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8那位掉在我家阳台上的凤大爷
连重云来玉家时翅膀上的毛还没长好,他在外面穿了件竹青色的大氅,才不显得太失礼。
这次的事对玉家来说算是一桩家丑,便没请很多人,玉家这边在座的只有玉储子,凤琷,还有肖何而已,玉储乙原本也该到场,但是他得到望月的角之后就去加紧制作质谱仪,便没有参加。
至于肖何,是作为知qíng人来作证的。
“家父家母远游在外,舍弟不便出面,就由我这个兄长全权负责。正好玉家长辈也在,今日就给我一个jiāo待吧。”
肖何倒是挺佩服连重云,面对凤琷还能表现得如此镇定——连重云可是羽族后代,本身就该对凤凰有天生的畏惧,再加上凤琷是上古神,能克服对他本-能的的恐惧,连重云倒是心理素质极好。
玉储子叹口气:“事qíng始末小九已经跟我说过了,这实在是……是我这个兄长管教不严,让他做出这等没规矩的事qíng。”
玉储子bī问玉储壬真相时,后者还没意识到事qíng的严重xing,措辞又轻慢不庄重,结果被玉储子盛怒之下抽了一顿藤条。肖何是看着玉小九受罚的,看完后他算是知道他为什么害怕大哥了,玉储子平时那么温和的一个人,罚起玉储壬来一点都不手软。可能知道他们这些人轻易不会被打出毛病,他下手就专捡疼的地方抽……藤条都抽断两根。
玉储子站起身对连重云行了一礼,满脸歉意道:“我已经狠狠罚了他,对于令弟却不知如何补偿,连大公子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当着我长辈的面,我承诺,连家的要求,我玉储子绝对不说半个不字。”
连重云受了玉储子一礼,仍冷着一张俊脸无动于衷:“玉老大真会做人,我跟你要说法,你却把球踢回来,根本没诚意。”
玉储子为难了,他犹豫一下问道:“敢问令弟与储壬……是否有qíng?若有……便让他嫁过来可好,我们玉家一定会对他好的。”
连重云突然冷笑:“重锦心里倒是真有爱慕之人,玉老大做得了主?”
肖何想起在后山听到的内容,心说这位小仙君可能想搞个大新闻,但是这种qíng况下他也不能阻止,眼睁睁看着玉储子跳进人家的套里去。
“令弟爱慕之人并非小九?”
“当然。”
连重云极轻蔑地瞥旁边安静如叽的玉储壬一眼:“重锦眼光很好,怎会看上这等人。”
自家兄弟再顽劣也不能让外人当着面任意践踏尊严,连重云说完这句话,玉储子的脸色也不好看了,倒是玉小九没什么反应,就跟没说到他似的。他那条蛇尾巴还是收不回去,盘在椅子里时不时勾一下尾巴尖,视线却落在别处,不看他大哥也不看连重云——一副破罐破摔生死由命的模样,叫肖何也忍不住产生怜惜之心。
凤琷在桌子底下捏捏他的手,肖何回过神来,一抬头见对方正朝他眨眼睛:“待会儿替你报仇。”
肖何一呆,小声地拒绝他:“不用了,我又没事,把小九捞出来再说。”
凤琷笑了笑,没再说话。
“他喜欢的是贵家十娘,玉储亥,yīn差阳错表错了qíng,竟被玉九这般折rǔ。”
玉储子先是惊讶,后叹息道:“承蒙厚爱,只是小妹很早之前就成亲了,所嫁之人亦是心仪之人……只能辜负重锦了。”
事qíng的缘由玉储壬没有说清楚,可能自己不想牵连到玉储亥,只说了自己对连重锦做的事qíng。
“如今小九与重锦有了……”
玉储子说到一半想起来两人都是男子,说肌肤之亲不太合适,便改口:“发生那种事,确实是小九的错,我们家里对男子与男子在一起不甚在意,只要是心悦之人,我们这些打当哥哥的都不反对……不如,让他们相处来试试?”
连重云听到这话立刻动了肝火,一把将桌上的茶具扫到地上:“心悦之人?!重锦的心悦之人又不是他!”
肖何瞟凤琷一眼,后者靠着椅子懒懒地打个哈欠,一点发言的yù-望都没有,仿佛只是玉储子请来坐镇的而已。
肖何心里明白,这只凤凰连人qíng世故都不懂,怎么会处理这样的qíng况。
那边连重云又发话了,声音冷冰冰的:“重锦是男子,怎可能嫁到你们家,岂不是要再折rǔ于他?哼……”
玉储子无奈地解释:“并非要折rǔ令弟……”
他恨极了似的瞥玉储壬一眼:“我跟玉储壬也有肌肤之亲,今日就让他嫁到连家来!”
“噗——!”
凤琷毫无防备,一口茶喷出去老远,呛得咳嗽不停。肖何给他拍背顺气,内心受到的刺激却不比凤琷少——他们去晚了一夜而已,看来还是被连重云以bào制bào了啊……怪不得玉储壬被刺激得尾巴都露出来了,这……这些神仙妖怪们,都什么套路!
玉储子震惊得说不出话,凤琷跟肖何更没反应过来,这时突然见一条白色的长尾嗖一下从玉储壬那里弹出,狠狠拍向连重云。
“小九住手!”
玉储子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连重云更没躲开,硬受了他这一击。那尾巴狠狠抽在他的脸上,连重云白皙的脸立刻显出一道红印。好在是玉储壬第一次使用尾巴攻击,用得不熟练,又没多大力道,要不然这一下该给连重云脑袋都拍碎了。
玉储子跟肖何一同上前摁住玉储壬让他冷静,后者却跟被刺激了似的根本听不进劝,他目眦yù裂地瞪着连重云,手边一切能扔出去的东西都抓起来往连重云身上扔,边扔边骂:“我睡了你弟弟,你他妈的也睡回来了!为何还要侮rǔ我哥哥!你杀了我吧!我以死谢罪行了吗!”
玉储子气得想捂住他的嘴:“你给我住口!污言秽语成何体统!”
连重云站在原地不躲不避的,只面无表qíng地看着玉储壬,他被玉储壬砸得头上流下血,糊了一脸,看上去非常可怖。
肖何一边压着玉储壬,心里那种怪异感又涌上来——连重云这副样子,看上去根本不是单纯因为玉储壬欺负了自己弟弟恨他,在天之角的寒潭也是,将玉储壬扔进水里泡着,仿佛也不是为了惩罚他……
凤琷在一旁咳个不停,qiáng撑着使个法术直接将玉储壬定在那里,他坐在椅子里摇头摆尾的,就是动不了,现场的混乱才被制止。凤琷捂着嘴一把将肖何拉回自己身边,小声斥责:“瞎掺合什么!咳咳……他又砸不死,砸到你怎么办!”
肖何偷偷看了连重云一眼,果然见他擦擦伤口处的血,伤口已经自行慢慢愈合。
事qíng演变到这种剧qíng,就太复杂了,连重云那双吊梢鹤眼沉沉地落着很多东西,在一旁看着玉储壬,目光都没错开过一瞬。玉储壬却将脸扭到一旁不看他,平时总没心没肺,如今看上去倒是有点沧桑的样子。玉储子也不好过,自家弟弟先行凶后被行凶,他都不知道该继续赔罪还是该兴师问罪了。这连重云,搞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