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心寡欲
《清心寡yù》作者:庄生一梦【完结+番外】
【文案】
清心寡yù,说的就是她啦。其实她也很想像正常女人那样啊,有爱有yù,有悲有喜。谁知活了近三十年,却被分手男友扔了一句话:没有爱人的能力。
这不仅关系到终身大事,还关系到小命能不能继续。于是倾心穿回清朝,寻找她丢失的心。然而一颗心,要经历怎样的爱恨痴怨,才能学会爱人?
倾心、四阿哥、八阿哥,其实世间所有的人,都在修习这门功课。
第一章 爱人的能力
与第三任男友分手的那日,正好杂志社派她去上海出差,徐倾心连换洗的衣服都没敢回家拿,只拎着相机和随身的包包就去了机场。
直到飞机飞上三万公尺的高空,倾心心里仍在惴惴。出差用不了几日,仍旧是要回来,可是要她如何回家面对老妈啊。这一次,老妈可是对她抱有极大的希望,虽然她一再提醒她,小心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可老妈一脸不以为然,男友谢政不论家世还是人品,都堪称一流,对倾心也是爱护体贴。老妈甚至斜着眼冷冷地威胁她:只要你这次不犯病,年底前肯定能把你嫁出去!
想到这里,倾心不由苦笑。许多年前,不知哪位多嘴的相士跟老妈说,倾心这孩子命格异于常人,三十岁以前必须嫁人,否则活不过三十岁。
这种话,倾心自然是不相信。但
是不知为何,老妈却坚信不疑。别的孩子的家长都生怕女儿会背着父母早恋,老妈却生怕她没人要似的,从初中开始就追着她问有没有喜欢的男生,并对偶尔跟她一起放学回来的男生热qíng有加,弄得倾心哭笑不得。
倾心是那种虽然算不上绝世美人,但是让人看一眼就难忘的女子,身材窈窕,皮肤白晳,尤其一双秋水一样的明眸,当她默默看着你的时候,任何一个男子都会忍不住怦然心动。
按说她应该桃花运不断,可是奇怪的是,不论是有女初长成的少女时代,还是青chūnbī人的大学时光,她一次也没谈过恋爱。老妈急得也顾不得含蓄,每次她回家都拉着问:有没有男生追你?
倾心一开始还好脾气地回答:没有呀。可是架不住老妈次次bī问,于是骗她说,有的有的,总得挑选一下啊。
老妈于是美滋滋地等着倾心挑选回来一个给她看看。可是,直到大学四年都过去了,倾心也没带半个男生回来。
这下老妈坐不住了,在她大学毕业回到家中的第一晚,就盘问了她整整一夜。
“到底有没有男生追你?”
倾心一脸茫然。
“有没有男生向你献殷勤?”老妈换了种问法,“就是有没有在楼下等你一起去上课啊?帮你买饭啊?生病的时候陪你上医院啊?过生日的时候送你礼物啊?”
倾心这下子恍然大悟,笑着点点头,老妈还没来得及高兴,她又加了一句:“有啊,我们学校的男生都很友好的。”
“友,友好?”老妈有点张口结舌。
“是啊,男孩子不都这样么?”
弄到最后老妈才明白,她的宝贝女儿倾心虽然已经22岁了,可是在男女qíng事上,还没开窍啊。
于是,老妈决定亲自出马,在倾心到杂志社上班的第一年,就为她介绍了一个男朋友。小伙子是留学归来的ITjīng英,一眼就喜欢上了倾心,努力地追了她半年,终于在老妈的撮合下,请她吃了一顿饭。可是那顿饭吃得,让小伙子自信心锐减。倾心对美食都比对他要热qíng些。倒不是说倾心冷漠不理人,相反她一直保持合体的微笑,听着小伙子滔滔不绝地讲述他在国外的见闻,偶尔配合地点点头,只是她的眼神,后来小伙分手时告诉老妈,那样的眼神,带着心不在焉的包容,甚至有丝悲悯似的,让他受不了。
第一次恋qíng不了了之,如果这算是恋爱的话。
老妈并不死心,又托人给她介绍了一个阳光男孩。两个人在一起玩得也很开心,常常结伴去爬山、去骑车,互相打趣、笑闹,像朋友一样相处。其实如果做倾心的朋友,是件很快乐的事。她人漂亮但并不娇气,聪慧又风趣,处事得体,从不qiáng求于人。
“唉,就是这样,从不qiáng求我。反过来说,她没把我放在心上。”两年后,阳光男孩黯然地跟老妈说。
分手后,倾心也难过了一阵子,毕竟相处时还是很愉快的。但也就几天时间,这段恋qíng包括这个男孩,转眼就被她抛到了脑后。也许,他说的是真的,她并没将他放在心上,不只是他,包括所有她接触过的男人。
也许她心理有某种缺陷,毕竟从小在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或多或少地都有点儿问题。倾心为这个想法苦恼了一阵子,然而就像她对男人的态度一样,转眼就云淡风清了。也许,有没有男朋友,这件事本身就从没让她放在心上过。
接下来几年,老妈安排的相亲,倾心也学会了阳奉yīn违。所以看了无数个男人,竟再未谈过恋爱。直到遇到谢政。
谢政不是老妈介绍的,是在一次本城商界新年酒会上认识的。说是认识,只不过是倾心奉命为他拍了几张照片而已。照片后来登在了杂志封面上,引起了城市一场不大不小的喧哗。因为据说,谢政虽然是鼎鼎大名的无为集团的接班人,多财又有貌,但为人低调,从不接受任何形式的采访。为此,总编辑还特意把倾心叫到办公室里表扬了一番。
其实,有什么呢?她只不过过去礼貌地问能不能给他拍几张照片,他虽然显得有些惊讶,但略一沉吟还是接受了。也许,外界关于他冷若冰霜的传言并不真实。当时倾心还如此想。
实践证明,传言真的不可信。大约一个星期后,谢政给倾心打电话,约她一起吃饭。当时倾心还以为,他也许是被媒体误会,一直得不到采访机会,所以才会约她见面吧。可她只是一个摄影师,为此她还专门带上了文字记者小敏一起去赴约。
那天谢政的脸色不是很好,话也很少,一顿饭只听得小敏叽叽喳喳地问问题,而谢政只间或答一句“是”或者“不是”。
后来小敏也觉察到气氛不正常,于是她说:“谢先生看起来很酷,是不是啊,倾心?”
一直专注于美食,偶尔听他们一两句对话的倾心,闻言抬起头来,朝谢政笑了一下,转头对小敏说:“是啊,只是看起来而已。”
她的本意是鼓励小敏不要泄气,毕竟打开一个人的心结不是那么容易。可是不知为何,谢政有些激动的样子,站起身来,注视倾心片刻,突然一把拉起她,匆匆向小敏说了句“告辞”,就将她拉出了餐厅。
华灯已上,夜风温柔。倾心迷迷登登地被他推上了他的车,飞一般驶进了璀璨的夜色中。
倾心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偷眼看旁边面无表qíng的谢政,她不知自己是不是得罪了他,因此小心翼翼地保持沉默。
车子在海边停下。谢政拉开车门出去,望着深蓝的大海缄默不语。倾心耸耸肩,也下车站到他身旁。海风带着微微的湿咸,扑到脸上有点粘人,让她想起邻居郝大伯家的那只小哈巴狗,总爱趁她不备舔她的脚趾,偏偏她又是那种天生怕狗的人,哪怕一只小哈巴狗,都能引起她的惊恐,本能地一脚就踹老远。一人一狗常相对虎视眈眈。想到这里,她不禁“呵”地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