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做帝妃
“芙老板,护城河的利润不容小觑,当今朝廷财政充实,你又是尚书夫人。让它们多拨些银子下来也不是难事吧?五五分成也足够填满你的胃了。”
赵月芙沉着一张脸不说话,手指敲打着桌面细想着。
而青逸总会时不时的看上我几眼。
我规矩的站在一旁,目不斜视,只要那个男人不在,一切对我来说都是无所谓的。
最终,赵月芙一拍桌子:“可以,就这么说定了,苏恩,我们走。”
“芙老板慢走。”青逸一脸笑意想送。
走下楼时,总觉得有一双淡凉的眸子盯着我身上,回头望去,空无一人。
是错觉吧?
一上马车,赵月芙就恨恨的道:“该死的,他背后的人定不简单,竟能说动朝廷把护城河的工程最为肥缺的地方分了去,害我不得不与他们合作。”
“夫人损失很大吗?”
“八百万两银子,我损失了一半,你说大不大?”
难怪赵月芙恨得牙痒痒,只怕这场生意无论如何,她也只会是输家。
第四十二章 风雨同路
心里装着棠煜的事,这几天一直无法入睡。
很想跟他再见一次面,想告诉他我的想法,总是无法如愿。
秋的气息越来越浓,当树木变得光秃秃之时,离冬天已不远了。
这些日子景临一直住在宫里,下人们在说,前朝余孽已被消灭得差不多了。
听见这个消息,心就会停跳一拍。
可没从宫里传来坏消息,想着景临应该没出事才是,就是不知道路公公会对他如何?
近一个月来,接触最为频繁的人就是赵月芙,每次出门,必带上我。
看着她在男人堆里游刃有余,雷厉风行的模样,很是佩服。
接触多了,就觉得赵月芙是个率xing,直来直去,拿得起放得下的女子,不能说没心计,只她的心计都用在如何赚钱上了。
心里竟有些喜欢她,也极为羡慕她的洒脱。
若在初见时有人告诉我赵月芙是这样的女子,无论如何我也不会相信的,毕竟她给我的印象太端雅了。
“在想什么呢?”正想着,赵月芙的声音传入了耳中。
收回思绪,我简单行礼:“夫人,又要出去吗?”
“你在绣什么?香囊?给谁的?”望着我手上的绣布,赵月芙随手拿过细细看着:“真想不到你的绣艺这般出色,是给景临的吗?”
“不是。”
赵月芙眯起眼打量着我,落下话就走:“明天要随皇上皇后一起去皇家围猎秋猎,要半个月的时间,你做下准备。”
秋猎?拒绝的话吞了下来,尽管不愿意与那个男人有接触,可一想到能见到棠煜,心底不禁雀跃。
半个月啊。
而我喜欢赵月芙的另一个理由就是她喜欢亲力亲为,传话是丫头的分内事,而每次都是她来,按她的说法是,景府太闷了,不走走不舒服。
夜里,正准备着衣物。
门被推了开。
景临走了进来,只着一件水色湖纹长衣,缓带飘垂。
“这么晚,大人怎么来了?”自那夜后,没再与他碰过面。
孤寂忧郁的感觉在他身越发明显。
“知道吗?她总是时不时的来我在宫里办事的地方,每次都在说着,二皇子威胁到了太子的地位。”景临忧忧的望着我:“你应该知道她想我gān什么。”
“大人答应了吗?”
“很奇怪,我那时想到了你,你一定不希望我答应吧?”
“这是大人的事,民女又怎敢左右大人的决定呢。”
景临笑得很苦很苦。
一时不忍,我说:“大人真想一直这么下去吗?一直在痛苦中过日子”
“五岁那年第一次见到她,就喜欢她,一直到现在,我割舍不掉。”
不知道该说什么,二十多年的qíng意太长太深,要割舍那是怎样的一种痛。
“为什么拒绝我送的衣裳与首饰?”他问。
“我用不着。”
“你还在怪我,是吗?”
淡淡笑了笑:“没有,我已经放下了。”
经过这么多的事,没和棠煜错过,只觉幸运。
“那为什么不肯收下你?”
“真的是用不着啊,在这里吃的住的用的,哪一样不是你的,况且就算出去了,我也穿不上那些衣裳。”
“你是我娶……”景临没往下说,转了口:“恩恩,我们还能做朋友吗?”
望着他,自来到这座院子,还是第一次这么正面的望他。
他的眼里悠着深深的脆弱与忧愁,却又热切饱含期待的望着我。
点点头,尽管已回不到过去了,却不希望他总是被这份qíng束缚住,而他也只不过是想找个倾诉的对象吧?
他笑了,笑得很开心。
皇家猎场,位于护城河北边,绵延数千里,树荫广袤,飞鸟走shòu络绎不绝,是围猎的最佳场所。
皇帝守猎,前后都是御林军守卫,共有万人之多,队伍之壮观,叫人咂舌。
赵月芙一身劲装,英姿飒慡的骑在马上,而我依旧是婢女的打扮紧紧跟在她的身边。
时不时的左右张望,希望能见到棠煜。
人实在太多,伸酸了脖子,也没见到人影。
营地扎在半山坡一块极为平坦的凹处,弧形的山峰刚好能遮去山与山隙处chuī出来的劲风。
明天,才是守猎的开始。
山上抬望星空,只觉得星际更为广阔与清亮。
地上,锦旗高擎,迎风招展,猎猎作响。
我翘首张望着,希望能见到她的身影。
只有不停巡视的侍兵从我眼前走过。
想了想,我朝皇后所在的帐篷走去。
篝火腾熊,稍一走近就觉得身子滚热滚热的。
在离皇后帐篷五米处,我看到了一个身影从皇后帐篷中走出来,是棠煜。
喜悦难以言语,随即跟了上去。
在离他一米之外,我轻喊:“棠煜。”
他转身,见到我刹那有一瞬间惊喜,下一刻,表qíng又变得冰冷,速度之快,仿佛那丝惊喜只是错觉。
他朝我下跪,喊:“奴才见过皇上。”
皇上?背后一陈生麻,猛然转身,夜空下,那个男人一身深黑镶金便服,只那风麾在山风chuī动下翻卷如鹰展翼,傲岸的站在身后。
没想到过会在此刻,在棠煜前见到他,我的脸定是极度苍白吧。
“民,民女见过皇上。”
他像是没见到我般,一句话也没说,明huáng龙靴从我身旁走过,风麾划过我的脸,带来阵阵的凉意。
像是经过了一场jīng疲力竭的战斗,我只觉浑身冒冷汗。
是棠煜扶起了我,温和的声音透入双耳时,才有了暖意:“不是说过去的都让他过去了吗,怎么还这么容易受惊吓?”
此时,周围已没有那个男人的身影,只有不是巡视过的侍卫走过,我才找回声音:“你,你真的不在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