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羊绵羊我爱你
她惊讶的小嘴微张着,怔忡的望着他,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她敏锐的感觉到他平静的嗓音中似乎蕴藏着一丝隐忍的……怒意?
但是,为什么?
不停狂跳的心中涌上了一阵慌乱:难道他已经……
不,不可能。他没有渠道可以知道自己的身份,她并没有留任何破绽。他这句话应该只是单纯的指联谊会这件事。
对,不能自乱阵脚。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稳起伏不定的心绪,心念辗转后,她杏眼一睁,猛然转身看向身旁的火喏,低喊:“但是——经理你不也是吗?你参加这个聚会,在我看来,也非常欠妥。”
他瞥了她一眼。
绵绵攥紧手中的包包,勇敢的看着他的双眼,说出来的话,铿锵有力:“你既然……已经有了楚小姐这样的如花美眷,就不应该参加这种xing质的聚会。难道经理你都没有这种自觉吗?”
听到她这样的指责,火喏波澜不惊的黑眸中难得有一丝意外闪过,眸光闪烁间,眸底渐渐浮现出了悟的神色。但那也只是一瞬间的事qíng,很快,黑眸又回归沉静的姿态。
片刻后,冰冷的气息从火喏的身上慢慢褪去,车内僵冷的氛围开始变得柔和温暖起来。
他握着方向盘,双眼专注的凝视着前方马路,双唇勾起释然的弧度,却一直缄默不语,不知在思索什么。
哼,说不出话来了吧?她瞪了他一眼,将他的沉默当做是哑口无言的表现。
车开到了公寓楼下,绵绵扶着车门说:“经理,谢谢你送我回来。晚安。”虽然对他的行为作风不满,但是基本礼节她还是有的。
她刚想钻出车外,火喏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阮小姐,你似乎还欠我钱。”
她惊愕回头,眨眨眼,低头拉开包包的拉链:“噢,是的,刚才的餐费我忘了还你了。”刚才给他又不要,真是的。她闷闷的想道。
“还钱太俗了。”火喏转眸,凝视着她的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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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她抬起头来,双眼正正对上了火喏俊美的脸庞,车内的空间太狭窄,她一阵目眩神迷,不禁往后倾了倾身子,拉开彼此的距离。
“送我一份礼物吧。”
她愣愣的问:“礼物?”
火喏的脸庞逆着车窗外的街灯,轻笑一下:“这个月五号,是我的生日。”
她睁着晶莹的眼儿,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啊——原来是这样。”原来周五是他的生日。踌躇片刻,她小心问道,“经理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
拜托不要太贵了,她是可怜的工薪阶层。
他回以淡淡的一句:“那个并不是重点。”
她刚想问他“那究竟什么才是重点”时,他已经抢先说道:“阮小姐,晚安。”她只好将话咽回肚子里,乖乖下了车。
生日礼物吗……
不知道他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
绵绵站在路边,茫然的目送银色轿车渐渐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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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上班,绵绵一打开公司的内部通讯工具,一堆头像嘀嘀嘀的闪个不停。她疑惑的点开一看,共有四个人找她。她逐一浏览她们发来的话,无语了好半天。最后,她回复了其中比较熟悉的一个。
【阮绵绵】:小袅,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谢袅】:我还要问你呢。我早上一回来就听到这种风言风语,你快给我从实招来啊,事qíng很严重。
【阮绵绵】:晕,我没什么好说的,我跟经理根本就不是那种关系。你知道是谁造的谣吗?
【谢袅】:不知道。你们昨晚不是去联谊了么?大概是其中一个吧。
【谢袅】:你去看看陈芳的签名。
绵绵蹙着眉头,将鼠标移至陈芳的头像,头像下面显示着她的签名:昨晚的联谊会上有人扮猪吃老虎,妈呀,太恶心了。
不是吧……居然这样颠倒是非。看到陈芳的签名,绵绵心里凉飕飕的,女人的友qíng啊,真是太脆弱了。
她紧咬着嘴唇,沉吟了一会,在自己的签名栏里写到:清者自清。
然后她将所有的聊天窗口都关了,决定专心工作,不再理会这些流言蜚语。反正这种捕风捉影的流言,生命力都不会很长。
但是……
即使她很努力的将全副注意力都投入到工作当中,周围的女职员对着她指指点点,jiāo头接耳的频率实在太高了点,让她想视而不见都难。而且时不时还会走来几个明显不是同一个项目组的女职员,在她面前闲逛一圈后又若无其事的离开,离开时还不忘用她恰好能听到的音量jiāo谈“就是她吗?”“也不怎么样嘛”“应该是误传吧?”……
在这样的gān扰下,工作效率受到严重影响。轻揉了一下眉心,绵绵微微叹了一口气,放下画笔,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她双手托腮坐在马桶上,望着厕所门板的涂鸦发呆。躲在这一平方米的密封空间里才感到几分宁静自在,好悲哀啊。
不知道火喏对这些风言风语,会有什么想法?会感到困扰吗?
他在车上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还有,生日礼物送他什么好?他貌似啥都不缺啊,头痛……
就在绵绵蹲在马桶上胡思乱想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两把女声。
“诶,你觉得那事是真的吗?经理跟那个美工的传言。”A女。
哗啦啦的流水声。
“什么?经理跟谁的传言?”B女。
拉开化妆包的声音。
“你消息太落后了吧!就是名字很奇怪,叫阮绵绵的那个美工啊。听说她跟经理有一腿。”A女。
“啊!不会吧?你听谁说的?”B女猛抽了一口气。
“小美说的。陈芳不是搞了个联谊会吗?她说她在联谊会上亲眼所见的。”A女“嗤”了一声,“其实要我说吧,这个阮绵绵不是倒贴的就是耍了什么yīn谋诡计,我看过她本人,huáng毛小丫一个,经理会看上她打死我也不信。”
“呼,吓死我了。那就是说传言是假的咯?”B女,“眉笔借我一下。”
“是真是假我不知道。但是我敢肯定这个阮绵绵对经理有意思,我平时看她的眼神就觉得不对劲,这次大概是勾引未遂吧——”
砰!厕所门被用力推开。
两女被吓得浑身一颤,惊慌转身,对上了一张涨得通红的圆脸。
一秒,两秒,三秒。
圆脸的主人双拳紧握,眼泛锐光,一甩身,大步走出洗手间,落下呆若木jī的两人。
半晌后,B女弱弱的问:“她是谁啊?你认识她吗?”
A女:“……”
绵绵一口气冲到火喏办公室前才停下。她盯着厚实的门板,却迟迟没有敲门。
不对,现在进去找他,孤男寡女的,更容易招人误会。
她坐回位置上,打开内部通讯工具,找到火喏的名字。点开,敲击键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