亡圄存,中国太大,要吞,还得看看有没有这个胃口!”所以慷慨领命。那个而如满月、颇为风流侗傥的年轻人也要入仕途,放弃自己现在从事的教育事业,为国家民族大业而投身外jiāo,骆羽杉心里感动莫名。
“今天我打电话给蔡校长说跟他借人,他说‘事已至此,没有什么好计较的,若是日本真的侵略中国,即使需要我们这些人上战场,发给枪弹,换上军装掉头北上,我们也该慨然接受。”没想到这些文人竟都这般壮怀激烈,谭少轩也为之所感,话语有些低沉激昂。
‘顾成均新丧娇妻,却也不得不准备启程去巴黎。目前正准备给他多配备几个翻译人员,最好是多语种的。”过了一会儿,谭少轩说道。
“陈恪先生不是最好的翻译”,骆羽杉闻言说道。
“陈恪先生的确是,他已经答应上阵,但只有一个陈先生显然不够。两方政府合计五十多人的代表田呢。”谭少轩看着骆羽杉微微摇头。骆羽杉心里一动,有个人似乎是不错的人选,但是,自已说出来合不合适?而且,人家正为家事忙的不可开jiāo,这个时候,偷眼看了看谭少轩,谭少轩正若有所觉地看着她:杉儿可是有什么合适人选?这个人是要作为顾成均的助手出现的,不仅jīng通外语,还有对国际形势有所熟悉,顾部长新丧娇妻,心qíng欠佳,助手最好年龄不要过大,能相互关照”,”谭少轩越说,骆羽杉越觉得自己想的有道理,顾成均此人自己接触过,折冲样俎,纵横捭阖,才华横溢,是不可多得的外jiāo人才,军政府的外jiāo巨擎,若是与此人结缘,倒也着实是好事。不过自已实在不好直面提出来,否则看在谭老二或者他人眼中,可能貌似有假公济私之嫌疑,自己不是那种有心思的人,但是谭少轩却未必真正能了解。
所以当谭少轩出声问她想什么时,骆羽杉只是轻轻笑了笑,没吭声。夫妻二人又说了一此目前面临的各种政治、经济问题,躺了好久依然难以入睡。山上的冬夜格外的冷一些,听着窗外山风chuī过,村枝响动,骆羽杉往谭少轩怀里缩了缩。
“冷吗?”谭少轩感觉到了她的动作,楼住她往怀里紧了紧,两人肢休jiāo缠,肌肤隔着薄薄的睡衣感受着对方的温度。骆羽杉抬头,看着他紧皱的眉头,qíng不自禁地伸手抚上中间那个“”字:“少轩,有些事qíng急不来的,好在国人万众一心,我我也会陪着你“顿了一下,骆羽杉的声音低下去,接着说:“你难过”“我也不好过,国家民族危难,我们只能一起面对。”谭少轩将她紧紧拥入怀里,俯下头,盖上她的红唇,灯光暗淡,chuáng头柜上一支梅花,正含苞待放,屋子里一片馨香宁静。
第二天早晨,谭少轩因为公务繁忙一早起身,骆羽杉也睡不着,便想陪他一起吃早饭。躺在chuáng上不觉得什么,等下了地起来走路,骆羽杉才发现腰酸身软,悸动心跳。看着梳妆镜里犹带着晕红的脸,骆羽杉心里明白,这自然又是昨夜过度的缘故,躲开亚玉戏谑带笑的眼神,骆羽杉只能叹气,摊上这么个土匪般的流氓,自己只能认命,谭老二也真是的”
看自家小姐有气无力,面色cháo红,亚玉笑得别有内容这下可好了,四小姐和姑爷终于和好了!于是故意地同道:四小姐,您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找点什么药吃?骆羽杉横了她一眼,红着脸不吭声,死丫头,惯会落井下石!谭少轩听到亚玉的话,几步走过来,急急问道:,怎么了?杉儿,你哪里不舒服?”你还问?!骆羽杉羞窘不堪嗔怪地斜了他一眼,谭少轩见她的神态,想了半天终于想明白了,昨晚上自己又将她欺负狠了。不由讪讪地笑了笑,心想,自己怎么回事?每次碰到杉儿就忍不住,总不能老拿还没影子的儿手和小杉杉来做借。吧?看来,人家说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果然有理。但是这事儿也不能全部怪自已吧?你想,这样的冬夜,软玉温香在抱,忍得住,那都不是男人,是不是?但是因为了亚玉的笑谑,两个人也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没再说话吃完饭,谭少轩下山去办公,嘱咐骆羽杉早此回大帅府,因为二姨娘已经同过几次,连老爷子也提过一句。骆羽杉觉得因倦,用过早饭后又眯了一会儿,便嘱咐亚玉收拾东西,门铃响起来,却原来是谭永宁来了。
亚玉急忙嘱咐门卫开了大门,等骆羽杉从书房走出去,谭永宁已经笑着在亚玉身后走进来:二姓,怪不得您要来蕴园住,冬天的山上刿是别有一番味道呢,再说还安静。骆羽杉笑着递上茶水:“永宁今天怎么有空上来?没有课吗?
“嗯,今天的课可以不去。”谭永宁笑着说道,接了茶杯却从杯沿上偷眼看了看骆羽杉。说实话,今天谭永宁是带着一肚子疑惑甚至有些不满而来的。
前此天威廉姆生病被送进医院,谭永宁想去探望,去了几次都被医生婉言劝了回去,说瘟疫流行期间谢绝探视,让谭永宁心里很是不开心,想报出大帅府的名头甚至身份吧,又怕惹得威廉姆不高兴,所以,急在心里而无可奈何。
后来有一天偶尔去找骆羽杉,想询问关于瘟疫的qíng况,却被小丫头告知二少夫人不在,据说是到医院探望朋友去了。谭永宁闻言微怔,二婕也有朋友住院”对亚玉旁敲侧击,也没问出来究竟是谁患病,然后某一日,在广慈附近却看到了骆羽杉的影子。谭永宁疑惑不解,难道二嫂来看的朋友是威廉姆?那她为什么不和自己打声招呼?自己的心思没有瞒过她,她不会不知道。
那是为什么?难道,上次在舞会上曾升起过的那个念头蓦然又出现在脑海,谭永宁的心“扑通扑通”急跳,难道二嫂真的和威廉姆有,?二哥知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的?谭永宁想了几天,越想越觉得这个二嫂不地道。自已还奇怪,既然她和威廉姆相熟,为什么不帮自己的忙,却原来,两人间别有乾坤,竟拿自己做了傻瓜!这事若是给二哥知道了,还不一定会出什么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