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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炽烈如华,寒凉似雪》完结

作者:凌羽璇 时间:2020-02-15 06:23:12 标签:古耽

推开窗子,早上的晨露还是很湿润寒凉的,院子里面的植物叶片上一滴一滴的凝着水珠,柳公子推开房间的窗子,向外眺望,没有意外的看见不远处的小院子里,一男一女,一老一少,已经晨起开始了每日的劳作,那挽着袖口修剪树枝的白发老者身后跟着一个女孩子正提着水壶在浇水,这二人正是陵洲陶山人和紫竹。

这些日子处来,说奇怪也奇怪,明明年龄差距那么大,爱好秉性各不相同,性格习惯也迥异的二人竟然成为了忘年之交,相谈甚欢。一个教一个学,无论在种植上还是在养生上紫竹都兴趣盎然,而陶山人竟一反平时的严厉,竟也有些为老不尊之意。想必这平谷平时少见生人,陶山人留在谷中多年也是孤寂,好不容易见了一个慧骨颇深的,又恰好合了他的脾性,就有意要收紫竹为关门弟子,将毕生所参悟的养生之道,农业之学教予紫竹。

只是这陶山人对冷玄刃的态度就奇怪的很了。从第一次相见时对冷玄刃的敌意加杀气,到后来的不待见,而且一直明里暗里的阻碍着冷玄刃去见柳默然。冷玄刃也不恼,也不急躁,每天天不亮就悄悄的提水将陶山人院子里的水缸装满水,又每日将柴劈好,放好。陶山人见了知道也不拆穿只是渐渐的接受了冷玄刃,变成了对冷玄刃是视若不见的态度。冷玄刃得了机会去过祠堂,也看见了祠堂正中供奉的石像,初次看见那个石像冷玄刃也小小的惊愕一番,但是面上脸色依旧冷峻,只是眼皮跳了两跳。柳默然思过,抄祖训,他就在房头外面看着,柳默然并不理他可好在也没有赶他走。柳默然练功,冷玄刃就在旁边陪着,渐渐的也看出门道,柳默然所练的功夫的确和常人不同,是不曾见过的奇门异功。这种功夫也不怕旁人偷学了去,因为非紫薇血脉者无法习得。陶山人暗中似是提点他般,偶尔一两句话语竟也蕴含哲理,平时上山走路,用的也是缩地成寸的妙法,冷玄刃在旁看着,虽不知法门,武功却也是大有精进。

柳默然的处罚已经告一段落,师傅陶山人一经默许他不用在抄写族规祖训,但是却要一天三次去祠堂上香跪拜,早上晨起练功,他轻轻笑了,觉得若是天天这样也是不错,最起码身心皆是放松的。冷玄刃的房子是建在泉水的旁边的。柳默然别开眼睛顺着窗外的另外一个方向望去,毫不意外的看见冷玄刃正坐在泉水认真的钓鱼。钓鱼,柳默然黑线,该不会昨天晚上吃的鱼也是他钓的?柳默然只不过是随口夸了两句这鱼很好吃,冷玄刃今天就接着钓鱼?

一只青鸟自谷外飞来,没有惊动任何人,鸟儿扑棱着翅膀,掉下一根羽毛,飞到柳默然的窗前。柳默然伸出胳膊,鸟儿却没有像平时一样的准确的落到胳膊上而是直直的撞向柳默然,一头栽倒在地上,奄奄一息。柳默然眼急手快的接过青鸟,小心翼翼的抚着它的羽毛,一股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

这只青鸟正是宇文逐身上带着传递信息的青鸟。柳默然小心翼翼的拿下青鸟腿上绑着的书信,那是用红色的血迹写成的求救信。

柳默然带着血迹书写的信件,去见了师傅。二人进了屋子,柳默然双手奉上书信交予师傅,只道:“请师父允许我出谷,待我救回师弟,保证老老实实地呆在平谷,再不出去惹祸。”陶山人看了看信,没有说话,柳默然见了又道:“师傅,自你答应别人要守着平谷守着紫薇族,再不离开陵洲半步,没有四十年,少说也有三十好几年了吧!以您的脾气,不是一个不讲信用的人,所以您是根本不可能离开陵洲的,而这里能出谷去救宇文逐的就只有我了。师傅,于情,宇文逐是我的师弟;于理,他并不是紫薇族的人,得到那个人的消息,本就该是我去找,而他是替我去的。而如今遭了大难,这对宇文逐本就是无妄之灾。于情于理我都得去救他。”

陵洲陶山人一向稳定的手拿着这血染的信,竟有些抖,他点了点头:“这都是命,躲不过。因果因果,有因才有果,而你恰好就是绳子上的一道结,还是一道死结,这结能不能打开就看这次一去了。多半你生身母父陶复行就在这雾隐山中。老朽找了几十年的雾隐山,终于要露出真面目了。罢了罢了,老朽年事已高,不想管了,这以后的路啊是你们年轻人自己的路,这一次你就按照你的本心去吧!”陶山人收了那染血的书信,眼神犀利而精光:“这是你必须要走的路,你是这一代唯一一个流着紫薇血脉的,也是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紫薇族人,不需要你光复紫薇族,只求你不可忘本。”

柳默然知道他这个倔强的师傅陶山人让步了,也察觉处陶山人说出这样的话,是下了多少的决心才肯放他出平谷,才肯将他的命运和自由彻彻底底的交予他的手里,让他按照本心行事。陶山人的这些话虽然没有明说要柳默然放下多年的包袱,不用再背负着紫薇族的使命,却也意味着要柳默然按照本心行事,无论结局如何都不会在怪罪于他了。柳默然当下双膝跪地,重重磕了三个响头:“请师父放心,柳默然血脉里流着紫薇族的鲜血,终其一生都是紫薇族的人。柳默然虽不能光复紫薇族,壮大紫薇族,但是定会尽全力将紫薇族的文明传承下去,决不让紫薇族掩埋在历史之中,杳无痕迹,必留下些事物,向世人证明紫薇族的存在。”

陶山人受了他三拜,对他的诺言,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皱着眉头不语,挥了挥手:“收拾收拾东西抓紧去吧!你师弟怕是等不了多久。”

柳默然收拾好了东西,喂了青鸟水和食,青鸟很快就恢复了体力。他招来了闪霆,一下一下的撸着闪霆身上的鬃毛,并从怀里掏出一罐白砂糖,放在手心一些,伸手在马头前。闪霆很高兴,打着响鼻,晃了晃马头,亲昵的凑上前来,舔着白砂糖。赤丹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亲昵的用大红色的马头蹭着闪霆,闪霆见赤丹过来了,也不吃白砂糖了,反倒是用嘴推了推柳默然的手,推到了赤丹的嘴下,赤丹也不矫情上来就用嘴添了两口白砂糖。柳默然忍俊不禁,只道:“别抢这里还有。”说着又倒出些白砂糖在手心:“闪霆,你倒是忙得很,我说怎么这几日不见你,弄了半天是去找赤丹厮混去了。”说道赤丹柳默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回头张望,果不其然,就看见冷玄刃抱着玄铁背后插着玄铁双刃薄刀好整以暇的站在他的身后,柳默然问:“你跟来做什么?”

冷玄刃挑眉勾唇,踏上一步,摸着闪霆的头颅,闪霆也不躲闪,反倒讨好似的往前蹭蹭,之前记恨冷玄刃要吃他的肉时候的躲闪劲全然不见了。柳默然奇了,暗道闪霆不争气,语气有些嫉妒的发酸,竟也学了宇文逐说话带了语气词:“哟,什么时候闪霆和你那么亲了。”

冷玄刃挑眉勾唇语气上挑,伸手一指赤丹道:“你不是和赤丹也很亲近吗?”

柳默然语塞。却又听见冷玄刃道:“谁让闪霆勾搭我的赤丹,害的赤丹连主人也不认,反倒和你亲近。没办法,我的赤丹跟了闪霆,我来找马,自然也得和你同路。”柳默然愣了一愣,才反应过来原来冷玄刃是在解释之前那个问题,柳默然明知道他是在说笑,却也不拆穿,只是什么时候冷玄刃会说笑了?

柳默然假意冷着脸,一拉赤丹的马缰,拉至冷玄刃手侧:“喏,赤丹就在这里,你找到马了,大路朝天各走一方。”柳默然心里早就不怪冷玄刃了,只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总是僵着脸,很不自然。

闪霆很不识时务,见赤丹被拉走,也连忙跟了上去,蹭着赤丹的脖颈,赤丹踹着后腿似乎是生了闪霆的气,还对着闪霆出气,闪霆却是死皮赖脸的跟上去了,柳默然心里那个气啊!好个闪霆见了美女马,就找不着东南西北,不认得主子了。

冷玄刃轻笑出声:“看,这回不是我要找马,而是你要找马了。”

柳默然瞪了闪霆一眼,直接拉过闪霆,翻身上马,也不理冷玄刃,便上了路。

青鸟有灵,善识路。

两匹一黑一红的马,马上面分别骑着一蓝色衣服,一黑色衣服的人。跟在青鸟身后一前一后的向前飞奔而去,扬起一路的尘土。

两人随着青鸟一路的奔袭,来到一处山上。青鸟一路飞至山顶,二人也是一路沿着山路到了山顶,以至于到了最后没有了山路。青鸟却盘桓在山上一圈一圈的不肯散去,最后鸣叫几声,声声如杜鹃啼血般凄厉,俯冲而下,飞入山下。二人下马站在山顶,俯视其下,云雾腾腾,不见底。拾起石头丢入,半天没有听见声音。

柳默然看着山下面,思虑良久,有一个不好的猜想却是迟迟的不敢说:“莫不是掉入深渊了。”

冷玄刃一听这话,心中一惊,猛地拉住柳默然往后带了几步远离深渊,喝道:“别瞎想,你别想就这么下去。”

“我不会胡来的。”柳默然看出他的关切,眼里笑意盈盈的看着冷玄刃。

“你胡来的还少吗?”冷玄刃却不似说笑,一本正经还有些后怕道。柳默然语塞,脸色也白了些,的确很多事情他都按照自己的意愿胡来了,可每一次都将事情变得更糟。他瞒着师傅,去了须涂山,算是胡来;私自帮了冷玄刃夺得政权,也是胡来;他胡乱的答应领兵,害的父亲柳旭命丧黄泉。他的确胡来了。

冷玄刃见他脸色不好,知道他是想歪了,当下道:“我怕你出事,上一次在须涂山庄,为了五色石花,山洞都要塌了,你却是不要命,也不逃;上一次须涂山庄,遇见野人在情花紫血魔蓝花丛,你若是拒绝我,就不会受伤,你若是不私自离开,就不会掉入陷阱,伤口发炎发烧了那么久还昏迷不醒;上一次在沙界,你若是不胡来的随随便便就走,也不做好准备,就不会被夜凝伏击中了毒;还有上一次你若是,总之我不想你这样任性的做事,到头来受伤的会是你自己。”柳默然抬眼看见对面黑色的瞳孔里满是深情和担忧,他诧异的眨眼,见冷玄刃说的认真,便别扭的别过头去,但是脸色却是从头红到了耳根。

冷玄刃见他害羞也不再说,只是鬼使神差的将唇贴近他的额头,冰凉的触感,出其意外地心动的感觉。柳默然骇了一跳,猛地推开他,跳出老远,脸色却再也怎么也装不冷了。

闪霆和赤丹突然的嘶鸣,颤栗不安的原地绕圈,并冲着一个方向嘶叫,二人看过去,只见一条碗口粗的白蛇沿着草丛缓缓爬出,横在两匹马前面。

第38章 三十七迷途

马儿受了惊吓即四处逃窜,柳默然当下想要拉了马缰,使马先安静下来。却不想此时的闪霆力气颇大,拉着柳默然往前一冲,连人带马的就向山坡下冲去,柳默然脚下不着力,当下就撒开了马缰,可是已经晚了,就地一滚滚下山坡便停不下来了,马也不知所踪了。

柳默然在山坡上滚着,身体磕到石头,磕得生疼,眼前发黑,耳朵嗡鸣,耳边似乎可以听到冷玄刃焦急喊自己的声音,突然一个柔软的重量压在自己的身上,隔开了很多碎石带着自己一起翻滚。

冷玄刃看见马受惊,就道不好,却见着柳默然被马带着往山下走了,便连忙轻功跟上,意图制住失控的马匹,却谁想刚刚跟上闪霆就见柳默然松开马缰,脚下一软的滚下斜坡,就想也没想的跳了下来,抓住柳默然。一只手垫在柳默然的后脑,一直手紧紧抱着柳默然。

柳默然的缚魂百炼索在这种时候本就不好抽出来,再加上被冷玄刃抱了死紧,就更拿不出了。冷玄刃抽出身上的薄刃双刀,插在石头和石头的缝隙之间,止住了下滚的趋势。冷玄刃死死的抓住薄刃双刀。柳默然晕乎乎的睁开眼睛也是天旋地转。好不容易清醒了,却见冷玄刃趴在他的身下,一只手还死死的抱住他,一动不动,身上还血迹斑斑,柳默然一晃,轻叫他的名字:“冷玄刃,刃,你,你醒醒。”冷玄刃听见声音,眨眨眼睛,半响才睁开他那邪魅慵懒的双眼,安慰柳默然道:“我没事。”

斜坡虽陡,但是止住了下滚趋势的两个人也是可以相互扶着安稳坐起的。冷玄刃用了用力,薄刃双刀插入岩壁过深,此时竟拿不出来,人反倒又往下滑了几分,于是冷玄刃便松开插入石头中间的薄刀,而是拉了柳默然轻声问:“没事吧!”柳默然摇了摇头,摸着冷玄刃的伤口:“你倒是伤的不轻。”冷玄刃挑眉,睁开他那高傲而自信的邪魅慵懒的眼睛:“你担心我。”

柳默然耳根一红,别过头去,不在理他,冷玄刃也不追问,只是坐了起来动了一动,活动一下四肢,就觉得身下一空,二人相继滑下洞里。外面的草皮是虚掩着的,草皮之下是一个很深的岩洞。

相携的二人毫无准备的就掉落在岩洞之下。冷玄刃虽是伤者,反应却也还算是敏捷,长臂一捞,便拉紧柳默然,二人紧贴着一落到底。一到地上柳默然便挣开了他,却见冷玄刃一个踉跄,倒退几步靠着岩壁滑座在地。柳默然怔了一怔,见到冷玄刃上挑的眉毛,知道他并无大碍只是外伤,也就没去管他,便向上面望去,却是一愣。岩洞离上面很深,没有绳索,没有工具很难上去。柳默然一只手放在腰际,握紧缚魂百炼索,另一只手抚上岩洞的四壁,四壁光滑,石与石之间严丝合缝,插不进一张薄纸,若是以轻功却没有落脚借力之处,缚魂百炼索也没有用处。

冷玄刃斜靠在一旁的岩壁,摇晃着抚着岩壁起来,看着柳默然的动作道:“看样子是人造的,岩洞太深,上不去。”

岩洞的一侧是一条黑洞洞的通路,不见光亮,乌黑乌黑的洞口泛着潮湿的气息,柳默然看了看:“既来之则安之。”说着就大步流星的往前踏步。在洞口处他回首看着跟在他后方的冷玄刃,顺着光线看去,似乎看见冷玄刃那高傲而自信的邪魅慵懒的眼睛里闪着光亮,唇角带着笑,没来由的一阵烦躁,硬着语气道:“若是后悔跟着我冒险,现在也晚了。只是你以后莫要怨我害了你的性命。”

冷玄刃似乎是感觉到他那莫名的怒气,快步赶上,坚定毫不迟疑的握住柳默然微颤而冰冷的手:“若是和你在一起,就是不见天日又如何?我认定的便是认定的。”语罢,牵着他的手往前走。两个人都是夜视极好的人,在黑漆漆而又潮湿的甬道里,并没有障碍。冷玄刃挑眉,勾唇微笑,因为柳默然没有甩开他的手。

在黑暗的甬道里不知道走了几许,人为修建的甬道处处透着潮湿,墙壁上渗透着水珠,一条直路,没有拐弯也没有岔路,路的尽头确是一条被堵死的死路。

一个石碑立在墙壁的面前,石碑的正面只有一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启’,是以剑锋雕刻上去的,可见用剑者功力之深厚。石碑的后面是一只美丽的紫薇花朵。柳默然半跪在地上,用他那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一下一下的顺着石碑上面的纹路游走,他抿了抿唇,一言不语,眼神却复杂了起来。冷玄刃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肩膀很用力很用力的,他心疼这样的柳默然,也害怕这样的他会随时消失,嘴里却说着不相干的话:“很明显这是人为修筑的,没有人会在荒山野岭修筑这样的的一条死路,定然是有机关的我们找找看。”说着也蹲了下来在墙壁上一寸一寸的摸索。

只听得噶当一声,古老的机括声响起,柳默然的手顿在石碑后面的一块方石之上,不敢妄动,观察这甬道里的变化。面前的墙壁缓缓的打开,露出一条向下的走的阶梯。二人沿着阶梯向下,阶梯上长了苔藓很滑。很滑很冰冷的向下的阶梯,就像是通到了地狱十八层一样,待到了下面,只听得哐当一声巨响,来时的大门已经封上。柳默然却像是没有看见,没有听见一样,不曾回头,不曾犹豫,往前看去。冷玄刃皱了眉看着柳默然,像柳默然这样子没有任何的准备就敢直冒危险,不像是来这里救人的,倒像是来这里找死,这样的他,冷玄刃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了,在沙界的时候,柳默然就有一次没有任何准备的就赶往沙漠里走。冷玄刃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理由让柳默然这样不动声色的找死。在须涂山二人并肩作战在幻境中地裂的那一刻,冷玄刃清楚的感知柳默然因为害怕死亡而颤抖的身躯,明明害怕死亡的人,却一次又一次不怕死的往危险面前冲。

这里面一丝光线也无,饶是武功极好的冷玄刃也有些费力的行走,可是柳默然却依旧健步如飞,不受任何黑暗的干扰,他的眼睛熠熠生辉,在黑暗里闪着光亮,就像是野林子里的猫一样,轻巧灵动敏锐。

楼梯下来是一座宽广的圆形空地,周边的石壁之上,还有照明的工具,里面有保存完好的油脂,柳默然拿出贴身上放着的火折子,点亮墙上的灯火。宽阔的地下广场就这样的明亮了起来。广场的中央是一座祭台,祭台的两边和墙壁的边缘立着很多手拿着兵器的石人,各个面目狰狞,像是守卫队的大将。

祭台之上是一个巨大的阴阳鱼图案,图案中间镇着一把宝剑,冷玄刃盯着宝剑,心神一动,似有牵引。柳默然却先行一步,踏上祭台,双手合上宝剑,用力拔剑,只见剑光猛然暴涨,柳默然双手一松,被剑光击下祭台,冷玄刃在他身后拂了他一把,他才稳下来。

冷玄刃见柳默然没有事,就顺着心中的牵引上了祭台,脚踏着祭台之上的阴阳鱼图案,站在宝剑面前,双手合十握紧剑柄,未曾用力,宝剑有灵嗡嗡震动不安。柳默然见此情景便是一惊,反观冷玄刃却并不觉得诧异,似乎就应该是这样。待冷玄刃发力,轻而易举的拔出宝剑,宝剑上闪着金光,剑锋尖锐如同新磨出的一般。冷玄刃着魔一般的舞出了一段剑,舞完之后大喝一声:“好剑。”伸出两根指头在剑身上游走,所过之处出现金光灿灿的大字‘诛妖剑’。

柳默然在下方看得真切,他低头神色莫测的看了看自己握过剑的手掌,掌心满是被灼伤的红痕。宝剑有灵,会认主,很显然它已经认了冷玄刃为主。柳默然在抬头眼中满是欣喜,没有半分的惊异,他拍起掌来,笑道:“很好嘛!你的那一对玄铁双刃薄刀刚刚为了救我,丢掉了其中一把。而这把剑,分明是把有灵好剑,又认了你为主人,你不如就带着它。”

冷玄刃蛮不在乎的道:“你若是喜欢就送给你。”他是见了柳默然刚刚那急不可耐的拔刀行为的,以为是他想要的,便拔了出来送与柳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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