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夜
泪无声地又落下来。把信放下,骆羽杉将枕头盖到了脸上。傍晚,红着一双小白兔眼睛的骆羽杉因为不知该如何面对奶奶,便派了小丫头告诉了大嫂一声,岳清明白她的心qíng,连声答应着,告诉老人家小四这几天事多累了,正睡着呢,饭就由她晚此吃吧。心疼孙女的骆老夫人于是连声嘱咐等会儿小四醒了,一定要她吃饭等等,岳清答应着,和三姨娘服侍了老太太用饭,更衣睡去。骆羽杉半夜无眠,最后看书看累了,方才睡着。所以早晨又起来晚了。骆老夫人心疼孙女亲自带着chūn姑送了早点上来。骆羽杉无奈,只好迎了出来。一见到她,骆老夫人便是一愣四儿,怎么了”你的眼睛骆羽杉忙笑道“我没事很久晚上都没有时间看书了,昨晚一个没收住,看的多了骆老夫人点点头,说了一句“没你这样看书不要命的,傻丫头。便将这事轻描淡写了过去。其实见多世事如骆老夫人,老眼又怎么会看不出心爱的孙女是怎么回事”心疼,却也无奈。这丫头自幼就倔,受了委屈也不会吭声,也不知道在夫帅府过得好不好。亚巫那个丫头倒是传话说谭家老二对小四上心得紧,可惜被bī低头的小四哪是这册容易回头的xing子?真是冤孽知道奶奶心里明镜般清楚,骆羽杉有些不好意思地拉了骆老夫人的手,一起走进了客厅,腻在奶奶怀里半晌没有抬头。骆老妇人轻轻拍着她的肩背低声道:“四几啊,佛说,百年修得同船渡,gān年修得共枕眠,茫茫人海,两个人相遇相识相知到相守,是一钟缘分,不知道要多少的风chuī雨打,积多少的善和德受多少的苦和难,三生轮回,也要苍天造化,做夫妻不容易,骆羽杉伏在奶奶怀里蹭了蹭没有说话。
正在这时,岳清陪着潭永宁走了进来,一见眼前的qíng形谭永宁微微一愣。这,这是那个端庄雅致的二嫂”真是想不到二嫂竟然也有这样的小儿女qíng态地撇娇呢。岳清见惯不怪笑着出声道“四妹,你看谁来了”骆羽杉趴在奶奶怀里没有听到走路的脚步声,一听大嫂说话忙抬起头来一看到谭永宁,不由自主地红了脸,低低道三妹,你来了。接著对岳清道“大嫂也不早说一声,岳清看了谭永宁一眼笑了笑没出声。谭永宁忙笑着接过话来说不怪大嫂,是我想给二嫂个惊喜”,二嫂,大姐让我来告诉你,云裳明天开业呢问二娉是回去和大家一起过去还是从家里直接去,若是直接去,我们就把明天要穿的衣服带到云裳去,二姓去了再换”
看着骆羽杉微微有些凌乱的长发和带了晕红的脸颊,心里暗暗赞叹,二姓嫂鬓散乱竟别有一番风姿,怪不得二号那家伙走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要自己和大姐一定要照顾好他媳妇呢。
自然,谭永宁也看到了骆羽杉微红的眼睛,只是认为可能是她和奶奶说话说的动qíng,再也想不到其中另有因由。骆羽杉答应着,想一想自己去更不方便,和她们姐妹妁理一起,还能壮壮胆儿,于是便说傍晚就回去。谭永宁听她这样讲,歉意地对骆老夫人和岳清笑了笑“那,忙完了我再送二姓回来,骆老夫人慈祥地一笑“不用,你们有正事,先忙正事,等小四有空了再回来就好。”又聊了几句,谭永宁自去找骆羽枫,岳清和骆羽杉陪了奶奶去院子里散步。傍晚回到大帅府,谭永宜已经派人将次日要穿的新装送了过来,骆羽杉试过,又问了谭永宜一些次日要注意的事项方沐浴休息。
第二天早晨,天色yīn沉,吃完早饭时已经开始飘起毛毛细雨,几人约了邵云芝,按照预定的时间坐车去了云裳。
虽然细雨蒙蒙,云裳时装公司的开业盛典依日按预定时间举行。
因为聂崇平、谭永宜等本身就或是社会名人或是名媛,邀请的客人也非富即贵,俱是被报纸、市井所关注的人物,特别是前段时间因为盛大婚礼而扬名中外的少帅夫人也会出现,更是引起了轰动。各大媒体纷纷派出了不亚于当时大婚时的阵容,争相报道。
车子刚到云裳门前,富有经验的潭永宜一把拉住骆羽杉要开门的手,对司机说道去后门口司机答应一声车子便快速开走了。饶是司机行动迅速,还是有不少的记者看到了车里的人影,追着车子连声问道:
“请同二少夫人,新婚后的日子您觉得如何”
“谭总司令在前线打了胜仗你有何感想?”
小道消息说谭总司令在前线花天酒地,还专门设了个‘军人之家,您知不知道?听着后面乱糟糟的声音,谭永宜看着骆羽杉苦笑道:“羽杉,拉了你出来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那些记者等的应该就是你呢。骆羽杉也回之无奈的笑容,自已在凌州竟然是这么令外界感兴趣的人物”真是多谢谭老二的提携不是说谭老二在前线打了胜仗吗,花天酒地?没容她细想,车子已经兜了几个圆,重新回到了云裳隐蔽的后门,几人迅速下车,闪了进去。
外面,开业典礼已经开始,店里邀请来的客人已经在边笑着聊天边看新装,有的甚至已经在量体定做了生意果真不错。
邵云芝见到她们几人进来,笑着打了招呼,旁边也有相识的走过来问好
一道目光从身后she来骆羽杉微微侧首,发现竟是严霜华,便淡笑着和她打了招呼。
邵云芝笑道电影界准备选举‘电影皇后“严小姐必是热门的人选。聂总经理请了严小姐过来,一来为云裳壮壮声势,二来,若是获选,加冕典礼上严小姐所穿戴的礼服和‘皇冠,都将由云裳公司免费制作并赠予呢。骆羽杉笑着点头,崇平姐的生意头脑实在令人佩服;也多谢严小姐鼎力帮忙。
严霜华忙笑着逊谢,一人又聊了几句,谭永宜见众人的眼光都盯着骆羽杉,觉得有些不妥,便对邵云芝略使了个眼色,邵云芝会意,拉了严霜华去看新装。谭永宜便带了骆羽杉向总经理办公室走去,刚走出展示区,迎面碰上左元芷,骆羽杉忙笑着打招呼,给她们做介绍。左元芷道:我和大小姐见过几次呢,你们这是”谭永宜笑道羽杉太过令人关注我想把她藏起来,要不给我们家那个前线的醋坛子听说他媳妇给那么多人看了去回来还不和我算帐?左元芷闻言亦笑着别有深意地看了骆羽杉一眼,侧把骆羽杉看的脸上一红。
一人上楼走进总经理办公室谭永宜陪着她们说了几句话,便下去招呼自己邀请来的客人,留下左元芷陪着骆羽杉。
报上都夸你家二少是帅才呢,这不,一上去,宁曹一线就打胜仗了。左元芷笑嘻嘻说道。骆羽杉笑着看了她一眼没吭声。左元芷看她没什么兴超,便转了话题,两人又聊起各界的一些最近的新闻。左元芷看着她忽然笑道:你家二少是个有学同的人,可是你那公爹就差得远了,最近流传着他去南凌军校的一段致辞,烦为有超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
谭嗣庆是土匪出身,他自己也并不忌讳,时常桂在嘴上。但自己见他不多,见了面一个是儿媳,一个是家翁,说话也很少,还真是不知道他会说出什么呢。骆羽杉摇摇头“我没听说。”
“那倒是,也没人敢在大帅府传这些事。”左元芷笑道“据说因为谭大帅不檀演说,所以每次这种严肃的公共场合演讲都是参谋们拟好讲稿,请大帅背熟了去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