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做帝妃
很快,他的身影隐于夜色之中。
早已习惯他的奇怪,我只淡淡一笑,也没放在心上。
深吸了口气,心qíng好了许些,真要谢谢棠煜。
“我不会随波逐流的,”对着夜空,我轻喃:“不管未来是怎样的迫不得已,如何的难以选择,也不能做出伤天害理的事,就算是无法逃脱,也要守住那认定的理。”
说完,才觉一身轻松。
脚步也轻盈起来。
进了皇后宫。
整宫的静寂,不同寻常的静寂。
这样的静,只有在那个男人来的时候才有。
果然。
殿外,路公公与一gān太监恭敬的侍在二侧。
一见我,路公公堆满了笑容:“恩恩姑娘回来了?”
“见过路公公。”
“以后别行礼了,我俩也不是生人,呵呵……”
“路公公是宫里的总管,恩恩该行这个礼的。”
“恩恩姑娘真是个知礼的人,哦,对了,想向姑娘打听个事。”路公公笑得双眼都只成了fèng,fèng里闪过jīng锐。
“公公请说。”
“那我就直话直说了,不知恩恩姑娘知不知道那棠公公在这宫里可有心仪之人?”
见我怔愣的模样,路公公贼笑说:“你也知道棠公公长得好看,女宫们对他是趋之若鹜,就像飞蛾扑火,瞧,我这就有数名宫女明示暗示的来了,她们一心想着与棠公公对食,好有个寄托所在,棠公公是皇后眼前的红人儿,我若能给他牵桥搭线,那对我也是有益的。可若棠公公已有了心仪的人,我就不能开这口了。”
“对食?”我一怔。
路公公笑着点头:“棠公公可是宫里的香饽饽,就算食上几名宫女,人家怕也愿意啊。”
所谓对食也就是民间的夫妻,而在宫里只不过是相互在一起吃吃饭,能在寂寞之时有个人来分担或安慰而已,这才有了对食。
脑海时突然浮出那天偷听到的话,棠煜并非公公,若真在宫里对食……怕是很不妥当的吧。
下意识的,我不希望这个秘密被别人知道,要不然他会有危险。
在心里,我一直把棠煜当朋友。
“恩恩姑娘?”
我忙一笑说:“这个奴婢就不清楚了。”细想来,在皇后宫中,没有宫女见到棠煜不脸红,不偷看的,有几次我也曾听到过宫女们轻声议论着他,确实,他是个香饽饽。
反观棠煜,对她们是极为冷淡,甚至说上一句话也显得麻烦似的。
不过今天晚上,他倒是说了好些话了。
“恩恩姑娘与棠公公都是皇后的贴人身,怎么会不清楚呢?”
“奴婢真的不清楚。”简单施了礼,我进了殿。
留下笑得极为不自在的路公公。
第十三章 坚持自己6
外殿只留着二盏昏幽的烛火。
桌上并未有铜煲,想必宫人已替了我该做的。
不禁伸了个懒腰,今晚能睡得安心些了。
“真是悠然自在啊。”薄凉的声音含着轻易就能让人察觉到的怒气从前头传来。
伸着懒腰的姿势僵在当场。
他站在窗边开得正盛的芍药旁,那边没有烛火,淡淡的黑暗将他全身包裹,压迫气势迎面而来。
“奴婢见过皇上。”惊鄂得几乎忘了下跪,直到他走出yīn暗,我才回神行礼。
一双绣金龙玄靴子进入了我视线。
头皮一陈发麻,我能感觉到他锐利的目光投在我身上。
“起来吧,朕有话问你。”
“是。”
起身,恭敬的站在一侧。
“看着朕。”
微微抬眸,又慌忙低头,他只着一件白色绸缎锦衣,腰间一根宝蓝腰带松松系住,仿佛轻轻一勾便会散开,黑发用玉钗箍住,柔顺的垂在背。
这个男人,就连这样站着也尊贵得让人不敢昂视。
“不知皇上有什么要问奴婢的。”赶紧开口打破这份沉默,每次见他,我就不喜欢安静,越静,他身上的压迫气息越浓,叫我极为不安。
“安妃小产,是皇后所为,是吗?”
猛然抬头,他锐利的目光已印上几分凛冽。
“奴,奴婢不知……痛。”
冷不防,他一个大步欺近我,捏起我下鄂,迫使我与他直视,凛冽的眼底盛满了怒火:“朕要听实话。”
下手的力道很重,痛得额上渗出了颗颗冷汗。
“奴婢不,不知道。”
他眼神一深,半眯地看着我,俊美的五官在此刻霸气万分。
“奴,奴婢真的不知道。”我痛得全身都在颤抖,原来下鄂被掐住竟是这般痛的。
对于我的痛,他压根就无视:“有人看到了你与红翠碰过面,还跌翻了药碗,当那药汁撤在地上时,连糙都枯萎了。”
一席话,惊出我背后冷汗,鄂上的痛也就忽略了。
“你还有什么可说?”凌厉的黑眸紧紧的锁住我,在他如夜的眸子时,我看到了自己对安妃歉疚与自责,那般醒目,醒目到无所遁形,他自然也是看到了。
“奴,奴婢不知道。”
“皇后给了你什么好处?”
“没,没有。”
一陈令人窒息的安静。
望着我的黑眸,凌厉中多了抹冷讽,他轻哼一声,“看来你也没什么特别的。”说完,无qíng的一甩手。
力道之大,我被掷跌出一米之远。
手肘吃痛,怕是磨破了皮。
鄂上的痛犹在,只不过比起方才来轻了许多。
不敢随决去揉,更不敢妄动,伏跪在地。
久久,他都没再开口。
可我知道他在看着我,狠狠的看着我。
今夜的皇帝很奇怪,虽然他是在问安妃小产一事,可我觉得他的怒气并非因此而来,仿佛有谁惹了他不快,他又无法宣泄。
‘碰’——
生重的关门声,他竟拂袖离去。
我像是从死亡线上走了一回,全身无力的摊坐在地上。
这才敢去揉被捏痛的下鄂以及摔痛的手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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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CC写文的动力。
第十三章 坚持自己7
起身,身子突然僵住。
“嗬,有趣。”轻淡带笑的声音像一陈风似的从我耳边飘过。
诺大的殿内明明只有我一人。
机械似的转头一个一个角落扫去过,烛火虽幽暗,还不至于看不到人。
没有人。
全身一陈寒意抖瑟。
那轻风似的声音像是一下子消失了。
我驻在原地僵了半响也未再听见,仿佛只是我的错觉。
真是错觉吗?
隔天,依旧是灰蒙蒙的低沉天,宫中园内所有的绿色在这般天气之下也显得无jīng打采。
天还很早,这个时候,别宫殿的宫人只怕都还沉浸在梦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