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堂妃
“这……”安言为难了,本来这种事应该去找萧煜来解决,可是他家王爷今早就带着廖蝉衣出去赴宴了,现在还没回来。唉,算了,他就替王爷做一回主,陪陪她好了。他倒不是怕施婉不吃饭,萧煜回来责备他,而是施婉之前对他们几个人确实不错,也没什么架子,只是王爷这样关着她,是个人都会觉得不满,也难怪她会不痛快。
“那我这就去厨房多添一双碗筷来。”
安言果然言而有信,不一会儿就回来了,还加了两样小菜和一壶温好的花雕。
施婉原来的初衷是想从安言这里套些话,打听打听萧煜打算把她关到什么时候,可是没想到安言虽然看起来很好欺负的样子,其实嘴巴很牢靠,一点风声都不露。也难怪萧煜会把他当成心腹。
施婉没奈何,只好放弃,想了想问:“对了,上次在太子府的那件事,查清了没有?”
“这……”安言笑了笑,给施婉满上一杯酒道,“其实查不查都一样,到底是谁做的,我想施姑娘那么聪明,早就猜到了。”
施婉也不否认,一般一个yīn谋到最后谁才是最终的获利者,那此人十有八九就是主谋。顾弥雪死了的话,毫无疑问,廖蝉衣最最高兴。
可是施婉却总觉得事qíng没那么简单,因为这件事表面看起来是在对付顾弥雪,可是其实另一个人也受到了重创,那就是——太子。
而太子一倒,萧煜或多或少也能在其中获利……
假设,廖蝉衣的计谋萧煜其实早就知道了,他不过是将计就计,借她的手推倒太子,那儿他为什么在太子寿宴当天非要拉她一起去的目的也就明确了。这么一来,就算大理寺的人查下去,也会把矛头指向廖蝉衣,和他萧煜一点关系都没有,而且,咋看之下他还是这件事的受害者,因为他为此失去了一个宠妃。
也就是说,萧煜在拿她做饵……
不过,这也仅仅是施婉的一个猜想,如果没有很具说服力的证据,她也不想承认和自己同chuáng共枕睡过男子是一只披着人皮的láng。
安言呆了一会儿,也不敢贪杯,岔开话题跟施婉讲了一些最近府里发生的趣事,再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就起身告辞。
施婉没再为难他,放下碗筷让他收拾,自己又坐回chuáng边,翻起刚才看了一半的书。安言临走时,看了施婉一眼,见她神色黯然,忍不住多一句嘴:“施姑娘若是在屋子里呆的闷,回头主子回来你跟他说说,主子心疼姑娘,一定会答应的。”
他心疼……我么?
安言走了好半响,施婉还有些怔忪。确实,萧煜除了限制她的自由以外,对她可以说是有求必应,很多细节都为她照顾到了。可是……这又如何?她最想要的,仍是他最不想给的,就好像你喜欢吃苹果,他却塞给你了一个梨,这种感觉并不是很美好。
施婉突然想起来,最近萧煜好像来暗室的时间越来越少了,而且每次来也不多话,纯粹的好像就是为了发泄多余的jīng力,把她折腾得爬不起来,然后又悄无声息的离开。这算什么?把她当做xing|奴么?
刚才安言明显有些局促不安,言辞间也刻意回避说到廖蝉衣和萧煜,他一定是有什么事qíng害怕被她知道。施婉想到这里,倒也没觉得多么的生气或者伤心,只是稍稍有些……心凉,好像原本期待的一抹阳光,临到头才发现是一泼冰冷的雨。
☆、第九十一章 心凉(二)
萧煜当晚喝得有些醉,在紫梦轩留的宿,第二天早上直到安言来催他,他才醒过来。不过醒归醒了,他还是走不开,因为廖蝉衣突然感觉身体不适,萧煜为了把这场戏演足,不得不留下来陪着她。
原以为只是昨晚受了凉,染了风寒,可是李大夫来一把脉,却笑着对萧煜道:“恭喜王爷贺喜王爷,王妃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了。”
廖蝉衣听了,可高兴坏了,原本还担心萧煜对她的宠爱不会长久,现在她有了身孕,即便以后再有别的女人被招进来,也动摇不了她正王妃的位置。
但萧煜面上却并没有露出太多的喜色,他微微皱着眉,在想,每次在廖蝉衣那里过夜,都让人按时给她送了避孕的汤药,按理来说她是不可能怀上他的孩子……这样看来只有两种qíng况,一种是厨房送药的时候疏忽了,一种是……这孩子不是他萧煜的。
“王爷,怎么?你不高兴?咱们有孩子了。”廖蝉衣注意到萧煜的神色,有些不安。
“怎么会?本王自然是高兴的。”萧煜转过脸,爱怜的抚摸着廖蝉衣的脸颊,笑道,“只不过没想到这么突然,本王一点为人父的准备都没有。”
廖蝉衣这才放心了些许,也笑:“王爷才貌双全,武功高qiáng,将来一定是个好父亲。”
父亲?萧煜在心里冷笑,他才不管自己到底能不能做过好父亲,他只知道能生下他萧煜的孩子的女人,目前为止只有书房暗室里的那位,而她廖蝉衣这种比蛇蝎还要恶毒的女人,不配!
“爱妃既然有了身孕,就要好好休息,不要太过劳累。”萧煜安抚了廖蝉衣,起身对李大夫道:“王妃这边以后就jiāo给你照料,若是有什么闪失,为你是问。”
李大夫赶紧领命:“王妃不知道自己已有身孕,昨晚和王爷外出时舟车劳顿,怕是伤了胎气,糙民这就是开几副安胎的药,替王妃调理一下身子。”说着就向搁着笔墨纸砚的书案走去,边写药方边道,“王妃初为人母,也应该注意,您现在是有身子的人了,可不能在无所顾忌,平时走路都要多加小心,不能摔着碰着。”
廖蝉衣点点头,记下了:“以后我会注意的。”
萧煜留下来陪廖蝉衣说了一会儿话,无非就是对方缠着他问喜欢男孩还是女孩,男孩取什么名字,女孩取什么名字。萧煜虽然心中不耐烦,但还是保持微笑,很有耐心的一一做了回答。等到廖蝉衣在李大夫的提醒下,躺回去休息,萧煜才得了空,回了趟书房。
“主子……”安言跟在后面,yù言又止。
萧煜回头看着他:“怎么?有话说?”
安言刚才也听到了廖蝉衣怀孕的消息,所以不免有些为施婉抱不平,犹豫了一下道:“主子,你这样一直关着施姑娘,只怕有些不妥吧?施姑娘那么聪明的人,迟早会知道你有事瞒着她……施姑娘虽然什么都不说,不过我瞧着……我瞧着施姑娘最近心qíng似乎不大好,主子你得空是不是,也该去关心关心她?”
萧煜从紫梦轩出来,心里就不痛快,现在听到安言为施婉说话,好像他比自己还要关心那个女人一样,语气自然就冷了起来:“怎么?本王的女人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了?是不是在本王身边呆久了,连规矩都不懂了?”
“属下不敢,属下只是……只是替施姑娘觉得委屈。”安言自然是知道萧煜的xing子,所以也没有太畏惧,该说的话还是照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