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质为臣》完结
消瘦的身形依旧维持着虾子一般的姿势,僵硬的躯体已经遍布寒霜,一丝热气也无。饶是华伏熨度去无数内力,面前背对着他的人依旧僵直而卧,悄无声息。
“赵诩?”华伏熨有些乱了阵脚,内力似不要钱一般,源源不断从其后背度去彼方,“贺迎?”
送去的内力在对方的体内回环一周天,立即消散无踪,就似一个无底洞一般,华伏熨度的有些急,也不怕撑坏了经脉,完全一副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势。
良久,忽然一阵剧烈的咳喘,虾子般蜷曲的身躯终于从僵直中缓缓松动。甚至似有意识的躲开了背后的手掌,转身依偎在其怀里,好似极为贪恋那温暖一处。
又缓了片刻,怀里的人忽然咳的狠了,一口黑血从口中溢出,赵诩把污血吐完,支吾了一声。
度气太急,恐有伤其经脉,华伏熨这才意识到莽撞,心下踹踹的问道:“好点了吗?”
没有回应,赵诩似乎是沉睡了过去,整个人依偎在华伏熨的怀里,一只手还搭在其腰侧,这是个很亲昵的姿势,奈何赵诩神智不清,品不到华伏熨此刻五味杂陈的心情。
晨。
入眼是一片白色的布帛,已经被血污了,一夜之后凝结成一滩褐黑的污渍,有些触目惊心。略动了动,昨夜那纠结五脏六腑的钝疼和寒冷都不见了,好似挣脱了什么缚身枷锁,绵绵软软又神清气爽。
“醒了?”
气息喷洒在头顶,赵诩有些发懵的思绪终于开始慢慢的衔接,发现整个身躯都蜷缩在对方的怀抱之中,贴服的极亲密,身下竟然还顶着一物,同为男子赵诩自然极清楚那是什么,顿时脑中炸开一朵红火的礼花儿,姿势也僵了,脸也红了,说话也不能了:“你……”
额头上又被亲了一下,上首的声音一成不变的慵懒:“再睡会儿?”
“……”把身子后撤半分,再把头埋底半分,赵诩找到了一点做缩头乌龟的感觉。
可惜华伏熨不让,抬手把人揽紧了,依旧是交颈缠绵引人遐想的姿势。
赵诩舒了口气,把头从被子里伸出来,挪了挪,视线平齐,方才黑面开口道:“殿下,该起了。”
华伏熨不知他又恼什么,只当是被扰了清梦,随口答道:“不急。”随即抬起了手掌去掖被子角,却被赵诩眼明手快的拿住了。
小指边一排齐整的牙印特别惹眼,晨光下还看的到未凝结的血丝,昨夜忍的辛苦,倒不觉还有人陪着受罪,现下看到这一排血印,心好似触了红霞暖云,烫帖不已:“疼么?”
华伏熨收回了手:“没事,废了赖你。”
“……”
华伏熨笑着揽了人,继续解释:“赖你一辈子,管饭么?”
“好不要脸,”赵诩被人兜头裹进了怀里,说话声闷闷的透了出来:“堂堂亲王爵位问个质子要……啊!哈哈哈……”
不过是被捏了两下腰,就笑的止也止不住。华伏熨发现了新事物,美滋滋的捏没完。
“哈哈哈……住手啊……”
“管不管饭?”
“管管管管!”
到底还顾及着病体孱弱,华伏熨好心收手。
赵诩瑟缩进被窝喘息,闷闷的嘟哝了一句:“管你姥姥。”
“嗯?”
正想瞧瞧被子里头,却觉左手牙印处一阵软湿,掀开被子一瞧,正好撞见他下嘴亲了一口,轻轻发出一声“嘬”。
于是贤王殿下心也软了,拽着人起床洗漱。然后用早膳。
用膳进食依旧是一阵沉默,赵诩两次欲言又止,均未能开的了口。
饭毕。华伏熨叮嘱了两句,准备出车去带队行路。
赵诩忽然道:“等一下。”
“嗯?”华伏熨收了拉车门的手,有些疑惑的弓着腰,车顶底,他站不直,这个姿势其实不太好受。转眼看一脸白惨惨病容的赵诩,欲言又止似得,不知道要问什么,索性盘膝坐在了他面前,问道:“怎么了?”
“火毒……药不能再用了吗?”
华伏熨有些不解的说道:“是药尚且三分毒,火毒又不是什么好东西,昨夜尚且侥幸,你敢用,我也不敢给。”
“把药拿来吧。”
“为何?”
赵诩思忖片刻,答道:“用重些,就不冷了,是这样么?”
“不行。”华伏熨斩钉截铁的否决。
赵诩不成想会被拒绝,素面微寒,坚决道:“药拿来!”
“你想都别想。”华伏熨被气到了,寒毒忍过了就好,只要不冻到脏器左右性命无忧,之前没有找到药引,需要用火毒拖延时间,而此刻药引已经找到了,再加了火毒却会生出诸多变数,找死不过如是。
“把药拿来。”赵诩加重了语调,隐隐已有怒气。
华伏熨听而不闻,爬起来出车而去。
出门竟然落锁,气的赵诩抓起手边物事就砸,“咖啷”一声温水崩溅了一车厢,才知拿的是件青瓷壶。?
☆、暮寒门
? 暮寒门建立之初,只有暮和寒两个分部,暮部掌权,寒部管杀。耀上诏安了之后,忌惮于寒部巨大庞杂的内部架构,于是把寒部又拆分拆分,变成了寒、信、镖三个分部。新寒部依旧执掌生杀、做人头买卖。信部只管消息递送,而镖部管保人保物。
拆分之初,三分部大小相若,权利均衡。耀上自管暮部,分割后的新寒部交给了温王,信部交给贤王,剩下的镖部本是给小七王爷的成人礼,奈何齐王心比天高,因而镖部暂时也给华伏荥代而管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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