暌违2(重续)
那眼角还凝着深切的恨意,钻进了骨髓里,一只覆骨的蛆,日日啃食,不停休,这恨,一旦生,至死难休。
衡逸忽而轻笑,目中温柔如水,手上却是使上了十分力道,抓着她的臂膀一下将人提起来,白嫩嫩的皮ròu在指间转为殷殷似血的红,让人瞧见了,心底里bàonüè的心绪狂乱叫嚣,捏碎了它,毁了她,那便是无尚的快乐。
青青似乎早已麻木,没了痛感,依旧直直看着他,目不转睛,眼底喧天的仇恨翻滚,是滚滚不复去的huáng河水,莽莽撞撞,不可向迩,带着滔天巨làng,倾覆乾坤。
衡逸的俊俏脸庞就在眼前,贴得越来越近,bī视,满含怜惜地抚上她的脸,轻轻擦去她唇角血迹,又含在口里尝一口,她的血,五石散一般蛊惑人心,他半眯着眼,似乎享受由相同血缘带来的深切诱惑。那双狭长凤眼,朦朦无底的黑暗,深渊一般裂开在眼前。
“呵呵——”是他笑,温热鼻息吻着她耳畔,“想bī朕杀了你,好让你们这对jian夫yín妇huáng泉路上风流快活?青青未免太小看了朕。朕的心胸宽广得很,被贱人扔下的一块破布,朕也不介意用来擦鞋。”
青青亦是笑,回他,“圣上万金之体,可别让臣妾这般残花败柳的身子,脏了您的手。”
“别人玩过的,更有味道,你说是不是?青青,他怎么调教你的?你怎么伺候他的?也像在朕chuáng上似的,像一条死鱼?啧啧,那可抓不住男人。”
说话间已经将青青拖到书案边,一伸手,哗啦啦拂开满桌家国天下事,明huáng色桌布也落了半边,huáng梨花木的桌台冷硬,衡逸将她推上去,伏趴在桌上,两只手用腰带反绑在身后,任她如何挣扎,也动弹不得。只得乖乖太高了臀,等他临幸。扭动的身躯不过增添他乐趣,像是扭捏着无声邀请,彻彻底底的贱。
衡逸俯下身来,他的呼吸就喷勃在她耳边,低吟似的温柔语调,时不时咬着她耳垂,含着,啃着,是不是舌尖扫过来,她便是一阵阵止不住的战栗。“青青……我的青青……知道么?我有多想你?想得浑身都痛。那相思之苦,噬人心。好青青,今天你可得好好补偿我。”似qíng人耳语,几番缠绵,滴出水来的qíng爱,翻开皮相,内里却是沉沉恨意,心惊ròu跳。
怎会变成今天这一番局面,爱着她,不甘。杀了她,又不舍。放过她,除非死。
青青咬着唇,咬出了血,侧过头,苦苦挣扎。
青青听见丝帛碎裂之声,嗤嗤——好生痛快,难怪古时倾国红艳爱煞了这声响。
青青听见男人满足的喟叹,他进来,那凶狠利器猛地闯进来,疼得她浑身都痉挛,然而他多么舒慡,急促地喘息着,重重地挤进来,再退出去,又来,再来,茫茫没个尽头。
书案被撞得前前后后摇动,冰冷的木头随着衡逸的动作碾压着她的rǔ,通身的冷彻。却还是止不住呻吟,零零碎碎,断断续续,妖jīng似的勾人。
“别……别……我疼……求你,求你不要……不要……”
桌角的明huáng色流苏桌布终于落在地上,死一般的状态。
衡逸双手捧着她的臀瓣,握着那一团丝光柔滑的ròu,耐不住发了狠抓捏。一道一道凄凄芳色浮现眼前,是无声的邀请,致命的诱惑。
他听她哭求,声音都瘫软,全然化作一池chūn水,任他摆弄。
心底里笑,无论先前有多恨,又有多qiáng硬,到最后,压在身下抚弄一番,到底还是服软,嘤嘤哭泣,婉转承欢,叫她生便生,叫她死便死。上天入地都由他,一切一切全都由得他掌控,翻手云,覆手雨。生生死死都是他的人。
于是身下愈发用了猛力,来来回回,重重地顶着她,顶入她身体最深处。
yù裂,蓬勃撕咬的yù 望,男男女女身体里鬼魅似的叫嚣。
他手心热度灼人,顺着腰肢一路攀爬,最终攀上她一双苏软娇羞的rǔ 房。两只手足够掌控她,他粗重的呼吸闯进她耳中,那手掌宽大,碾压搓揉,狠狠,疼得她扬声求饶,而他却似魔魇入心,身后不停歇地抽弄,那里头温暖紧致得令人窒息。
她体内有勾连极致的快乐,他来来去去快疯癫,简直就要死在她身子里,这般,这般妖孽一般勾人魂魄的身子,世间几寻?想想更曾与那赵四扬缠绵chuáng笫,这一时又是恨,腰间猛然大动起来,听她哭声连连,便越是恨意深深,恨不得就此弄死了她,揉烂了她,且看她再如何投他人怀抱。
是恨,却又是爱到了极致。抓一把流沙在掌心,越紧,落得越快。
他几乎要哭泣。
他的吻,细细绵绵落在她光 luǒ 的背脊上,一声一声低吟,“青青……青青……青青……你真好……”
那里头,绞死了他,缠着,一圈一圈,一处一处,咬得他要发狂。
都发泄在手上,捏着她胸上殷殷一抹朱砂,惹来她一声急促惊叫,便笑,“嘴里喊着不要不要,现下还不是喜欢的紧?是不是?青青,喜欢我这么弄你吗?嗯?”尾音长长拖坠,诱哄一般。身下画着弧,任她娇声吟,女儿娇媚,婉转低吟,唱的都是世间最撩人的yín词艳曲。
良辰美景不忍离。
事事都需归于平和,这桩云雨事,终究平息,而衡逸却留在她身体里,不肯退出。解了青青手腕上的绑缚,从身后抱住她,掌心仍不轻不重地揉着她绵密苏软处。埋首在她颈间说:“青青,朕原想着,要一辈子对你好的。怎么会变成今天这样?青青,不要离开我。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吗?你不知道,连我自己也算不清。”
青青静静听着,却从心底里生出一股凉意,冷透了脊骨,冷彻了胸腹,一身皆是落魄孤寂,厮杀拉锯,这一场男女之间的战争,何时能结束?
他从她身体里退出来,抓了地上一件薄衫套住她半 luǒ身躯。又将她放在桌上,正面转过来,轻轻抱着,吻着,含住她染血的唇瓣,啜饮。“过去的事便都算了,别再跟朕闹脾气了。青青,咱们还在一起,好好的,跟以前一样,好不好?”
他问她,却又不必等她回答。
青青回答什么从来不重要。衡逸从来不在乎。
她说“不”,又有什么关系,迟早bī得她跪在地上求着他答应。
青青看着他,他一身锦绣龙袍,亮得扎眼。发间微乱,额上薄薄一层汗,再来便是衣领襟口,除却身下一小块衣袍沾染了方才靡靡芳泽,略有些湿之外,他依旧整整齐齐一派悠然,他来去自如,片叶不沾身,真真高洁,不染俗尘。再看青青自己,高挽的发髻早已不见,三尺青丝散落一肩,些许被汗水濡湿,黏在鬓旁。身上衣衫已被他剥得所剩无几,那条白纱裙破破烂烂挂在腿间,裙子里空dàngdàng,晃晃悠悠,冷嗖嗖。
他却还要来说qíng话,身体欺进她腿间,面颊贴着她,若有似无的吻落下,他的唇微凉,似秋意浓浓,捂不热她寒凉的一颗心。“青青,青青……你可要些什么?只要你开口,朕都给你办来。朕最怕你什么都不说,朕最怕你什么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