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做帝妃
白玄?是啊,夏清柔说过喜欢白玄,不想当皇帝的妃子了,我特意想了想才说:“奴婢并不记得有什么倾国倾城的男子啊。”
夏清柔笑得更为无邪,“真是我的好婢女,下去吧。”
回了自己的小厢房,我突觉得有些弄不懂夏清柔的心思。
她的心思怎么变化会如此之快?
时而天真,时而世故,时而又深沉。
不过这与我又何gān呢?
开了窗,望着头顶明月。
心里无比沉重。
有太多的压抑,也有太多的怨恨。
而我,什么也不能做。
只能忍着。
不知不觉竟这样望了一个时辰。
满身的疲惫,关上窗,该休息了。
睡下时,手无意中碰到了枕下的香囊。
淡淡的梅花清香顿时充盈了满鼻。
这个香囊是在尚书府时绣的,当时,赵月芙还问我是不是送给景临的。
一直想送给棠煜,已经没有机会了。
眼眶一片湿润,闭上眼时,泪珠缓缓落下。
将脸埋向枕芯,闷声痛哭。
无法反抗,只能被迫卑微的承受着一切,一心想过平凡的日子,总不能如愿。
错在哪里,到底错在哪里?
该怎样才能回归到原点?
哭声凄凉,却道不尽我的心声。
沉沉入睡不久,却突然惊醒。
自进宫后,没有一次是安然睡着的,只要有一点响动,就能让我醒来。
“谁?”猛然起身,手伸向了被褥底下的匕首,这匕首是为皇后派来的杀手准备的。
柱旁,一名男子倚柱而立,黑暗中,看不清楚他的脸,但其身影又觉熟悉。
握紧了匕首。
“看来,你睡得并不安稳啊。”他从黑暗的yīn影中走了出来。
“青逸?”没有想到会是他,愕了一下,又满身戒备:“你来做什么?”
“想请你救一个人。”
“救人?”一愣。
“是白玄。他被主上所罚,关在冰牢之中,已经有半个月了,再这样下去,他会被冻死的。”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白玄被关?青逸却来叫我去救他?
“白玄对你撒谎主公走失了,害你在假山dòng中昏迷了二天,主公知道后,就将他关了起来,并且受冰刑,现在,只有你能救他。”
“我?救他?怎么可能呢?”因为我,那个男人才让白玄受罚吗?
“主公喜欢你,只要你说上一句他,主公定会放了白玄的。”青逸面露恳求之色。
别过脸,“你找错人了,我不想与他有任何的牵扯。”
“你可知道救回你的三天,主公亲自喂你药,喂你米粥,甚至连洗澡都是主公亲自来的。你这样说未免太无qíng了。”
“什么?”依稀是有些印象,有人喂我吃药,吃米粥,那样的温柔,像是在呵护最珍爱的东西般。
“那时的你吃不下任何东西,主公唯有以嘴对嘴的方式……”
“住口。”猛然一喝,握紧拳头。
“我说的是事实,若非主公以嘴对嘴的方式bī灌你吃药吃米粥,你早就虚弱过度而死了。”
“住口,我不想听。”
“白玄讨厌你,就因为你让身为皇上的主公这般上心,那是以前从没有过的事,白玄一直认为,主公不该有弱点。白玄这么做确是不对,只希望你能原谅他这一次,救救他吧。”
“与我有什么关系?”我冷冷望他,白玄害我差点失去xing命,既做错了,就该受罚。
青逸与我对视了一会,突然下跪在地:“青逸求你了。”
“我说了,与我没有关系。”
“青逸求你了。”
“出去。”白玄的欺骗,使我与那个男人的牵扯更深,想到昨天在清宁殿面前发生的事,唇几乎被我咬出血来。
在他面前,我只有妥协,只能被迫承受,一切的反抗都显得无力而苍白。
“青逸求你了。”
“我不会去救白玄,他那样对我,我为何还要去救他呢?”我笑,冷笑。
青逸站了起来,不笑亦是笑的眸子带了几分认真:“我真不明白,主公喜欢你什么?你与宫里的女人并没有什么区别啊。”
身子一震。
“我本来以为你应该会救白玄的,看来,是我想错了。”青逸冷冷的说完,门一开,消失在夜幕下。
夜风透着敞开的屋门chuī了进来,chuī在脸上,凉中带着几缕寒意。
是啊,现在的我,与我所唾弃,所不耻的那些人有什么区别?
不是一直想坚守着做人的原则吗?
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冷漠了?
抱紧自己,将脸深深埋入被褥中。
我不想变成这样啊,不想——
第五十五章 他说想我
心中迷茫了。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心里成了凉凉一片?
仿佛走进了一个布满了白雾的小方圆内,想将这些浓雾走散,想离开这里,又总身不由己的往浓雾里钻。
自进宫以来,也是浑浑噩噩的,所说的话所做的事,都没思没想。
我这是怎么了?
头痛yù裂。
不能这样。
进宫,不是让自己迷茫的,是为了让一切有个结果。
将一切做个了结啊。
可是,该怎样才能了结呢?
虽然没有了杀手,并不代表皇后会放过我。
该如何让皇后相信我不会出卖她?
天还未亮。
我站在了明妃宫的正门口。
不安的踱步着。
白玄,他欺骗了我,甚至差点要了我xing命。
可我与他毕竟没什么深仇。
我不知道所谓的冰刑有多厉害,但青逸都下跪了,定是极为痛苦的吧。
还是不忍心啊。
深吸了口气。
此时,就见明huáng的身影从安清殿走了出来,在宫人太监的拥簇下朝正门走来。
再次深吸了口气,我迎上前。
“奴婢苏恩叩见皇上。”
“大胆奴才,竟敢拦驾,还不让开?”福公公急步走到我面前,喝道。
“奴婢是特来谢皇上的救命之恩的。”我叩头。
“皇上?”福公公望向皇帝,希望皇帝有所指示。
他却没说上一句话,就从我身边走过,出了正门,朝非或殿去。
福公公赶紧跟上。
“皇上,奴婢有话说。”我追了出去,边追边喊:“是奴婢自愿去废墟的,与其他人无关,请皇上不要责罚他人。”
他依旧没停下步伐。
“皇上,是奴婢……”脚剧烈痛起来,猛然跌倒在地,抬起头时,他已然不见。
怎么又忘了,脚不能跑的。
望着无一人的宫道,深深的失败涌上心头,为什么我没有一件事是做好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