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本色
接连走过了十几间雅室,除了有一间是空的,其余她都得手。
闪入下一间的时候,她忽然一愣。
这间,似乎有些太安静。
没有娇笑,没有呻吟,没有yín秽放làng的场面,屋子里男子居然在和女子下棋。
她进来的时候,女子面对她,男子背对她,她一眼只看见那女子一边下棋一边眼珠乱转,很明显不安分的模样。
景横波之前取钥匙很容易,因为基本那些家伙衣裳都脱了,都在chuáng上,她顺手捡就行了,几乎没人看见她。
此刻却不同,屋内大活人居然没有做该做的运动。景横波想,糟了,这可要了亲命了。
钥匙什么的还在其次,惊扰了这戒备森严的地下jiāo易所,怕是一场麻烦。
看见她进来,那女子一惊,果然张开口便要尖叫。
那背对她的男子,却忽然倾身上前,笑道:“吃你一子!”
他那一子按下,手便按在了女子手背上,那女子又是一怔,下意识将尖叫收了回去,低眼看着自己的手,脸竟然红了红。
景横波趁这一霎,已经闪进了隔间之内。
女子抬头见没人,有些恍惚,喃喃道:“我方才眼花了?”
男子笑道:“你有没有眼花我不知道,只是我如今眼前有花。”
女子一喜抬头,眼神立时流水掠波——这客人虽然戴着面具,但气质风流优雅,她这阅遍男人丛的花国宿将,自然知道这位必然是芝兰玉树之姿,正欢喜今日机会不小,奈何人家来了这销金窟,却偏要作正人君子,到现在只肯和她下棋,她正心痒难熬七上八下,猜着对方到底是yù擒故纵还是怎的,此刻听见这句,心中大喜,就势便依了过去,呢喃笑道:“公子取笑奴家,奴家不依……”娇痴呢哝还没说完,手指已经悄悄解开了男子的外袍腰带。
一枚huáng铜圆柱形钥匙,骨碌碌滚落在地毯上。
男子似乎丝毫未曾察觉,搂着女子低笑打趣。
一阵风过,钥匙不见了。
男子似乎依然未曾察觉,只是搂住女子的手,忽然松了。
女子心中欢喜,跪坐在他身侧,娇滴滴去解他的内袍,“公子,此刻良宵,怎可虚度,不如你我……”
“不如你我再手谈一局,窥尽这方寸天意。”男子接口,一笑,将内袍从木呆呆的女子手中抽出,又捡起外袍穿上,将女子轻轻推回原座,笑道,“来,再来一盘!”
……
景横波又搜集了一批钥匙。
虽然要去踏陷阱,踏之前也最好做好准备,现在这地域,能对她造成威胁的,左不过就是底下这些人。黑三爷,紫披风,面具人,都有可能。
而她要做的,就是保证这些人在她去给老孙采药时,不得不留在地底。尤其黑三爷,不得不处理众人失去钥匙的纠纷。
哪怕他自己有备用钥匙,那qíng况下他也走不了。
这里的设计很花了心思,并没有像大厅里一样分个三六九等,所有屋子都一样,给紫披风等人安排的屋子也夹杂在众人中间,没有任何特征,所以她只能一间间地扫过去。
现在只剩了四间没去,如果没猜错的话,紫披风就该在这四间屋子其中一间里。
但她知道,这人必然警惕,说不定还有护卫,她想要完全不被他发现,有难度。
正在思考该怎么去拿紫披风的钥匙,忽然靠近她的那一间屋子门砰一声被撞开,一个男子搂着一个女子撞了出来,两人紧紧纠缠在一起,女子的双臂挽在男子颈项上,从景横波的角度看,正是热吻qíng浓的模样。
这吻得也太天雷勾动地火,以至于两人竟然从屋里撞了出来,一个打旋,撞在了对面一间房的房门上。
房门立即打开,探出来一个大汉的脸,满脸警惕,景横波目光一低,看见他隐藏在门后的腰侧,隐约有寒光一闪。
那对男女竟然浑然未觉,搂在一起吻得浑然忘我,那大汉一眼看见,怔了一怔,随即骂一声,“贱货!”将两人往斜对面房间门上一推。
斜对面房门一撞便开,这回似乎门后没人,那一男一女直接跌了进去。
景横波微微笑了。
她知道紫披风在哪间了。
她默默从一数到五,然后,进门,转身。
门口果然赤脚站着个苍白男人,正扒着门fèng向外看,很明显被刚才的声响吸引,警惕地查看qíng况。
chuáng上的女子正要起身,忽觉眼前黑影一闪,随即脖子一阵剧痛,眼前一黑。
景横波扶着她睡好,一眼就看见榻下的紫披风,她从容不迫地将一枚紫铜钥匙掏出,走到紫披风身后。
紫披风似有所觉,骇然回首,瞳仁还没捕捉到景横波的脸,便觉后心一痛。
景横波从容不迫地将匕首,刺进了他的后心。
既然要制造麻烦,自然要制造彻底。
那男子软软地倒了下来,景横波顺手把自己先前卖出去的那几瓶毒品也拿了回来。
她走的时候,看了一眼帷幕后chuáng上的jì女,那女子一直晕着。
按说该杀人灭口的,但景横波想了想,摇摇头。
这些已经是可怜人,算了。
她身形一闪,这回闪进了那个和紫披风争毒品的面具男的屋子内。
面具人的屋子,就是那间空屋子,当她走完这一圈之后,她便知道了那个面具人住的是哪间。
她身影刚刚自紫披风的屋子里闪走,紫披风屋子的门,忽然无声无息开了。
一个人走了进来,步履无声,他看见地上紫披风的尸体,却并没有任何惊异之色。
仿佛跨过一只死猪般跨过紫披风的尸首,他直入屏风隔间之内,隔间内那被景横波打晕的jì女还在晕着,但眉毛微微抽动,显然将要醒来。
男子站在chuáng前,冷然俯视那女子,女子眉毛似乎又颤了颤,但始终没有睁开眼睛。
男子默然冷笑一声,慢慢伸出手去。
那女子一动不动,似乎在沉浸在昏迷之中,却在男子的手即将抵达她咽喉的时候,忽然一个鲤鱼打挺蹦起,伸手就去够chuáng顶的一个凸起。
她动作已经很利落,但却不及男子的动作快,一个手刀在黑暗中翻飞出雪白的光影,重重地砍在她咽喉上。
咽喉断裂的声音很清脆,像脆木忽折。
女子软软地倒了下去,这回真的永远不会醒来了。
男子平静地在帷幕上擦了擦手,擦掉那股令他厌恶的脂粉味道,抬头看了看chuáng顶的消息机关,摇了摇头,咕哝道:“永远这么心软……”
……
景横波并不会知道那间屋子里发生的后续,她正站在面具男的屋子里。
屋子里连个女人都没有,却有一股古怪的气味,有点骚气。
过了一会,门吱呀一响,面具人鬼鬼祟祟回来了,顿时一股景横波很熟悉的血腥气弥漫开来。
对面屋子的灯光微微打出一片暗影,隐隐映she出面具人仓皇的眼神。
他靠在门口,急促地喘息几声,抬起衣袖,嗅了嗅自己的衣袖,眼神中那种惊悚意味更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