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个神偷暖床》完结
林霈这话,自然换来了张恒天一记爆栗。
弃贼从医,林霈从来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他既然选择了做贼,就会一直做下去。
回来这段时间,林霈想了很多,他在想如何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潜进闲王府;他在想如何让白楚城嗅不到自己衣上的药香;他在想白楚城可能把笛子放在什么地方;他在想白楚城有没有好好吃饭,乖乖喝药;他在想白楚城的伤什么时候才会好……
“白楚城啊啊啊啊啊!”林霈仰天长啸,抓了一把花生米塞进嘴里咀嚼。
“哎,想他就去见他呗。”张恒天揉了下耳朵,像是被林霈那声嘶嚎震痛了。“你整天在院子里嚎,也没什么用,不仅你心烦,我耳朵还受不了。”
“受不了就拿棉花塞上。”林霈毫不在意地嚼着花生米。
林霈这几天很烦,不论他想什么事情,白楚城都会突然跳出来,就像鬼魂一样缠着他不放。
张恒天的提议他也想过,可他去干嘛?
去偷玄冰玉笛?
白楚城伤没好,偷到了也是胜之不武。
关键是,他伤好了,你还有机会吗?
最后一个问题,林霈没有思考,他眼里只有玄冰玉笛,心里只有白楚城的伤。
“我看你是中邪了。”张恒天思索道。
林霈朝张恒天翻了个白眼,表达自己的不满。
“哎师兄,仔细一想,你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林霈想了想张恒天的话,这几天的烦躁消失了不少,他脖子靠着椅背,面朝天空,拖长了声音说:“我一定是中了邪,不然怎么天天在想白楚城。你说,是不是白楚城那小子搞的鬼?”
张恒天轻笑出声,显然不同意林霈的话。林霈嚷嚷道:“师兄你笑什么,我一定要找白楚城弄清楚!”
“最近这段时间,你还是不要给白楚城找麻烦吧。”张恒天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话。这把林霈的好奇心勾了起来,他挪到张恒天面前,趴在张恒天正要劈的一截树枝上,好奇地问:“师兄,白楚城遇到什么事了?”
张恒天一挥斧子,像是根本没看到林霈似的,直接砍了下来。林霈骂了一声,慌忙往旁边闪躲:“师兄你这是谋杀,妥妥的谋杀。”
张恒天看都没看林霈一眼,随意地说:“你不是没事吗?反正呢,白楚城遇到了不小的麻烦,弄不好有性命之忧。我劝你还是少接触他为好。”
“不说就不说。”知道从张恒天口中掏不出什么话,林霈也懒得和他多说,不过张恒天的警告丝毫没打消林霈要一探究竟的念头。
张恒天看着林霈离去的背影,斧子扛在肩上轻晃着,嘴里还哼着欢快的调子。宁天远端着茶水走过来,把水壶递给张恒天,自己则用帕子擦着张恒天身上的汗珠。
“你故意的。”宁天远有些埋怨地说。
张恒天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嘴角上扬着,却用惊讶的语气说:“你看出来了?”
“白楚城的影子,不知何时烙在了林霈心上,我想林霈也有所察觉,只是不愿正视罢了。”宁天远分析着林霈现在的内心,“一日不见甚是想念,林霈现在就是这种状态,可他觉得自己不应该思念白楚城,可有按捺不住要去见白楚城的心。你刚才那番举动,无异于给了他一个去见白楚城的理由。天哥,你这是要把小霈送出去啊!”
张恒天听不出宁天远是高兴还是责怪,他仔细观察了宁天远的表情,才小心翼翼地说:“如果他俩互相喜欢,我这就叫成人之美;如果林霈对白楚城没那心思,我这是让他认清自己的心,省得整天没精打采的。我的师弟,不该有忧愁。当年的心结他还没有解开,我不希望他再有心事。”
“说起当年的事,”宁天远揉了下眉心,显得焦虑,“你有没有告诉白楚城?”
“林霈的事,让林霈自己去说。”张恒天揽过宁天远,把他身子摆正面对自己。在宁天远额上落下一吻,张恒天宠溺地说:“那件事是林霈心里的伤疤,他不会轻易触碰。若是林霈愿意把那件事告诉白楚城,就说明他愿意接纳白楚城。”
宁天远还想说什么,就看林霈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你这是……”宁天远视线落在林霈身上,借着月光把林霈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问道:“你又看上了什么东西?”
“玄冰玉笛!”林霈活动了一下四肢,“白楚城的玄冰玉笛!东西在他那里暂时存放了这么久,今天该去取回来了。”
从林霈看上玄冰玉笛的那天起,林霈就把他当做了自己的东西,这看上去十分狂傲,从另一方面来说是林霈的自信。失败过一次,林霈不想失败第二次,刚才在房间里仔细找了找上一次失败的原因,最后的结论是:都是师父香囊的错!
这次,林霈把师父的香囊放在了房间,又把自己从头到脚洗了一遍,还换了一身崭新的衣服,如果白楚城还能从气味发现自己,他……暂时还没想好怎么做。
整理了一下衣裳,林霈冲张恒天和宁天远一笑,自信满满地说::“师兄,天远哥,等着我的好消息。”
“早去早回。”张恒天的回答和往常没有区别,而林霈的身影早已消失在夜色中。
“他还能回来吗?”宁天远问。
张恒天想了又想,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有点困难。”
林霈依旧从后门翻墙进,踩着鬼魅的步伐晃过后院的人,来到靖宁居楼下。
“笛子笛子,我来了。”林霈眼中满是兴奋,似乎玄冰玉笛已经在他手上了。
☆、第031章 来了就别走(1)
明月高悬,并不是一个盗窃的好日子,可林霈管不了这么多了,他迫切的想要见到白楚城。啊,不是,林霈迫切的想要见到白楚城的玄冰玉笛。
一阵风过,送来几片灰云,厚厚的云朵覆盖在月亮上,把月亮的光辉全部遮挡住。
“看来老天还是挺照顾我的。”林霈心底一乐,望着靖宁居最高层,起身飞了上去。
不确定白楚城到底在哪一层,林霈踮着脚在瓦片上行走,像一只黑色的猫咪,脚步轻盈身体灵活。
望了眼天空,确认黑云没有了离开月亮,林霈低头轻手轻脚揭开一块瓦片,往屋内一看,屋子漆黑一片,三楼没有人。
“玄冰玉笛应该在白楚城身边,也就是说,我必须要去找白楚城。”合上瓦片,林霈坐在屋顶有些闷闷不乐。
林霈确实不想见到白楚城,他害怕。
白楚城于林霈而言,只是个知道姓名的陌生人,一个陌生人不断出现在你脑海,占据你的心神,怎么想都觉得诡异。可听张恒天说白楚城有麻烦,林霈的心就慌乱了,表现出好奇纯粹是在掩饰自己的不安。所以他来了,在没有任何计划的前提下,用偷笛子的名义,到了闲王府。
“我来是为了偷笛子,而不是看白楚城。”林霈继续自欺欺人,可越是如此,内心越是得不到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