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做帝妃
“景临呢?你不是和他一起出来的吗?”
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景大人他去买东西了,现在奴婢也不知道他在哪。”
赵月芙恨恨的望着我,红唇开启半响,还是没说出什么话来。
“月芙姑娘?”
“是皇后娘娘派你出来的吧。”
“是,娘娘给姑娘送了二匹上等丝绸。”
“谁稀罕这个。”
看着她捏紧了双拳,双眼布满了痛恨,又有着万般无奈,咬字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每年都这样,她不是他的姐姐吗?为什么每年都要与我抢景临?”
我一怔。
“若非她是景临的姐姐,是当今国母,可真叫人怀疑了。”赵月芙的视线极为犀利,如细细绵针。
暗附着这份犀利针对的怕是皇后娘娘吧?对皇后,她莫可奈何,就只能将怨气撒在我身上。
“今天,我是绝不会让她得逞的。”她头一昂,美眸jīng光乍现,一改外表的柔弱模样,极为jīng明qiáng悍的样子,转身就走。
望着她的愤然离去,我都没说上什么话,却又有些羡慕她的qiáng势,随意一个眼神就有了让人不敢小视的气势,叫人不敢轻视她,无意中份量就出来了。
反观我,必须做很多事才能让别人注意到我。
薄凉的声音拉回了我的注意力:“京城首富的女儿,果真是虎父无犬女。”
“爷。”一惊,他不是回宫了吗?
“拿着。”
手上一重,不知何时,他手上端了一盆青竹,抛到了我手上。
“这盆竹是爷买的?”
他轻嗯一声,算是回答。
这种竹子极为普通,在农家小院或是山林极多,生命力很顽qiáng,且四季常青。
君王什么花糙没见过,没想到他竟会买这个?
“倒是挺配的。”他眯眼望我,冷冷丢出一句话,就迈开脚步。
什么意思?
帝王,喜怒无常,讲话更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而我,不喜欢这样xing子的人。
呵呵,心里想想的,当然不能说出了。
猛的,我想起,也开了口:“爷,您不是没带钱吗?”
他侧飘我一眼,高高在上的样子,显然极不为屑回答我的话。
捧着竹子紧紧跟在他身后,目光却悄悄的寻视着周围。
就快走到花街尽头了,也没见着景临身影。
心里有些微的失落。
“你一直在偷偷的看什么?”不知何时,他竟回身望着我,阗黑眸子隐含怒火,沉肃与压迫的气息又渐渐在他身上聚拢。
“奴婢没有偷偷的。”我慌忙低头,后退了一步。心里也奇怪,他怎么知道我在看周围?
莫非他方才了在注视我?
怎么可能呢?
他双手抱胸,微垂眼帘望着我,那眸子越发深沉。
“爷。”陡听得有人呼喊。
这声音,我一喜,抬头望去,是景临,衣袂飘飘而来。
他朝我微微笑着,还扬了扬手中一个绣着风chuī竹叶舞的锦包。
想到他临去时说的那句话,暗喜,难道这就是他要送我的礼物吗?
正想着,景临身后一个软软的声音传来:“原来爷也出来赏花了。”
是赵月芙,她紧紧跟在景临身后,看到我时,给了我一个极为jīng利的眼神,望向皇帝时又是一副温柔的样子。
“你们真是形影不离,看来离爷喝你们喜酒的日子不远了。”说这话时,皇帝的目光若有似无的瞟过我,仿佛他能窥视到我的内心。
赵月芙羞涩的一笑,道:“今天,大夫人让苏恩姑娘前来传话,让景临哥哥去她那园子里赏花,妾身知道后,就缠着景临哥哥要一起去,景临哥哥答应了。爷欢迎吗?”
他极淡一笑,这笑带了几分莫测的感觉:“当然。”
第十七章 二人独处6
“爷,您的袖线怎么破了?”景临的目光顿在他以金丝描了薄烟的袖上。
袖线?我这才注意到皇帝广袖上,抽去了一条金丝线,素白布料,被抽的地方极为醒目。
皇帝的衣裳,镶金之处必是以极昂贵的金丝为线,这样的破处定不会是老练的裁宫所犯下。
“不小心勾破的。”他漫不经心的说。
我望着手中的盆竹,他不会是以一条金丝买了这么一盆极为普通的竹子吧?
可能吗?
应该不会的,连三岁孩子也知道这是极为亏算的事。
赵月芙进宫,皇后自然是不欢迎的,可当着皇帝的面,再怎么不欢迎,她也是一副开心,巴不得赵月芙能进宫陪她的样子。
别人都是在白天赏花,宫里的百花节却每每是在夜间赏花,只因唯有夜里,皇帝才有时间陪着后妃们。
御花园,灯笼高挂,亮如白昼。
百花虽美,在我看来却比不过盛装打扮的后妃们,犹其是她们发梢上的那些钗子,星般闪亮。
只是她们脸上足以倾倒众生的笑容,却让我觉得压抑,因为那些目光太过深暗。
今晚,皇后身边跟着的是专梳理仪容的宫女,在这样的场合,皇后自是要时刻保持美容,不能被别的妃子比了下去,所以并不需要我随侍。
悄然退出了御花园。
夜风徐徐,并不凉快。
宫内四周的道上都有宫人在扑着凉水降温。
进了月牙门dòng,刚走上宫廊。
迎面走来一人,近了,是棠煜。
他站在离我几步之外,静静的望着我,不发一声。
“棠煜,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朝他微笑,走近他,一怔。
与往常没什么不同,一样的冰冷,一样的淡漠,只是不知为何,给了我一份沉重的感觉,不觉就问:“你怎么了?”
“怎么不去赏花呢?”他淡淡开口,听不出任何qíng绪,仿佛方才的感觉是我的错觉。
“有点累了,想早点休息。你去哪?”
“看你。”
“什么?”
他的目光很暗,像是布满yīn云的夜天。
我纳闷的望着他,只觉得他的眸光似想跟我说什么话来:“棠煜,你怎么了?”
“你还没有谢我,那天,你发高烧,我与素颜姑姑照顾了你二天。”
他这么一说,我挺觉不好意思的,忙道:“谢谢你,其实我了一直想跟你正式说谢谢的。”
“你拿什么谢我?”
“我……”
“以身相许如何?”
我愣住。
他轻轻一笑,极为淡沉的微笑,只那眸光却是认真。
我被吓住了。
沉沉的望着我半响,他嘴角突然勾起,“逗你玩的,一名公公怎能娶妻呢。”
“棠……”
“不是累了吗?快回去睡觉吧。”他深深看我一眼,离去。
望着他离去的背景,夜幕下的棠煜,与浓浓夜色融合,散发着一种隔离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