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锅娘子
高璋眯眸,对左右侍卫下令道:“将她带到我的营帐。”说完这话,转首策马离开校场。
一旁高璋亲卫见此,将秦峥拘拿起来,押着她向大将军的营帐走去。
高登从后面望着秦峥的背影,摸着下巴,眸中轻闪,低声喃道:“其实,这样的女人倒是别有一番味道呢。”
☆、第48章
秦峥被如同一个布袋一般扔到了高璋的营帐,原本便因为失血而头晕腹痛的她,此时抬头看来,却见营帐之中陈设简单。正对营帐门的是一个用木板临时搭建起来的算是chuáng的地方,chuáng上铺着虎皮毯子,毯子上随意扔着一本讲行军布阵的线装书,chuáng头叠放着些许换洗衣服。chuáng前方不过是一桌一杌,都是极为简陋的。桌上放着一盏油灯,并一个茶盏。营帐是极为简陋的,散发着浓烈的男xing气息,带着些许的刚硬之气。
秦峥灰头土脸的爬起来,拽了那个杌子过来,坐在上面歇息。等了许久,这营帐的主人并不见来,也并没有其他人过来,她腹中难受,便取了茶盏倒水自己喝。水是冰冷的,原本她不该喝这样的水,可是此时命都未必能保住,哪里顾得了这么多,便含了一口冷茶在口,用自己的口舌渐渐暖热了,这才缓缓咽下。
如此反复,约莫喝了半盏茶时,却听得营帐的羊皮帘子被揭开,冷风卷起,身着铠甲的高璋掀起袍角走了进来。高璋望着自己营帐中这个自顾自拿了杌子坐着饮茶的人,皱眉道:“你倒是并不客气。”
见此,秦峥只能勉qiáng站直了身子。
高璋几步上前,站在秦峥面前,俯首凝视着她。
高璋是久经沙场的,经历杀戮无数,纵然他此时只是凝视着眼前女子,并无他意,可是那健硕宽厚的身子,铠甲散发出的寒凉,深邃冷酷的眼眸,依然散发出浓烈的杀伐气息,一时之间,凛冽的煞气扑面而来,几乎让人无法招架。
秦峥摇晃了下(身子,目光不曾抗拒也不曾迎视,只是平静地道:“你如果要对我如何,我并不会反抗。但只是我今日并不方便。”时下男子,多以见到女子之血晦气,想来南蛮人并不例外。
高璋闻言,唇边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不过不管是何意,到底是笑,这一笑稍稍缓和了他脸上的森寒冷酷,他抬起手,摸了摸秦峥面颊上的那道长疤:“看着像是新伤,怎么来的?”
秦峥垂眸,淡声道:“自然是被人打的。”
高璋不悦地道:“你以后便是我高璋的女人,我不喜欢你的脸上留有别人打下的伤疤。”
秦峥不言,心中却道,看来若是高璋自己留下的伤疤,那倒是可以的了。
高璋不知秦峥心中所想,有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秦峥唇动了动。
高璋眸中有警示的意味:“不许骗我!”
秦峥淡道:“秦诺。”
阿诺是她的rǔ名,已经是多年没用了。
高璋挑眉道:“秦诺……好,既如此,我就叫你阿诺吧。”
秦峥微皱眉,父亲就是这样叫自己的。
高璋手下稍微用力,将秦峥揽在怀中,俯首望着她道:“名字只是一个代号而已。我不管你以前叫什么,以后就叫阿诺便是。”他停顿了下,盯着秦峥又道:“也不管你以前是什么人做什么的,以后便只是我高璋的女人。”
说完这些,他放开秦峥,走到一旁,脱了铠甲并外袍,顷刻便露出坚实的胸膛,只下边穿了一条裤子。
他的黑发粗长狂莽,随意披散在背上,上身成倒三角形,肩膀宽厚,胸膛上的几块胸肌结实发达,腰部紧瘦有力,那绑着裤子的腰带随意挂在腰际,随着他的走动露出了劲瘦的跨部。裆部那里鼓鼓囊囊,仿佛有什么喷薄而出般。
秦峥不是没见过男子luǒ体的,至少前面单言就是一个,不过此时看了高璋的上身,却不由做了一点比较。很快便明白,南蛮人生来比大炎人高大健壮,体型自然更为壮观。她想起这些,却是想到,或许这也导致了大炎人在南蛮人面前的毫无阻挡之力吧。
高璋见秦峥盯着他瞧,眸间倒是染上一丝兴趣:“大炎的女子,何时学得如此大胆,竟然能盯着男子的身体如此探究?”
秦峥体力不支,重新坐会杌子上:“这营帐里就将军一个活物,我不看你,还能看什么。”
高璋点头:“说的也是。”说着这话时,他深邃冷酷的眸却仿佛有点灼热,他几步上前,猛然将秦峥拦腰抱起。
秦峥猝不及防,只能抓住他的肩膀来防止自己再次被扔下去。
他的肩膀坚硬平滑,秦峥的指甲几乎不能掐进去。
高璋懒腰抱着秦峥,来到了那唯一的chuáng上,将秦峥横放在chuáng上,又将那本线状的行军书扔在一旁,然后自己也挨着秦峥躺下,口中粗哑地道:“睡吧!”
秦峥浑身僵硬地躺在chuáng上,想着这个男人不知道会做什么。可是许久之后,身边男子渐渐呼吸转粗,竟然睡了过去。
她轻轻侧过脸,看向高璋,却见高璋睡姿良好地平躺在chuáng上,两手放于腰际两侧。
她松了口气,也闭上眼让自己睡去。
也许是太过疲惫,秦峥很快便睡去了,却仿佛很快又醒了来。醒来时,却见自己正站在chūn寒料峭的校场上。校场上,有一个男子骑着一匹马,马后面托拽着一个不成人形的人。秦峥定睛看过去时,见那被拖拽着痛苦不堪的人赫然正是自己的父亲!
父亲满脸是血,颤巍巍地伸出手,伸向秦峥,口中蠕动着,不知道要说什么。
秦峥忙跑过去,要抱起父亲,可是一个马鞭却忽然甩在自己面前,拦住了自己的去路。她抬头望过去时,却是高璋,两眸森寒地望着自己,犹如鬼魅一般。
秦峥心底忽然涌现出无名的悲伤,和难以抑制的愤怒,她大叫一声,便冲了上去。
耳边骤然传来一个声音:“你发什么疯?”
秦峥陡然睁开眸子,却发现周围很黑,黑暗中,一个男人用比夜色还要暗上几分的目光审视着自己。
秦峥这才知道,原来是一个梦。
高璋瞪了她一眼,俯首狠狠地咬了她的唇,然后才翻身过去,自己继续睡去了。
秦峥却是再也睡不着,睁着双眸,一直到了外面有jī鸣声,这才昏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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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有阳光从羊皮帘的fèng隙里she进来。营帐内是极暗的,于是这点阳光便清晰明了的几条直接照在chuáng上,在这光线之中,隐隐有些许细尘在飘dàng。
身边的高璋已经不见踪影,她揉了揉眼睛,打了一个惯常的哈欠,便听到外面有口哨声以及cao练声。
想来作为一个大将军,高璋每日早上也是要晨练的吧。
秦峥挣扎着要起身,却觉得下边有鲜血汩汩流出,她皱眉望着自己脏污的裤子,以及那个染了血迹的虎皮毯子,感到这事qíng真是不妙。
就在这时,她听到外面有人道:“姑娘,方便进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