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事成的控梦师
作者:薄暮冰轮
时间:2023-02-06 11:58:02
标签:薄暮冰轮
想了想他还是发了短信:【樊越,我喜欢你。】
这一句话写了又删,删了又写,改来改去总还是觉得怪怪的,最后还是发了过去,看到手机上正在发送的字样的时候他又有点后悔。
但愿那家伙不会开不得玩笑,否则今天的晚餐……
想起了什么的肖以鸣从椅子上一跃而起,打开橱子一阵搜索,完了,泡面都吃光了,急需补货。
肖以鸣找出钱包和钥匙,出门买泡面去。
孤零零的手机躺在电脑桌上,振动了一下,没人理会。
许久没有光顾楼下便利店了,收银员小妹还是那么亲切,她瞅了瞅肖以鸣笑盈盈地说道:“好久没看到你了,还以为你终于因为吃太多泡面中毒了呢。咦,今天竟然只买了两包。”
肖以鸣语重心长地说道:“痛定思痛之后,我觉得我需要给自己找个能下厨煮饭能睡觉暖chuáng闲暇时候还会收拾房间的对象。”
收银员妹子神qíng古怪地看着他:“上次和你一起来买东西的那位……先生吗?”
“呃……”肖以鸣一时语塞。单从他列举的那几条来看,好像确实符合。
拎着泡面和零食回家的路上,肖以鸣的脑中忽然飘过一个念头:最好的对象不过如此吧。呸,那也不能是个爷们。
以前竺繁和他开玩笑的时候毛遂自荐:我能赚钱能暖chuáng,懂得如何使用洗衣机,会打扫卫生,还有学习厨艺的天赋——看我的名字就知道,竺繁,那就是煮饭啊,可见我爸妈对我赋予了多大的期望,以后一定是个抢手货,可惜现在jiāo友不慎,从小到大的服务对象不是漂亮姑娘而是个男人,天理何在啊!为了不让我的前期投资打水漂,我还是勉为其难的收了你算了。
当时肖以鸣似乎是这么回他的:去死吧。
结果那家伙真的死了。有一阵子肖以鸣内疚得几乎疯掉,哪怕是做梦也总是梦见他。他其实是个很念旧的人,哪怕是一只跟了他五六年的抱枕破掉之后都会拿着针线笨拙地去补好,何况是个认识了二十多年的人。
可是这不是坏掉的抱枕,而是永远回不来的人。
过两天就是那家伙的祭日了啊,去看看他吧。
回到家里的时候闻到隔壁邻居家传来的午餐的香味,馋得肖以鸣立刻关上门烧热水泡面,路过电脑的时候一眼瞄到了手机。
差点忘了走之前还发了条短信呢。
肖以鸣拿起手机一看,果然有一条回复,是樊越的。
【我也喜欢你。】
肖以鸣傻眼了,那家伙……不会当真了吧,不对,他肯定在玩他。
可是看到短信的那一刻肖以鸣有一瞬间的慌乱,那种抱着侥幸心理把垃圾冲进马桶却发现下水道堵住了的感觉……真是太糟糕了。
【我是开玩笑的。】肖以鸣立刻回复说。
没一会儿那边也回复:
【可我是认真的。】
肖以鸣的脑中顿时嗡地一下,死机黑屏了,他自我催眠他什么都没看见,删掉短信继续烧热水泡面。
……今天,真不是个好日子。
第31章 肚皮黑黑(上)
四月一号真不是个好日子,多少坚定的qíng侣去死去死团就在“XX其实我喜欢你很久了”这样的劣质玩笑中脱团了。
作为一个根正苗红的去死去死团成员,肖以鸣对此表示愤慨。
厨房里传来炒鱿鱼的香味,肖以鸣几乎可以想象到肥嫩多汁的鱿鱼是怎么被洗gān净放进锅里烹饪的,浓郁的汤汁滋滋作响,每一个气泡裂开之后都传出名为美味的气息。放入口中的那一刻,在味蕾上肆意蔓延的美味充斥在唇齿之间,让人满足地只记得咀嚼而忘了吞咽。
他磨磨唧唧地打开房间门,从樊越的脚步声在楼道上响起开始他就躲在房间里闭门不出,直到厨房里传来令人忍无可忍的味道。
中午的泡面盒子还在垃圾桶里,可怜兮兮地散发着食物残渣的味道,和红烧鱿鱼比起来,那就是个战斗力为负数的渣!
肖以鸣轻手轻脚地磨蹭到了厨房门边,门开着,樊越正系着他那条超市派送的惨绿色的围裙把红烧鱿鱼放在砧板上切好装盘,然后浇上浓郁黏稠的汤汁。
鱿鱼圈圈躺在餐盘里,看起来十分美味可口。
好、好想吃……肖以鸣觉得自己的口水都快滴下来了,杵在厨房门口愣是挪不动脚。
樊越已经看到倒映在玻璃窗上的肖以鸣了,脸上不由露出了一个了然的微笑:“想吃吗?”
“嗯嗯。”
樊越端起盘子夹了一筷子塞到他嘴边,白嫩嫩的鱿鱼圈上浇着诱人的红烧汤汁,肖以鸣一下子心花怒放,张嘴就咬,结果上下牙齿发出清脆的咔嚓声,嘴边的美食却进了樊越的嘴。
“你——!”肖以鸣怒了,两眼发绿地盯着樊越。
“你觉得我厨艺怎么样?”樊越笑盈盈地问道。
“好极好极。”
“洗衣打扫呢?”
“不错不错。”
“暖chuáng这个算是售后服务,不满意可以退货。”樊越慢悠悠地说着,看着肖以鸣的眼神越发莫测。
觉得事qíng发展不大妙的肖以鸣gān笑了两声,转身准备逃离厨房,哪怕厨房里还有一盘红烧鱿鱼也不能阻止他临阵脱逃的决心。
“其实今天我很难过。”
樊越一句话就让肖以鸣脱逃的行径打住了,他僵硬地站在厨房门口。
“本来是很高兴没错,我以为你这个迟钝的笨蛋是一辈子都不会意识到自己的心意,更别说表白了。我很高兴地向你坦诚了心意,结果林静秋告诉我今天是愚人节,而你则告诉我你是开玩笑的。”樊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点失落和悲伤,“这并不是最糟糕的事qíng,更糟糕的大概是……只有我一个人认真了,简直像个傻瓜。”
“对不起……”肖以鸣不敢转过身去,更不敢就这么逃走。
也许他真的不该开这个玩笑,闹成这个样子……实在是太尴尬了。
难道以后的晚餐都会缩减成难吃的青菜豆腐吗?肖以鸣绝望地想。
身体忽然被抱住了,肖以鸣浑身僵硬,思绪还处于青菜豆腐和青菜面筋到底哪个更难吃的问题上,耳边传来温热的呼吸,还有樊越身上熟悉的味道。肖以鸣继续胡思乱想,到底是什么时候起对樊越的气息这么熟悉了呢?难道是因为他们同chuáng共枕了好一阵子?
直到有什么湿热的东西舔在了他的耳垂上,肖以鸣才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样窜了出去。
“你你你、你gān什么?”肖以鸣捂着被猥亵的耳垂喝道,耳垂上传来发烫的热度,就好像那里的血液都沸腾了一样,不止如此,他感觉到脸上的温度也在上升,只不过耳朵被舔一下而已,可是qiáng烈的羞耻感让肖以鸣整张脸都涨红了,这种异样的感觉让肖以鸣浑身都有种说不出的别扭感。
樊越友善地往他嘴里塞了一块红烧鱿鱼,一脸揶揄的笑意:“我开玩笑的,笨蛋。”
满嘴都是炒鱿鱼的味道,肖以鸣在心里长长舒了口气,可是挥之不去的却还有一种……隐隐的失落。
他到底在期待什么?肖以鸣摇摇头甩掉了这个荒诞的念头。却浑然忘记了这时候他应该是恼羞成怒,而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