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耐相公狂野
感知到她的手在微微颤抖,宁止抿唇,转而伸手覆上了云七夜的眼,躬身在女子的耳旁轻道,“闭上眼,你就不怕了。有我,我会保护你,用我的双臂保护你。”
有我。
那样的话,好似安神的汤药,竟将女子心下的惊惶压下去了一半。闭着眼,云七夜点头,下一瞬便被男子的双臂揽在了怀里,身子一紧,她颤抖的环住宁止的腰。不刻,但闻耳边风声阵阵,她抱紧了唯一的依靠,迅速下降……
安然无恙的落下崖壁下的空地上,宁止和云七夜靠在弧形坡的最里面,从上面往下看,很难发现此处。平复着呼吸,云七夜不想时隔数年,自己居然还能从那么高的地方跃下。转头,她看着咫尺宁止,近到可以看见他的睫毛,近到可以感知到他拂面的气息。
宁止……
沉默着,她看着他,下一瞬蓦地又想起了他后肩上的伤,旋即正了正脸色,压低了声音道,“殿下,我给你包扎伤口吧,要不然你会留血过多的。”
点头,宁止默许。
手上使力,云七夜毫不费力的将自己的衣摆撕去好一大块。见状,宁止眼瞳一缩,果然,她会武功。抿唇,他终是不曾言语。
云七夜示意宁止背过身去,如此的qíng况,她早已顾不得其他,一心只想着他的伤了。那一日,她于不经意间,已然将自己一点点bào露。
宁止被震开的伤口此刻仍流着血,周边的衣料已然黏在了这片粘稠里,心下一揪,云七夜不由呼了一口气,从怀里掏出一柄匕首,小心翼翼的将宁止伤口旁的衣料割去,尽管动作轻之又轻,还是会触痛伤口。
咬牙,宁止抑下痛苦的闷哼,任由云七夜处理。半垂的睫毛将男子素来的疏离淡漠敛去,略急的气息吞吐间,染了一襟的兰花冷香。
温暖的手指,温暖的触感,渐进……不疼。
追超上来,几名黑衣人骂骂咧咧着,怎也没看见目标,“他娘的!我说,人呢?”
“屁大点的地儿,藏哪去了?”
“闭嘴!给我搜,他们跑不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为首的黑衣人低喝一声,目光迅速扫过偌大的空间,飞天遁地,藏到哪里去了?
皱眉,片刻后,男人快步向崖壁方向而去。
060 惨遭背叛
居高临下,黑衣男人微微弯腰俯瞰着崖壁下的qíng形,只能看见那数十米之下的空地,旁的倒是不见,那二人躲到哪里去了?
“主上,找不到!”
“我们这里也没找到,那两人好像凭空消失了!”
搜寻完毕,几名黑衣人快步向崖壁上的男人走来,不解的嚷嚷着。不曾回头,男人握拳,眼里闪过一丝急躁。山风chuī来,chuī得几人的衣袖哗啦作响,闻声徒曾烦乱!
在崖壁上又站了好一会儿,为首的黑衣男人就那么一瞬不瞬的看着崖壁下的空地,蓦地挑眉,转头冲属下低喝一声:“你们几个下去,看看他们是不是躲在下面!”
“是!”
距崖壁上方不过数十米的距离,内力深厚的二人将男人的声音听在耳里,暗呼不妙。相互依靠着对方,云七夜的心一揪,不晓得今日是不是要出手了。转头,她看了看宁止,但见男子迅速扫视着周遭的地形,半晌后压低嗓音道:“先移到那边的角落。”
数丈之外的角落处,有一块足足两米之高的大石,后面的空间勉qiáng可以容两人藏身。率先起身,宁止一手握剑,一手握着云七夜的手,放轻脚步向前而去。
然,对方比他们的速度更快!
崖壁上方,只闻数声坠落所发出的呼啸声,五名黑衣人宛若魑魅般跃到了崖壁下,第一时间便发现了二人!
“两位真是会藏,害咱们寻了半天!”咬牙低喝,几名杀手周身的杀气一瞬迸裂,挥剑直指二人,剑芒森冷。最外面,一名杀手仰天冲上方的首领报信,“主上,他们在下面!”
“你左手有伤,待在这别动。”紧了紧云七夜的手,宁止在她耳旁轻轻道了一声,转身yù迎战。一瞬,云七夜便看见了男子的肩背,那块从她身上撕扯下来的红布包扎在男子的肩上,宛若朵开得妖艳的血莲花。眼瞳里的红光一瞬闪过,她不放手,反而紧紧握住了宁止的手,他也有伤。
转头,宁止垂眸看着云七夜的手,心头一瞬竟有些凄然。命运和他开了一个极具讽刺的玩笑,饶是他雄心万丈,jīng才决绝,却没有一个健康的身体。只此一点,所有的一切尽数变成了镜中花,水中月,脆弱到一触即破。
抬眼,他冲她宽慰一笑,“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我不会有事的,不会。
那一日,多年后忆起,洪荒万里,圣湖之下,孤身一人的女子,蓦地绽开了笑靥。那样黑暗的幽冥,那抹笑,如同chūn日里灿烂的桃花。
宁止……
五指松开,她终是放手。
兔起鹘落,全身备战的男子已然跃出数丈之外,手里的剑芒宛若闪电,霸绝的劈开了虚空!
速战速决!
持剑迎战,五名黑衣人迅速向宁止袭去,顷刻便被那迎面而来的剑气刺得脸皮生疼!心下一凛,几人不敢轻敌,快速变换了阵型,将凌空跃来的男子齐齐包围在了圈内。
“啊!——”忽的,一声惨叫乍起,惊得众人心下那根紧绷的弦一颤,心脏跳快!一瞬,一股粘稠的血液喷溅而出,有几滴溅到了宁止雪白的袍上,点点猩红,宛若雪地里绽开的寒梅。
顷刻间,离他最近的一名杀手轰然倒地,脖颈间的鲜血潺潺流出,空气里尽是血腥的味道,惊得其余几名杀手动作一瞬的停滞,他们甚至没有看到对方是怎样出手的,同伴已经一剑毙命!
将六岁的孩子抱在怀里,倾城的女子笑的安婉,“阿止,等你长大了,会遇到一个,或者好多个这样的人,那人,是你想要用生命守护的人。为了守护好那人,你得立于不败之地,要不然,那人可要被别人抢走,或者伤害。那时候,你会悔恨到,恨不得自己去死。”
握剑的手一紧,宁止眼里凛冽的杀意惊得几名杀手心下悚然,竟不由倒退了几步。谁也不想,久病之躯的男子,竟会爆发出如此的身手!
“啊——”那一日,崖壁下惨叫声凄厉的回dàng在山间,不过几柱香的时间,地上已然直挺挺躺了五具尸体,死相各异。
满地的血腥,为首的黑衣男人眯眼,即使不曾见宁止出手,但是在崖壁上听着下方的动静,他也能知晓对方出手的速度,即狠又快,完全不留任何余地。
眼波一转,男人抬头。不远处,宁止微微喘息着,面色略微有些苍白,显然耗了不少的体力。下一瞬,男人举起了手里的剑,虽说此等qíng况下出手不公平,但是重要的结果,而非过程。
“殿下,得罪了。”说着,男人扯唇,只不过那笑意达不到眼里,那双镇静万千的瞳宛若冬风chuī过,冰冷至极。长剑挥斩,带起一阵锐利的剑鸣,男人手里的剑如银光流转,呼啸着风声向宁止而去,不死不休的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