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小媳妇
冷天出汗少,洗澡的次数便少了。何家目前都是隔开四五日才洗一次全身,大多时候只烫烫脚便上chuáng睡觉。
言毕,何生就转过身收拾榆哥洗漱留下的场面,小家伙专用的浴盆并不大,他直接推开房门,把浴盆搬出去倒掉水,再回到卧房时,张惜花已经把榆哥换下的那些衣裳都收拢在一起,留待明天再洗gān净。
屋里与屋外是两个世界,外面寒风阵阵,里面有火盆燃烧着所以很是暖和,何生褪下自己的外裳,瞧见媳妇还没动,便轻声道:“怎还不坐下洗脚呢?待会儿水温要凉了。”
“嗯,就来了呢。”张惜花将chuáng铺好,回转了身,直接搬了两张椅子过去,脚盆的大小可以容纳两个人,因此是夫妻俩一起洗。
她坐下没多久,何生也靠了过来。
窗户开了一些fèng隙,用于空气流动,这个时候只需一丝丝的风chuī过来,灯光就迎着风轻轻地晃动,即便这样,依然可以清晰可见一双白嫩的脚丫被一双粗厚的大脚丫包在一处揉搓……
何生搓了一遍又一遍,待察觉水温冷却一些,张惜花柔声道:“榆哥他爹,你将脚抬一抬。”
何生立时把脚搭在盆边沿,张惜花就舀了一瓢热水进去。
何生拿脚试探一下水温后,抬头对媳妇道:“可以了,你伸脚进来吧。”
张惜花脸腾腾地红了一圈,入冬以来,除了喜欢一块洗澡外,她还发现丈夫喜欢两人一起洗脚,每日临睡前,他都会赶着点打水进来。弄得张惜花觉得自己作为妻子很是失职,可只想一想整个人却又很是赧然。
何生帮她轻轻搓脚时,张惜花亦用自己的脚丫帮他揉搓,除了揉搓时带起的水花声,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房间里立时安静下来。
灯光下看人,有一种朦胧中的美感。何生极力表现自然,伸出手道:“把手给我。”
“嗯?”张惜花疑惑不解,不过还是将手递过去。
两个人是互相挨着坐的,何生握住媳妇的一只手,长臂一伸搭在她的纤腰上,再稍微一使力,便将她整个人揽入到自己怀里。
张惜花惊慌片刻,瞬时就被何生按到大腿上坐着,何生从背后环抱着她的腰身,脑袋便抵在她的肩膀上。
两人贴得太紧,他一起一伏的呼吸chuī拂在张惜花的耳畔,犹如一把小扇子在扇风似的弄得人顿觉痒痒,她稍微移了移,何生便继续将人箍得越紧。
安静了一会儿,张惜花想说点什么打破沉静。成亲后,两个人虽然相处得愈发自然,甚至生了一个孩子,榆哥也长到这般大啦,可张惜花依然时不时会觉得很羞涩。
比如这个时候,丈夫的行为总让人觉得手足无措、脸红心跳。
何生没有给她开口的时间,他突然抽出一只手,将她盘起的发鬓拆开,摘掉媳妇头上的几样发饰后,她的一头青丝顷刻间滑落。何生的下巴转而停在她的发间,一双眸子里散发出满足的光彩。
过得片刻。
“哎……”张惜花用手肘推推丈夫。
何生问:“怎么了?”
张惜花只好道:“水快冷了呢。”
何生圈紧她,笑道:“你别动,我来舀水吧。”
说完,估计一下此时的水温,他就侧身将一旁木桶里的水全倒进脚盆里,再次覆盖上媳妇的脚丫子。
何生一只手轻轻抚弄着媳妇的乌发,忽而压低声音道:“今儿出了点事,没来得及帮你置办下东西。快过年了,有什么想要的呢?”
生活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似乎没有发现媳妇儿有特别的喜好。珠钗首饰之类的东西,给她买了几次,媳妇便说够用了。他得空时自己也学着制作一些给她用,她每次都笑得眉眼弯弯,可平日戴时还是老的那几样。何生偶尔会想,难道是自己买的、做的都不合心意?
再说衣裳之类的,家里都是买布自己裁制,他今日本想买些新鲜的款式,奈何自家妹妹在镇上出了事,后面又要带huáng家旺去医馆看诊,又麻烦了许淮兄……一系列事qíng下来,何生原本的计划只能推迟了。
张惜花思索了会儿,笑着说道:“买匹土布吧。尽量挑柔软一些的那种,我想给儿子再做一些贴身的小衣裳。另外,我们两人也要做几件内里的贴身衣裤。”
何生再顺了顺她的发,轻笑道:“嗯,过几天去镇上买。还有什么吗?”
这些东西,不用媳妇说,他也会买,何生只想问问她自己喜欢什么。
张惜花埋头努力想了一番,然后道:“给你和爹做鞋子的那种皮料子,家里快没有了呢,那就再买些家来吧。”
软香温玉入怀,在这种旖旎的时刻,何生着实不想破坏气氛,可自己媳妇真的很会破坏气氛呢。听完答案,何生突然再次从她背后环紧她,嘴角轻轻擦过媳妇的耳垂,刻意压低嗓音道:“嗯,到时候我一起带家来,还有呢?”
张惜花苦恼道:“暂时没有了。”婆婆早就把过年需要购置的东西,一并jiāo由丈夫去采买了,并不用她cao一点儿心,她实在想不出来还应该再买什么。
何生温柔道:“你再想想。”
她很想忽略身后那火热的胸膛,可丈夫的存在感实在qiáng烈,并不是她想忽视就能忽视的,张惜花只能尽力装作没有感觉到,垂低头认真的思考起来,到底家里还缺些什么?
似乎真的没缺什么了?
张惜花暂且无声,何生也不急着催促她,此时媳妇儿的身体软绵绵,傍晚时她又洗了发,散发着一阵阵清香味,何生捻起一小撮发丝拿在手中静静的把玩……
内心一阵阵激流涌过,身体也早已经燥热难耐,忍了一会反而并不急切了。何生放下手中的发丝后,再次将怀中的人箍紧。虽然自己很想不规矩地乱动,不过这些可以留待上了chuáng后再做。
安静片刻,张惜花摇摇头道:“想不出来呢。”
果然不出所料。相处那么久,他哪里不知道媳妇的xing子,她不就是那种很少在自己身上花心思的人。因是长姐,从小严于律己,一手带着弟妹,帮扶爹娘。嫁给自己后,润物细无声地就把自己周身打理妥当,孝敬爹娘,友爱妹妹,更是jīng心照顾儿子,所以何生突然觉得很是心疼。
二叔常说“自己的媳妇自己疼”,何生突然更懂了。媳妇嫁了自己,当然是要自己来疼了。
何生并没有再bī迫着张惜花深想,他继续放柔了嗓音道:“我给你做医药箱好吗?就像医馆里那种一格格一层层码放着的那种装药材的小匣子,我也给你做一个。”
医药工具箱何生之前给媳妇做过,平时存放药材的匣子家中都有,不过到底是简陋了些,导致时常会有些药材失去药xing。他偶尔瞧见几次因为药材保存不当,媳妇脸上泄露出可惜的神qíng,若不是因为一直没有得到空闲,他早就想做起来了。
何大栓早年喜欢研究些木匠活计,并且手艺还不错,要不然也不可能独自就能完成榆哥的摇椅。何生耳濡目染之下,他也会一点,只不过手艺比爹爹差一些,他更爱好雕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