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本色
“啪。”一声,她闲不住的爪子被打了下去。
景横波摸摸被打红的手背,回头怨念地看看那岿然不动的家伙,
道:“帅哥,你这里有大夫么,我有个朋友需要看病……”话说到一半,忽然眼神一直。
星光朦胧,正勾勒他的侧影,少见的jīng致美妙线条,高鼻如玉柱,线条明朗清晰,唇线却薄而柔软,淡银的星光和肌肤的玉色jiāo相辉映,让人忽然想起“剔透”这样洁净的字眼。
下一秒景横波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蹭到他身边去了。
“嘿!帅哥——”声音绵长柔软,一支胳膊已经款款搭上他的肩,景横波笑得艳光摇曳,嘴唇一寸寸bī近他薄玉般的耳垂,“我叫景横波,小名波波,或者你叫我大波也行,我看你有点眼熟,认识一下好吗……”
再下一秒她眼前天旋地转,马车顶翻了个个儿,身后触着坚硬的马车壁,一只手卡着她脖子,将她按在马车壁上,一双目光,淡淡冷冷地笼罩着她。
景横波目光热烈奔放——哗!终于看到正面了!哗!没让姐失望!
果然好一张倾国倾城的颜!
尤其一双眼睛,极深的双眼皮,极黑的瞳仁也罢了,偏偏眼眸深处,隐隐有幽蓝色彩,不显怪异,只令眸子更加明锐深邃,星彩璀璨不足以明其神采,一眼看进去,像堕入宇宙深处不知去路和来路,只见天地玄幻,七彩流光。
仅仅这一双眸子,便似囊括天下颜色,其余五官之美,便都成了陪衬。而那般极白至近乎透明的肌肤,极净,极澈,像盛夏斑斓里看见玉池里的冰,寒气幽幽,令人凛然。
现在这双冰晶一般的眸子盯着她,景横波忍不住打个寒战,忽然感到马车里气温骤降,冷意彻入骨髓。
有杀气!
这股莫名其妙的杀气冻得她连想要伸出去占便宜的爪子都顿了顿。
但是!
她的眼睛扫过他的耳垂。
有没有人告诉她,为什么,明明这家伙周身杀气凛然冷若冰晶,耳垂……却!红!了!
他太清澈太晶莹,以至于那抹红如此显眼,淡淡薄薄地抹在耳垂上,甚至微微往鬓角扫了一些,似霞光映上雪地,又似白玉里透出浅红的玉晕。
景横波眼珠子也快幽幽发红了——这样对比反差的诱惑,真的好吗!
“美人……”她不敢摸,嘴上却不舍得放过机会,直挺挺挂在车板上,诚挚地凝视着对面的粉红耳垂冰山美人,热泪盈眶双手捧心,“我好像爱上你了,做我王夫好吗?”
☆、第十五章 有个xing,姐喜欢!
热泪盈眶的美人,两人独处的马车,款款深qíng的眼神,温柔恳切的表白。
一般会有什么结果?
正常qíng况就是滚一滚再滚一滚了,直到滚出一只小的为止。
含蓄点就是yù拒还迎,你来我往,三五回合之后也就该全垒打了。
再含蓄的?没有了。男人嘛,你懂的。
景横波对自己的魅力很有信心,她的眼神、动作、肢体、神态、统统都是练过的!
魔镜一万次告诉她:你必将纵横群男沙场永不言败!
而且按照她的《驭男宝典》第三章第十八小节分析,清高骄傲洁癖男,往往都是擅长伪装伪君子,越高洁,越龌龊,越表面道德典范循规蹈矩,内心越男盗女娼奔放如láng!
她只要眼神专注、姿态风qíng、表qíng热烈奔放暗含几分邀请……
一、二、三……
白衣人动了。
他抬起手,将她拎了拎,打量咸鱼gān一般上下打量一遍,道:“这么宽大的身板,想来应该够了。”
啊?
宽大身板?
景横波眨眨眼,好一阵子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自己。
啥?老娘宽大身板?
老娘前凸后翘身材喷火三围傲人曲线玲珑而又不失纤长老娘这样天生丽质的火爆身材你敢说宽大?还身板?
宽你妹!
“宽你妹!”想到就骂。
白衣人手腕一反,啪一声把她转了过去。景横波脸贴在马车窗上,整个人扁扁地挡住了车窗。她刚要挣扎,身后有滑动声响,砰一声一件硬物重重地顶住她的屁股,从触感来看,应该就是刚才他靠着的小几。
冷风呼呼地刮在脸上,chuī得人睫毛乱飞。景横波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敢qíng她被这个不解风qíng的家伙,拿来堵窗户了!
她这身材,正好将窗户填满,一丝风都透不进。
难怪他说,应该够了!
够了!
不就是贪图美色表白一下么?至于把她挂出去堵窗眼示众?
身后被紧紧顶着,动弹不得,景横波悲愤地看见牛车里翠姐在指着她大叫,小丫头一脸懵懂,静筠看不出病态了,见鬼一般坐得笔直盯着她,那只见鬼的鸟抬脚在横杠上走来走去,大声吟诗:“白日衣裳尽,huáng河入海流,一对大胸脯,好似花奶牛。”
……
景横波悲愤了一阵,也就不悲愤了。
美人总是比较难搞的。
位高权重的美人尤其如此。
她用一秒的时间原谅了美人,并且做好了下一步再接再厉追求(调戏)的计划,下一秒她就听见“嘣”一声轻响。
“咻。”一支箭,忽然从路边的糙丛中she出,乌光如电,直袭她眉心!
“救命啊——”
“嗤”一声,身后一只手,一把将她从窗边撕了下来,另一只手一抄,将箭抄在手中。
马车向前一冲,停了。
脚步杂沓奔马车而来,瞬间将马车团团围住,是外面那些护卫。
景横波惊魂未定地伏在小几上,听见外头瘦子疾声禀告:“主上,左侧方有人以丝绳连弓she箭,从痕迹看,约有三四人左右,都是高手。”
白衣人点点头,将她拎起来,扔在一边,取过雪白的布巾,一遍遍地擦手抹桌子,漫不经心看了车窗外一眼。
“这便是了。”他道,顿了顿,又接了一句,“这回,去吧。”
瘦子领命而去,蹄声杂沓,一大群人从车马边驰过。
景横波想了一会儿,决定先不要瞬移离开,附近有盗匪,不安全。
她又想了一会儿,隐约有些明白,先前马被惊时,只是敌人的试探,敌人想要调虎离山,骗走大批护卫,再攻击护卫不足的马车。而这个看似冷淡实则狡猾的家伙没有上当,只派了两个人去查看。之后将她挂在窗口,果然引来敌人出手,bào露了真实意图,这才命大部队追下去,斩糙除根。
换句话说,这货猜到她是对方要下手的目标,故意将她挂出去的?
果然是个心狠手辣jian狡凶恶冷酷无qíng的冷美人!
有个xing,姐喜欢!
白衣人并不理会她,继续翻看地图图谱,景横波想了一会这莫名其妙冒出来的敌人该是谁,想来想去如果不是山匪,就是宫大神的敌人,反正不关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