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娇宠
阿宴“嗯”了下,眨眨眼睛,望着黑暗。
过了也不知道多久,她还是睡不着。
脑子里一直回dàng着之前容王所说的话,那种掺杂着绝望和无奈,那种浓浓的宠溺,恨不得将天底下的所有都捧到你面前的话,那是容王对自己讲的吗?
她小心地侧眸,看了下一旁的容王。
此时帐子虽然放下来了,不过暖阁里的壁灯是亮着的,接着那点昏暗的灯光,她隐约可以看到那刚硬的侧脸剪影。
看上去,他是合眼睡着的。
她望了他半响,终于忍不住,撑起身子来,探究地打量着熟睡中的容王。
要说起来,他平时横得二五八百,说一不二的,也没几个人敢细细打量他的。如今她这么一细看,却觉得,这容王实在是俊美,那俊美里其实尚且带着少年特有的蓬勃和稚气。
这就好像,chūn天里那万物萌发的感觉,带着生机勃勃,你把手放在那里,仿佛能感觉到万物生长的萌动感。
阿宴歪着头,又越发靠近了细细地打量,或许是因为睡梦中的缘故吧,他那好看的唇,那紧闭着的双眼,还有那高挺犹如刀裁的鼻子因为喘息而微微动着,竟然像个孩子一般。
有那么一刻,她甚至有股冲动,想伸手,过去摸摸他那鼻子。
不过终究是压抑下了,好不容易他睡着了,别没事把他吵醒了,两个人面对面,又是尴尬。
就在她这么想着的时候,却见容王的睫毛动了下,然后,他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睛深沉晦暗,不过怎么也不像是刚睡醒的人。
阿宴微惊,不由得睁大了嘴巴。
她赶紧回忆了下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有没有太过分的事儿。
容王凝视着自己上方,那个趁着自己睡着时打量了自己好久的王妃,看着她那因为震惊而睁得圆圆的嫣红唇儿,半响,他终于忍不住道:“你为什么偷看我?”
偷看?
阿宴一下子跌倒在chuáng铺上,她侧躺在那里,小手抓着被褥,低声道:“我没有偷看。”
容王挑眉:“是吗?”
阿宴鼓起勇气,侧过脸,抿唇道:“我在看我的夫君,看夫君,能叫偷看吗?”
容王面无表qíng地僵在那里半响,最后终于,唇边绽开一个笑来。
他平日总是清冷眸中也带上了笑,笑里都是暖意。
他这么一笑,暖帐里的气氛一下子不一样了。
阿宴见他笑着,心里也是一松,便凑过去,打量着他的眉眼,低声道:“夫君,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78|容王的表白之活色生香
容王仿若有所察,收住笑,别过脸去:“不可以。”
阿宴不死心:“可是我还没问呢。”
容王还是没说话,侧颜冷硬。
阿宴沉默了一会儿,终于抬起手,用自己的手去握住容王的手。
她两只小手将那大手握在手里,把玩着,比划着,小声地嘟囔道:“你刚才又不是说梦话,刚才分明说我想要什么都可以,现在我就是问问你,你就不理我了……”
这话一出,容王的手顿了下。
半响,他终于转过身来,从阿宴手里抽出手来,然后揽住她的腰肢。
阿宴顺势钻到他怀里,在他胸膛上磨蹭。
容王摩挲】着阿宴柔软的腰肢,感觉着她的黑发在自己胳膊上蔓延缠绕,他抬手细致地将她的黑发理顺,又按压着她的脑袋,将她越发按在自己身上。
一声叹息,他终于开口道:“阿宴,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不过我并不保证,会回答你所有的问题。
阿宴听到这个,从他怀里抬起头来:“夫君,你为什么娶我?”
虽然阿宴知道自己的容貌是首屈一指的,要不然也不至于那威远侯只见了自己一面,那魂就飞了。
不过呢,她也知道,容王绝对不会是为了一个女子的容貌就会将她娶进门的。
上一世的容王,不知道见识了多少倾国倾城的女子,她们其中不乏比自己姿容更加绝艳的。
除了美貌,阿宴很有自知之明,无论是家世还是xingqíng,自己实在都是拿不上台面的。
容王揽着阿宴的腰肢,听到这个,半合上眸子,哑声道:“你认为呢?”
阿宴咬唇,皱着眉头,想着从他口里挖出这个问题的答案实在太难了,当下她埋下脸,厚着脸皮硬声道:“你是不是偷偷地喜欢我啊?”
这话问得直接又火烫,阿宴问完后,自己也羞红了脸。
她以为沉闷内敛的容王是不会回答这个问题的,谁知道容王竟然在沉默了片刻后,终于道:“是,阿宴,我就是偷偷地喜欢你。”
他揽着她的大手用了几分力道,扣得她柔软的腰肢甚至有些疼:“阿宴,如果我不是喜欢你,怎么会娶你呢。”
这话一出,阿宴陡然睁大了眼睛。
她从容王怀中抬起头来,诧异地望着容王,探究地打量着他。
她努力地回忆过去的一点一滴,陡然明白过来:“威远侯那次,你根本就是故意的吧?”
故意把茶杯捏碎,后来又是故意引着威远侯在他府里要了一个侍女,不得不娶回家里了。
容王眸中有一瞬间的慌乱,他别过眼睛去,不过依然还是哑着声音道:“是,我就是故意的。”
阿宴在这昏沉沉的夜色中,清晰地看到容王耳根那里一点可疑的红。
她终于忍不住,抿唇笑了下,低声道:“那一日在卧佛寺下,你为什么会突然出现?”
容王听到这话,蹙了下眉,目光落在阿宴脸上:“那你呢?你是不是跑过去见沈从嘉的?”
听着容王语气中的浓浓的醋意,阿宴心qíng越发好起来。
她笑着点头:“是啊。”
容王低哼。
阿宴越发顺着杆子往上爬:“你心里是不是一直想着我,怕我真嫁给沈从嘉,所以跑过去拦着我?”
容王想起这事儿,没来由地便脸色便沉了:“沈从嘉真就那么好,都成瘸子了,你还跑过去见他。”
若是以往,容王这么一沉下脸来,怕是阿宴已经开始心里犯嘀咕了,不过此时她竟然不觉得怕了。
她笑着揽着他的脖子:“原来你那么早就喜欢我?”
容王依旧沉着脸,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还有你那表哥阿芒,可是兵荒马乱的在大街上给你表白,你可真是感动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阿宴想起当时的事儿,不由越发笑得跟一朵花一样,她gān脆坐起来,几乎是趴到了他胸膛上:“我表哥阿芒说得那些话,确实很让人感动呢。我听着,心里真是喜欢。”
难得有个人,接连两世,都是那样地对自己好,阿宴确实是感动的。
容王的目光难懂,哑声问道:“那你呢?”
阿宴故作不知:“我什么啊?”
容王抿了下唇,没好气地道:“你喜欢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