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做帝妃
起身往自个的小偏房走去,手在触碰到桌上温暖的铜煲时惊神,皇上还没喝补汤呢。
望着内殿的门,奇怪了,以往这个时候,皇后准会出声叫唤。
咦,这门似乎未关严实啊。
近身一看,果然,木门虚掩着。
怎么会呢?明明关紧了的,细细想了想方才退出内殿时,虽说与他目光相遇让我慌乱,但这个夜晚毕竟不同于以往,我确实是关紧了木门的。
怎么会这样呢?
是皇后醒了吗?走上前朝里张望。
几声呻吟声从门内飘了出来,轻轻的,带着女人特有的妩媚与矜持,断断续续……
一股热气从脚下直窜上脸面,我的脸红得估计能煮虾了。
赶紧关闭了门,可再怎么关得快速,那舞动的纱帐,jiāo叠的身影,律动的肢态还是透过门的fèng隙直冲入了我的眼底。
第十一章 利用他人7
身子贴着木门站了好半天,羞红的脸这才稍有缓和。
一种复杂的心qíng在心底悄然上升。
失去清白的那一夜,在宫中见到他的那一天,杖打之时,还有现在他在里面与皇后……
如今我却站在这里为他守门。
道不明白心中的感受,无法用文字表达。
开了外殿大门,夜风轻轻chuī过宫廊,廊上的几盏灯笼缓缓摇曳。
月已当空。
夜很静。
甩去满脑的涩绪,靠坐在廊柱上仰望天空。
呆呆地……
夜幕下的夜空总能引人浮想,有人会产生一种苍穹浩瀚,人如尘垢的感叹,我却只想知道天有底吗?
把树棒一根根结起来捅天,会不会捅出一个大窟窿啊?
天外又是什么呢?
是乌黑黑的一片,还是也有人在生活?
哪我们一样吗?
轻笑,我在乱想什么呢?还想得这般幼稚,叫人知道了非笑掉大牙不可。
“等我出了宫,就去学占星象吧,应该是件很有趣的事。”我望天喃喃。
起身,伸展了下四肢,突觉得浑身不自在,像是有什么人在看着我,那种感觉……
朝后望去。
他椅门站立,单薄锦袍随意的着身上,衣襟微微敞开,露出颈项间白皙发玉的肌肤,宝蓝腰带松松扣腰,未束发,肆意的任凭黑发在夜风中飘dàng,薄凉阗黑的眸子带着几分税利注视着我。
一惊,下跪:“奴婢见过皇上。”
他是什么时候起来的,我竟一点也未察觉。
良久过去,他一言未发。
心微微忐忑,忍不住又说:“皇上,外面夜凉,您进屋吧。”
“朕饿了。”他的声音一如这夜风向肃冷。
至少开口了,我松了口气。
“奴婢这就给你拿汤。”慌忙起身进殿,拿着还热着的补汤至他身边:“皇上请用。”
“冷了。”他凉凉二字。
“这煲还热着,里面的汤不会太冷的,喝着正好。”
“朕说它冷就是冷。”
“是,奴婢这就去热一下。”各人对热的感觉不同,我觉得温热在他看来或许就是冷了,躬身退出殿,我朝皇后宫的小灶房走去。
一路上都没见着值夜的宫女,大概又偷懒去了。
进了灶房,一旺炉上还热着铜壶,便从铜壶中倒了热水进铁锅中,又将铜煲放进铁锅以温热。
片刻功夫后,当我回到殿内时,就见他正坐于榻上看书。
“皇上,汤已热过了。”恭敬的将煲呈上。
他连看都未看一下,只道了句:“太热了,你拿出去让它凉快凉快。”
“皇上,这汤的温度刚好,奴婢是看准了时间拿出来的。”。、
“朕说它热它就热。”
顿了顿,我才轻道:“是。”
月亮似乎移了位置,夜风比起方才也凉了稍许。
半柱香的时间过去,觉得煲上的温度比起方才来降了些,便又进殿。
他看书的姿势未变。
“皇上,好了。”再次将煲呈上。
“太凉了,去热一下。”
“皇上,这煲拿在手上温度适中,您方才不是说饿了吗?还是先吃些填填肚子吧。”我温和的开口。
“朕说太凉了,你没听到吗?”他翻过一页书。
怔了怔,道了声:“是。”
再次前往小灶房,
只因一心在这铜煲上,希望他快些喝掉,不想与他单独相处在诺大的殿中,因此并没注意到每次我转身之时,他薄凉深湛的目光投在我背后,夹杂着一点莫明的怒气,还有不为他人察觉的征服yù望。
第十一章 利用他人8
当我再度拿着铜煲进殿时,已过去了一柱香的时间。
烛火只剩下了一点,外殿比起先前来更为幽暗。
窗门微敞。
他负手站于窗旁,仰望星空,月光透过窗口碎碎照了一地,也勾勒出他近于完美的下鄂。
“皇上,您试试这温度适中吗?若还是不好,奴婢再去。”将补汤恭敬的呈上,说话时特意加了试试二字。
“朕不饿了。”
几乎傻愣,来来去去这么折腾,最后竟然不饿了,一种被耍的感觉油然而升。
只觉他是故意的。
抿紧了唇,不再说话,将煲放下后静静侍候在一旁。
想想又觉得不可能,对一个小小宫人,他又何必如此。
“朕突然想吃御膳房做的huáng豆银耳糕,你去拿些来。”他突然说。
“那这补汤呢?”
“倒了。”
倒了?真的傻愣了会,才应声:“是。”
拿着铜煲躬身退出,一出殿,深吸了口气,朝御膳房走去。
夜色浓郁。
我是小跑着上御膳房的,穿廊过亭,一路上几乎没什么人。
也是,这个时候,宫人主子们都已沉入梦乡,谁又会像我这般忙碌呢。
一道影子从小径中的树丛掠过,身法极快。
驻足望去,月光下树影婆娑,哪有什么人。
是我看错了吧。
转入侧门,进了右边的花丛小道,这儿去御膳房近些。
刚走了几步,就见又一道身影从前侧圆门外出来朝我这边的花丛走来。
淡淡月色下,他的面容依稀可辩,是棠煜。
这么晚了他还没休息吗?
显然,他并未看见我,而是进了我左侧的花道,与我只隔着一层薄薄的花墙。
听得花墙后一道刻意压低了的声音道:“怎么这么晚才来?”
“有事耽搁了。”极冷的声音,除了棠煜还会有谁。
“我在宫外给你置了府第,挑了三十名貌美女子住下,你去看看,中意的就留下,别忘了李家的子嗣还要你来传承。”
一陈沉默。
压低的声音又道:“怎么不说话?”
“还不是时候。”
“怎么不是时候,我在你这般大时,你都二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