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心寡欲
看着倾心说到最后,眼里闪过的犹疑。四阿哥暗自失笑,还以为小丫头变qiáng了,原来还是小丫头一个。不过。他可不许她再退缩。四阿哥眼神灼灼地盯着她,眼中警告意味分明。
倾心迎着他微有挑衅地目光。使劲把腰挺了挺。说明自己是很坚qiáng坚定的,足够跟在他身边啦。
两人对视半晌。四阿哥才点了点头:“嗯,虽然是有点笨,但是爷我不介意,你就跟着我吧,先说好,以后可不许动不动就逃跑。”
倾心哭笑不得,话说,她地一番深qíng表白,再不济也不该换来他如此居高临下、仿佛施舍似的一句话吧。倾心嘟着嘴,瞄了瞄他乌黑不见底的眸子,突然从里面发现了一丝被掩藏的焦急和心慌,恍然大悟,好啊,胤禛,竟然想蒙我,给我下马威很好玩么?
“哎呀,我刚才说什么了么?这怎么才三月天就这么热啊,热昏头了,我说呓语呢,别理我,哎呀,我看看,不知这里有没有卖冰水喝的呢……”倾心边说,边转身四顾他们正在逛地这个西北小镇上的集市。
“徐、倾、心!”身后传来四阿哥咬牙切齿的低吼。呵呵,老虎发威了,倾心嘴角露出一丝顽皮的笑意,你继续装啊,坏蛋……
接下来的行程,四阿哥不再刻意停留,他现在的心思就是诱哄倾心把她那天说过的话再说一遍,而倾心不是装聋就是作哑,就是不遂他的心,气得他恨恨地瞪她,偏偏拿她无可奈何。
其实倾心也明白,他不过为了尽快转移她的注意力,开解她地心qíng,在故意逗她罢了。不过,回到那种时不时在老虎嘴上拔拔毛的日子,确实让她找回了不少快乐,渐渐淡忘了伤痛。
那日,一行人终于回到了京城。四阿哥下令直接入驻圆明园。马车拐进那道长长的林荫夹道时,倾心挑起车帘,仔细看着熟悉地建筑慢慢呈现在眼前。就在圆明园的大门外,一高一矮两道人影突然吸住了她地目光,她直直地盯着他们,突然蹿出了缓慢行进中地马车,向前方朝自己绽开笑脸的两人奔去。
“成阳!小喜!”倾心地声音,因着巨大的欢喜而有些颤抖。
她身后探出身子的四阿哥,看着她一头扑进贺成阳的怀里,微微皱了下眉,这小子,非要当着他的面上演这样火爆的重逢场面么?明显存心不良。
抱在一起的那三人,却完全顾不了四阿哥的心qíng啦,又叫又跳,互述别后种种。那日贺成阳领着小喜与huáng长安他们突围之后,因为怕准噶尔人追上倾心,特意往北绕了一圈,然后才摆脱了追兵,奔赴玉门关,却被四阿哥留下寻他们的人告知,倾心已经随四阿哥回京了。于是又马不停蹄地往回赶,因为四阿哥的刻意逗留,倒给贺成阳和小喜他们赶到了前面。
一直惦记的人平安归来,倾心心里总算完全放松了。只除了想起小欢,仍不免悲伤,倾心所能做的,唯有完成她的嘱托,好好照顾小喜。
这天晚上,在心阁里,倾心终于打开了心结,重新接受了四阿哥,让他用温柔和激qíng,缓缓抚慰了她的心伤,在彼此的喘息和颤抖中,一起埋藏了不堪回首的往日,一起迎来了光芒万丈的朝阳。
从此后,陪他一起,看cháo起cháo落,云卷云舒,天地沧桑。
长舒一口气,至此,第三卷就结束啦。
卷四 三生约定的qíng 第一百一十九章 结婚证书
七年后,初夏,圆明园。
倾心午睡醒来,小喜奉上一碗木瓜雪蛤汤,笑嘻嘻地说:“姐姐,王爷进宫去了,留话说晚上回来一起用膳。”
倾心淡淡的“哦”了一声,虽说和小喜的qíng谊不比别人,她早已认下她当了妹妹,但是瞄了瞄她眼里的揶揄,经过了这几年锻炼的倾心仍然觉得微微有些脸红。
心里忍不住又对胤禛翻个白眼,这些年他养成了一个坏习惯,不论到哪儿去,都会跟她报备一下。可别以为这说明堂堂雍亲王对她好到无法无天,依倾心看来,这完全是他的小心眼在作怪。因为,他的要求很明确,他能做到的,她也要做到。无论她要去哪里,哪怕只是去西山寺找一苇大师聊聊天,都要告诉他知道。如果碰巧是她临时起意的,而他又不在园子中,也要即时派人去告知他一声。他不是限制她的行动,只是要求有知qíng权。这事听起来不算过分,可是要是一个人随时随地都要向另一个人报告行踪,而且还是在这个除了人和马,基本没什么通讯工具的古代,那麻烦的程度也足够让倾心头疼。为此,四阿哥专门给两人配备了六人小分队,专门负责两人之间的通风报信,被倾心戏言为“通信兵”。
四阿哥这几年越发的沉稳淡泊,早在七年前从玉门关回来后,就以修身养xing、参禅悟道为由搬来圆明园长住。但他到底是皇上深为倚重的成年阿哥,办事牢靠,又极为孝顺,只要是皇上指派的差事,他就是咬碎牙也会给他办得漂漂亮亮的。因此他那个皇阿玛可没少指使他。
忙起来的时候,几天甚至十天半月回不了家,今天上这儿。明天去哪儿,有时一天也要转几个地方。他愣是坚持每天派人来跟倾心说一声,即便倾心根据经验知道他这几日回不来,每日huáng昏前也必派人来说会不会回来一起用晚膳。可别小瞧了这些报备啊,他自己不烦,横竖他指使别人惯了。可是倾心都快被他烦死了。人家来报备了,总要给个回话吧,开始她还让来人捎话,嘱他注意身体、按时用膳之类地,后来也只是三个字“知道了”,没办法,为这事,不知被那些通信兵和小喜他们偷笑过多少回了。
在倾心的qiáng烈抗议和非bào力不合作的坚持下,四阿哥终于把报备简化为临走前留话要去哪里和派人回来说是否回来与她一起吃晚饭。
倾心喝完木瓜雪蛤汤。见小喜还在捂着嘴偷笑,横了她一眼,没好气道:“要笑就大大方方地。憋出内伤来,我可不给治啊。”
小喜于是把小嘴咧到最大化。笑道:“姐姐别恼。王爷对姐姐多好啊,咱们这是羡慕呢。”
原本前几年。倾心想着小喜的年纪也不小了,就问她地意见,看有没有平日中意的人,想求四阿哥将她许个好人家嫁了。谁知这丫头哭哭啼啼愣是不肯,非要留在她身边,倾心没法,只得由她去了。如今她的日常起居、大小事务都由小喜打理,与四阿哥身边的秦柱儿,俨然这圆明园的雌雄大管家。
当然这是因为那拉氏她们轻易不到这里来,这座没有女主人地园子,也就由了她这个小猴子称大王。当初从西北回来不到一年,四阿哥曾问她,需不需要他补办个仪式,正式娶她进门。她说不需要。一来当时她做为一个已死的人,实在不好太过明目张胆地出现在德妃面前,如果嫁给他,说什么也要去给婆婆见个礼吧。二来,那时他们已经在圆明园像模像样地过了一年只有两个人的夫妻生活,倾心也实在不愿意为了个身份,再去掺合到他那一大家子中,倒不如一直这样过着,反正她也不在意名分什么的,只要自己觉得舒服幸福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