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小媳妇
huáng大婶不肯收,她最后只能搬出婆婆来压阵了。
huáng大婶叹一口气,道:“你婆婆就是太客气,行!那我就收下了。”这一篮子也够一家子吃两天呢,要真拒绝了,她还真舍不得。
想了下,张惜花又问:“婶子,你这儿有留了种吗?要不给我一些,等来年有空余的土地我自己种一些。”
除了自家吃,大多黑豆是用来煮熟后喂毛驴。基本没有人大片的种植,一般只会在田埂、山地栽种些。
huáng家之前养了一头毛驴,后来五儿子重病了一回,欠下不少债,一家人本就不打算卖掉驴子,最后实在没办法,只能卖了换些钱。
所以说生啥也别生病,那真的是会拖垮整个家庭。
huáng大婶听了张惜花的话,赶紧道:“你等着,我给你找一些。”留种选的是颗粒大色泽饱满的,她养成了习惯,不管种不种每年都会特意选出来。
等拿到种子,张惜花心里很开心,要出huáng家门时,正巧撞见了一个大小伙子,估摸着年龄该有十四五六岁,整个人黑头黑脑的但人显得非常jīng神。
他挑着担子,轻轻的喊了声:“何生嫂。”
“哎……”张惜花弄不懂他是谁,只好呵呵笑问道:“刚从田里回来吧?外面可是老热呢。”
他挠挠头,憨厚的笑道:“是有些热。”
屋子里huáng大婶马上喊了一句:“家旺,赶紧吃碗粥去下坑那儿与你爹一道担水。”
张惜花心想,原来他就是huáng家旺啊,时常从小姑子嘴里听到她的抱怨,说这huáng家旺如何招人烦讨人厌,张惜花自己看着还可以呀。
真是弄不懂年轻小姑娘的心思。
不过huáng家这家境的确贫寒了些,五个兄弟将来都要娶妻呢,且如今还依靠借粮食度日,自家婆婆不愿意倒是qíng有可原。
huáng家旺大声回应了一句:“知道了,娘。”
他看张惜花要走,忙追问道:“何生嫂,何生哥今儿还在炭窖gān活吗?”
张惜花侧头回答:“是啊。”心里却有些疑惑,见男孩几次yù言又止,猜到了一点他的意思。
huáng家旺憋着脸,开口问道:“元……元元最近都在家里吗?”
天热,婆婆拘着小姑子不让出门,一是要管管她的xing子,二也是让她多学着做饭做菜,姑娘年纪大了,不能老往外跑。
要知道何元元那一gān小姐妹可是有不少外村的,她经常一出去大半天,不在眼前看着,也不晓得跟那些小姑娘做什么呢,何曾氏可不得扭转她的xing子。
张惜花思索片刻,只能答道:“是啊,她近来都在家呢。”
huáng家旺一笑道:“在家里待着才好,外面太阳烈,不然若是晒成我这么个黑样儿可不好呢。”
huáng家旺的确黑了些,张惜花抿嘴笑笑,说了几句就回家了。
何元元得知嫂子去了huáng家,立马嘴一歪,脸一撇,抱怨似的道:“嫂子,你怎么跑huáng家旺他家去?黑豆丽娘家也有,早知道你告诉我,我去问她要就是了。”
丽娘是何元元那一gān小姐妹中的一位,就住在村尾,她俩时常一起做针线说些私己话,丽娘也会跑到何家来,每次都缩在房间里,两个小姑娘的话题永远也聊不完。
张惜花只好尴尬的笑笑,并不表态。
何元元有些不放心的问:“他跟你说啥了呢?”可别说胡话,不然丢脸丢到哥嫂那儿去太不好看。
张惜花见小姑子要吃人似的表qíng,马上道:“没说啥呢,就问了你近来是不是在家里。”
何元元顿时出了一口气,脸上的表qíng也松懈了,却还是道:“嫂子,我不喜欢那huáng家旺,你以后也少去点他家好不好?”
张惜花忙道:“没事儿我去他家作甚?”
何元元咧嘴笑道:“反正有事儿也别去啦,讨厌死姓huáng的一家子了。”停顿片刻,她小声嘀咕道:“都怪娘,总跟他家扯上关系。”
张惜花心里纳闷小姑这讨厌真是来得没缘由,虽无法苛同她的作为,不过自己也不阻碍别人的想法。
日子很平静,大家期盼的雨水依然没有降落,下西村的里正挨家挨户的搜集银钱弄了一场祈雨仪式,轮到何家这儿时,何曾氏按着惯例,给了一百文钱。
仪式那天何生、何富也特意从山下回来参加。一场向龙王祈雨的仪式在整个村子都是大事,不能不尊重。
仪式过后他俩便继续忙炭窖的事儿。一连十几天,何生就在炭窖家里来回不停歇,把所有的炭都担完弄到家里存放,后面又砍树枝再烧了一窖。
烧炭大约闷个一天就可以完成,关键是要时刻注意火候。何二叔与何大栓两个人都商量了,今年再烧四个窖就行了,多了赶不上行商的时间点,到时候也没门路卖出去。况且必须要早点回家打理田间的事。
祈雨多日后,也没能带来雨水,大家更加焦急起来,整条鱼水河都被临近村民挑水挑得往下降了两个水位。
后面有巫士跑到村子里建议,说送双童 男童 女给龙王享用,少部分人家里没小孩子的意动了,可大部分有孩童的人家反对,那巫士在村子里jī鸭鱼的大吃大喝,结果隔开好几条村落跑了几个人来说这是个骗子,大家一生气,拿着扁担追了好几里程的路把人赶跑了。
何曾氏捂着心口直呼气道:“天杀的黑了心烂肠子的,那种人就该被打死。”
这出闹剧结束后,家家户户便出动人往水源挑水,下西村就在雨水河旁边,加上山上的溪流没断流,境况还比较好,至少没有出现抢水打架事件。
张惜花也跟着挑了几天水,两边肩膀处重压之下青了几块,以前一挑担子也经常这样,她自己并不在意,心想反正穿在衣服里没人瞧见。
何生到很晚时才回到家,那时张惜花睡得很熟,还是何曾氏听到拍门声起来给儿子打开屋门。
直到他上了chuáng榻时,张惜花才醒过来,原本是要起来给他弄吃的,何生按住她,道:“才刚娘下了一碗面疙瘩,我吃饱了。”
她心里有些内疚,轻声问:“那咱们睡觉吧?”
何生睁着黝黑的双眸盯着她,既不回答也不出声,张惜花被看得手脚心皆发麻,很羞涩的垂下头。
事qíng还没正式进入主题时,张惜花被他的手掌掐到了肩膀,一不小心惊呼了一声,何生立时停住,哑声问:“怎么了?”
“何郎,我没事。”她不敢抬头看丈夫,蒙住头回道。
何生揭开一旁碍事的枕头,就着月光看到她肩膀处狰狞的青痕,不需要再点灯看仔细他已经明了,便问:“你去担水了?”
张惜花从未想过欺骗他,哪怕只是微小的琐事,便红着脸道:“嗯。”
何生沉默不语,房间里很安静,一会儿后他便找到被随意放在一旁的里裤穿上,躺回了chuáng上,说道:“该是累了,那早点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