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妻不好惹
他刚要开口驳斥静宸的话,忽然就听身后传来小女孩的喊声:“堂嫂,你怎么站这了?为什么不阻止他啊?他快要打死三哥了。”
锦麟忙回头,看到暇玉呆呆的站在不远处,眼睛因惊讶而圆睁。而她身后赶来的媛媛则跑来扯住她的手:“堂嫂,你快去拦住他呀。”
静宸听到是暇玉来了,忍着疼硬是撑坐了起来,一手捂着肋骨,一手忙引袖擦脸上的血迹和泥水。他不想让暇玉看到他如此láng狈的样子。
“我不是叫你回去吗?”锦麟慌了,她站在这里多久了?听到了他们之间多少对话?
暇玉如梦方醒,qiáng笑道:“我不敢快走,所以脚步有点轻没让你们发觉,我不是故意偷听的对不起!”
这时媛媛放开暇玉的手,跑到静宸面前,掏出帕子给他擦伤口,对锦麟哭道:“你这个疯子,就知道欺负我三哥——”
静宸低喃劝阻:“别说了媛媛,别说了。”
媛媛哭着喊道:“我三哥是画了你媳妇,但——”
“你闭嘴!”静宸死死捂住妹妹的嘴巴,不让她开口,任媛媛使劲扑打,仍不放手。他不敢看暇玉的表qíng,他在清泉寺遇到她的时候,就决定让这件事成为过往。他本不打算让她知道这件事的。
锦麟走过去,拉过暇玉的手:“你跟我回去!”
暇玉见静宸被打的伤痕累累,加之刚才听到的只言片语,已足够认定一些事实了。那就是,穆静宸钟qíng于她,而锦麟是为了报复静宸,才娶的自己。她摸了下心口,微微的疼,不过好在仍就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
“锦麟,你别这么大力气拉扯我,我会摔倒。”声音虽轻,却带着几分命令的口吻:“还有,我想和三少爷说几句话。”
锦麟惊讶于她的大胆:“你说什么?”她刚才怕是已经得知静宸对她有意思了,居然还想当着自己丈夫的面,要跟这厮讲话,当他是死的吗?
“我不想这样不明不白的走,说清楚比较好。”暇玉柔声说道:“就几句光明正大的话,你不用担心。”说完,从他的牵制中抽出手,向静宸走去。
静宸看到她的裙摆来到面前,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刚才穆锦麟恨不得杀了他,他都不怕,却恐惧她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
“三少爷,刚才我和锦麟准备回府的路上看见一个长的很像我的丫鬟。但是等我来时再看,却发现她人不见了。如果这是有人安排的,我希望你能找出那个人。毕竟他希望咱们都不好过。如果不是”
静宸忙道:“我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暇玉平静的说道:“我希望那个戏本也不是你的主意。锦麟今日或许误会你了,但我相信你应该知道他对你动辄发怒的原因。如果你不想他继续下去,就说出实话吧,如果你选择继续这样下去,旁人也不能为力。我是锦麟的妻子,大是大非大灾大难面前,我一定会站在他那边。还有,我身体不好,我怕是再也不会过来东府这边了。这是你我最后一次见面,三少爷保重。”
静宸含着的眼泪,哽咽道:“嫂嫂保重”
暇玉回到锦麟面前:“我累了,我们回去吧。而且我看你也打够了,有点累的样子。”
一直以来隐瞒的重要心结被她发现了,此时的锦麟是外qiáng中gān,只靠虚张声势掩盖自己的慌张,看到妻子不慌不乱的样子,愈加摸不准事qíng变化的方向了。他扶着妻子临走前,指着静宸道:“你等着,叫你做睁眼瞎最长时限不超过今年!”
暇玉拽了拽丈夫的衣袖:“行了,咱们走吧。端午节过成这个死样子,真心没趣,早知如此,不如在家闷头睡懒觉了。”然后有几分怨气的瞟了他一眼。
一路无话回到西府的卧房,暇玉一进屋便靠着引枕,叫丫鬟过来捶腿,六个月的身孕,双腿有点浮肿,加之今天算是走了不少的路程,这会累的慌。
她嫌丫鬟拿团扇给她扇风的节奏太慢,便拿过扇子,自己使劲摇着扇风。锦麟夺过扇子:“一热一冷,小心生病。心静自然凉!”
暇玉轻吐一口气,在心中告诉自己。不能生气,不,不值得动怒。管他是什么原因娶自己的呢?都不重要,自一开始,她就没反抗的机会。何况现在孩子都有了,纠结他娶自己是不是报复静宸完全没有意义。
对,没有意义,所以放宽心态,好好养胎。
她静默一会,觉得自己的心xing修养又上了一个新的台阶,慢慢抬头看向他,温和的笑道:“一进门的时候有些热,现在好多了。锦麟,站那做什么,过来陪我坐会吧。”
锦麟一惊,心说这不正常。刚才闹成那样,她就没问题想问?
她笑:“怎么了,gān嘛不说话。”
他谨慎的坐过去:“你没有想问的?”
她很gān脆的说:“没有。”
“哦。”锦麟静默着,半晌之后,还是忍不住了:“你到底听到了多少?我让你回来休憩,你为什么跑过去添乱?是不是我对你太好了,你最近越发肆无忌惮了!我说的话,你全做耳旁风是不是?!”
暇玉表无表qíng的听他质问完,才叹道:“其实没听到几句,风chuī树叶飒飒响,我站的又不是很近,但是三少爷说的‘你为了报复他才娶我的’那句,我却听到了。”
“”锦麟恨的捶腿。
“其实我原本想的是,你若是不提,我绝不会主动追问。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哭不会恼,毕竟孩子重要。”将扇子摸过来,拿在手里把玩。
锦麟把扇子再次夺过来,扔到一边,恨不能满身是嘴来解释这件事:“你误会了,我才不是因为那么无聊的原因娶你!”
她抬眸掺他:“是么?那三少爷画中的女人是谁?是我吧。你早知道他画了我,否则解释不通你上次为什么大闹东府。事实就是事实,何必狡辩,我又没打算怨你。”
“”他现在陷入了一个尴尬境地,就是他在努力解释一件妻子似乎并不放在心上的事,要命的是他很在乎:“既然你知道静宸惦记你这么多年,你还这么平静?”
她不解的问:“那我该怎么样?”
“”锦麟再次无语的捶腿。
暇玉便拿起腰上戴的长命缕,低头捋着穗子把玩。这时锦麟打掉她手里的东西,抬起她的下巴道:“我介意!”
“你介意什么?介意他曾喜欢我,还是我知道他喜欢我这件事?要是前者,你不早就知道了么。若是后者嗯我忘掉就行了。”暇玉说完,非常没有诚意的口中念道:“忘记了这件事,忘了这件事好了,忘掉了。”
“”他憋不住了,终于明确的问出来:“你就没受触动,比如很感动。”
“我有毛病吗?就因为一个完全不熟悉的陌生人默默的喜欢我很多年,我就得感动然后准备红杏出墙?”暇玉道:“如果非要说,我还觉得蛮恐怖的。有人注视你,你却全没发觉。幸亏是好意,若是恶意,岂不是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