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耐相公狂野
刚才有人进过她的屋子……
慢悠悠的从chuáng上坐起身来,云七夜转头望了望不远处的梳妆台,半响后小心翼翼的穿衣,尽管动作轻柔,还是不小心碰扯到了左臂,疼的她连连吸气。忙不迭换了个姿势,总算勉qiáng穿戴完毕。虽说左臂伤势比前两日好多了,可还是有些疼。不经意扫了一眼左手腕上愈合的伤口,她忍不住一个哈欠,眼里溢出了一阵泪花,放眼整个江湖,哪位英雄好汉的手臂能够如此悲惨?
“咕噜……”肚子里蓦地响起一阵叫声,眉头微敛,云七夜脸色有些异样。从小到大,她深知越美味的东西,越不能碰,可有时候又不得不碰。喝了柳思月的解救汤后,她的肚子就开始疼了,傻子也能后知后觉,那汤有毒。
幼年的时候,她怕有朝一日会被师父毒死,所以饥不择食,每天都会偷偷喝些微量的毒药,qiáng迫自己适应了好些剧毒。往后她更是好“吃”懒学,不学认毒,不学解毒,反正吃了毒药,只会肚子疼罢了。而疼痛的程度,则是判断毒xing大小的依据。
柳思月到底给她下了什么毒,她也没心思去追究,左手刚接好,她不想以身犯险。反正不是什么大毒,她肚子疼的不是很厉害,而且最近的膳食里居然还有养胃的药材。巧合,好运?
意味深长的笑了一声,她穿鞋下chuáng,为了叫柳思月消停些,这几日她房门不出,装了两天的病。没人的时候好吃好喝,一有人来就吐的昏天暗地,日月无光,可喜庆了柳思月。
不同于柳思月的暗喜,宁止看她的眼光诡异的狠,昨天还凑到她耳边来了一句,“吐得不难受?莫不是怀孕了?”
怀孕?不由起了一身的jī皮疙瘩,她抖了抖,再也不愿意回想了。刚跨过门槛,不知又想起了什么,她又转身折返回到了梳妆台前……
梳洗完,她将桂圆支去厨房,百无聊赖的坐在厅里吃起了点心。一炷香的功夫后,走廊里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但见两名负责打扫的丫鬟进屋,神色颇为冷淡,谁乐意伺候一个破鞋!?
“这么早就来收拾,真是勤快。”一身火红如炬,女子笑的眉眼弯弯。
不屑一顾,一名丫鬟随口回了一句,“伺候主子,咱们是应该的。”说完,两人径直收拾起了屋子,她们也不乐意和破鞋说话!
“小柔,你去扫地,我去擦桌椅。”唤作彩云的丫鬟道。
“好!”
桌子?看着和自己擦肩而过的彩云,云七夜脸上的笑容不减,甚至愈深。接下来的时间里,她继续吃着点心,饶有趣味。
厅里,两名丫鬟静静的打扫着,擦完桌椅后,彩云随即向内室而去,不着痕迹的扫了云七夜一眼,鄙夷扯唇,马上就是你的死期!
进了内室,她快步走到半人高的梳妆台前,通体檀木,雕以龙凤图文,jīng致不失奢华。旋即将一个盒子打开,里面除了首饰外,还有一个巴掌大的人偶,那可不是一般的人偶。
巫蛊。
巴掌大的人偶,穿着小小的白衣。胸口上写着宁止的名字和生辰八字,不大的身子上扎满了寒芒闪闪的针,看得人心下发毛。
“呵。”暗笑了一声,彩云的眉眼得意极了,妄图谋害皇子,可是满门抄斩的罪名!小心翼翼的拿起人偶,她面色转为惊慌,大步向花厅而去,大声叫嚷了起来,“天啊,不好啦!”
“什么不好了?”将最后一口点心入口,云七夜的声音淡淡,带着隐隐的趣味。一旁的椅子上,那名叫小柔的丫鬟歪头睡着,神色安然。
“小柔?……”忙不迭将人偶藏到身后,彩云叫了一声那名丫鬟,这时候她怎么睡着了?那还有谁给她作证!
“不用喊了,她听不见的。”将手上的点心渣擦gān净,云七夜转头看着彩云,流转的眸里迅速闪过一抹红,妖冶诡异。
看得清楚,彩云一惊,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几步,蓦地觉得事态有些诡异了。“你……你对小柔做了什么!”
“她这么早来给我打扫,一定很累,我于心不忍,就叫她睡一会。”谦恭有礼的声音,但不知怎的,彩云从脚底泛起一股寒意,声音有些结巴,“那就睡吧,我……我擦洗完了,先回去了!”
笑,云七夜扫了一眼彩云掩在身后的手,“梳妆台也擦洗了么?”
她好像知道了什么。身子一僵,彩云直愣愣的看着云七夜,但见女子眼里带笑,仍是好整以暇的看着她。起身,云七夜缓步走到彩云面前,蓦地伸手将她掩在身后的手拉到了身前,用力一握!
“啊!”疼的尖叫起来,彩云眼里瞬时冒出了一阵泪花,手里的木偶也掉在了地上,翻滚了几下后,一动也不动了。
“呵,原来你藏了个这么好玩的东西。”紧紧的钳制着彩云,云七夜扭头看了看那只木偶,眼瞳幽深。下一瞬,但见那只木偶竟直直弹跳了起来,一蹦一蹦的跳上了云七夜的肩。软绵的身子竟然站的直挺挺的,黑漆漆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彩云,诡异至极。
鬼!
“啊!”不禁失声尖叫,彩云惊恐的看着女子和那只人偶,眼瞳急剧扩张!红色的人,白色的偶,说不出的诡异,有……有鬼!心脏跳得快极了,彩云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跑!
“你……你放开我!”奋力挣扎,她使劲的推开云七夜,转身就朝门外跑去!眼看快跑到门口的时候,鬼使神差,双腿不知怎的突然一软,她惊呼了一声,重重地摔绊在地上!
鬼……鬼打墙!
绝望,悔恨!
不该来招惹云七夜!
“救命,救命啊!来人啊!”大声嘶喊,彩云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奋力向门口爬去。身后,女子的脚步声渐近,惊得她转头望去,前所未有的恐惧,由内脏最深处溢满了全身!
043 偷袭
呵,扎小人,简直就是班门弄斧。
扭头看了看肩上的“宁止”,云七夜忍不住笑了一声,其实她七岁的时候,也曾扎过宁止的小人。那时候师父问她为何,她记得她说,“因为我不想嫁给一个不认识的男娃!”
“可是扎小人,那男娃会疼。”
“所以我只扎了他的手腕,很轻的一针……很轻的!”
闻言,男人扫了一眼女娃手里的人偶,但见人偶手腕上轻浅的扎着一枚试毒用的银针,这丫头!一声喟叹,男人忍不住的笑出了声,伸手,他将小小的女娃抱到怀里,额上的红宝石隐隐散着血色的光泽,“扎得是很轻,小丫头心软了是不是?这可不好,不好……告诉我,那男娃叫什么?”
“嫩止!”一字一顿,女娃水汪汪的眼眨着,将人偶抱回胸前,她低头看着它,稚嫩的脸上严肃极了,“嫩止,阿爹说那男娃叫嫩止!”
“嫩止?”笑声变大,男人忍不住弹了弹女娃的小脑袋,“那男娃是个小小的美殿下,宁氏江山,应该叫宁止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