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耐相公狂野
——小柔。
原本沉睡在椅上的“少女”,在云七夜转身之时,迅速起身将彩云的脖子扭断,手段之狠辣,令人齿寒。不屑的踢了踢彩云的尸体,伪装成小柔的男人啐了一口,旋即从怀里掏出一只小瓶子,揭盖朝彩云的尸体撒去。绿色的药粉一触及少女的皮肤,立时发出一阵滋滋的声响,好似被燃烧了一般。不刻,ròu身尽化为水,就连头发骨头也寻不见了。
一时,屋里只剩下了云七夜和伽罗,以及一摊水,空气里的血腥也闻不见了。
“为何……要杀她?”看着地上的水,云七夜低喃了一声。她不是没杀过人,可那些全是良知泯灭的恶人,死不足惜。这么多年,她从不对手无寸铁的老弱妇孺的下手。
“若不杀她,她会告密的。尊主,您怎能如此失误?”戏谑的笑,男人的声音又变,全然是小柔的声音,清脆动听,却说着世上最恐怕的话,“属下今早进的别院,整个别院的人好像都在欺负您呐。尊主,若是你被人欺负的事qíng叫教主知晓了,只怕整个乾阳都要灰飞烟灭了。怎样,要不要属下先拧断那些下人的脖子?”
蹙眉,云七夜看着伽罗,眼眸最深处的幽光滑过,双瞳一瞬间红艳似血。良久,她从喉间蹦出一句,“伽罗,若你不怕我杀了你,你可以试试。”
淡淡一句,却带着隐隐的压迫。脸上的笑容敛去,伽罗知道她一定会说到做到,不着痕迹的向后退了两步,他伸手将面上的人皮扯去,货真价实的人皮,小柔的。
黝黑的面,三十好几的男人双目炯炯,额前刺着一轮明月,衬得面相凶恶至极,好似地狱里的鬼差,“尊主,我劝您还是不要妄动为好。”顿了顿,他意有所指的看着云七夜的胳膊,“呵呵,可别忘了,您的左臂。”
闻言,云七夜盯着伽罗,宛若寒风料峭下凝成的冰凌白霜,遂尔溢出寒意。右手腕微转,白皙的手掌渐进转为银白,缠绕在五指间的丝线有银光流转。
一字一顿,是誓言,也是宣战,“伽罗,我有我的底线,若是你再敢碰一人,我就是死,也会取了你的命!没有左臂,我还有右手。”
闻言,伽罗的脸色一变,别人也许不知,可整个沧澜何人不知,只消云七夜的手一握,整个天下都能被她握于掌中,动静皆风云!
银色的手指,指骨分明,却不容任何人小觑。倒是差点忘了,连神祗般的教主都被她打伤了!
态度旋即收敛,他按住额上的明月,冲云七夜颔首一礼,“都是教主麾下,尊主何必如此动怒?属下此次前来乾阳,无非是来传句话罢了。”
传话传到杀人?讥诮,云七夜的仍是坚硬,半分也不肯妥协,“他说什么?”
站直了身子,伽罗恭谨道:“教主有令,命您回去接任教主之位。”
教主之位?犹如针尖刺上了心头,揪疼!一字一句的听着,女子的眼神变幻不定,怔忪,茫然,困惑,最后决绝,无论逃多远,他都不会放过她!
“你告诉他,我不会回去,就是死,我也不会再踏入北齐一步!”
如此的刚烈,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到头来,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苦笑,伽罗耸肩,这次的任务太艰难。一声叹,他将男人的话告知,“教主说了,就算您死,也要死在沧澜!”
蹙眉,云七夜低喝:“他是不是还说,若我不回去,就提着我的头颅回去!”
提回去,被他做成傀儡,不死不活!
“是这么说的。”顺口道出,伽罗旋即反应过来,临行前,教主只jiāo代了两句话,后一句恰如其分的回应了云七夜的话,而云七夜,更是猜透了他的命令。如此的二人,已经将对方的心思吃透了!
“尊主不考虑考虑么?沧澜教教主之位,那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qíng?就连属下也……呵,也想呢。沧澜教主啊,那可是长生不老,万人敬仰,几近成仙啊,您何不……”男人的尾声减弱,最后消失在了云七夜锐利目光中。
“像他一样做个老怪物?杀妻屠子,灭绝人xing?”不屑,云七夜瞪着伽罗,手上的银色愈发深重,快辰时了,再拖下去,会惊动不相gān的人。“伽罗,既然他有令,那也别废话了,要么我回北齐,要么你死在乾阳!”
话落,便见一抹红色的身影猛的欺近伽罗,其速度之快,快过瞧不出她的脚步,宛若红光一现!
“尊主!”
原本以为云七夜会顾及自己左臂,不敢妄自动手。当银色的手恍若鬼魅般伸向伽罗的脖颈,生生要将他扼死般的力道!那一刻,他明白自己算盘全然打错!
“尊主,有话好说!”慌得闪躲,他皱眉看着云七夜,她要玉石俱焚吗!“你的左臂不想要了?!”
不理会,云七夜将左臂紧紧护在身侧,全然不担心。腾空跃起,银色的丝线乍现,宛若长蛇吐出信子,直直袭向伽罗的脖子!
“尊主!”
眼见云七夜出动了银线,伽罗双眼圆瞪,黝黑的面骇人至极!云七夜疯了!不只她,教主也疯了!
成千上万的教众,谁不想做教主!可他偏偏认准了云七夜!
心下咒骂,伽罗咬牙,伸手将云七夜银丝一扯,一瞬,他的袖口里爬出了几条毒蛇,紧紧依附住银线,迅速向云七夜爬去!
一惊,云七夜迅速将银线抽回,猛力在地上抽摔!
“啪啪!”几声重响,几条毒蛇还来不及喷吐毒液,便已被女子的内力摔打得四分五裂!本该流血的蛇体,在下一瞬尽数化为粉末,消失在了空气中。
气极,伽罗心疼的看着自己的蛊,“尊主,再这么打下去,你想引人过来不成!”
宁止上朝,秦宜陪伴身侧。柳思月在房里等着彩云报信,桂圆去了厨房,陈管家在后院裁剪树枝,剩下的人还睡着。辰时才会热闹别院,距那之前,她足有时间处理伽罗!
无所顾忌,云七夜挥手一抽,将银丝缠绕在了头顶的梁柱上,借力一dàng,猛的欺近伽罗,挥脚重重踹上了他的胸口!
“嗯!”一丝鲜血从唇角溢出,伽罗被激得向后退了好几部,胸口激dàng疼痛!该死的,明知他武功不如云七夜,教主还派他来送死!电光火石间,他猛的明白了教主的意思——他分明不想叫云七夜死!
娘的,两边都难伺候!
再这么下去,迟早被教主和云七夜其中一人弄死!
咬牙,男人眼里闪过一道狠色,脚下用力,他猛的向门外跃去。奋力的奔跑着,他挥袖向天空一甩,咻的一声,一枚黑色信号烟花直冲九霄!
青天白日,但闻“咚”的一声响!
蔚蓝的苍穹为幕,一朵黑色的花傲然盛开。下一瞬,花瓣散开,纷纷滑向天际,好似千朵万朵的花儿绽放——沧澜千花。
路途中,一顶轿子稳稳的行着。闻声,素色的轿帘被男子纤长的手微掀。透过轿帘,宁止仰首望着天上的烟花,眼里滑过一丝异样,信号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