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祖龙,龙井茶来一发?
“赵王后那么聪明,又擅长趋利避害,”龙井也没当回事,“我不觉得这能控制你。我要说的是后来发生的事qíng。后来吕不韦的父亲来了,是个老头子。一大把白头发,和吕不韦长的很像,而且一看就是同样市侩,很会打算盘呢。他们好像是要谋算天下……”
龙井打起了jīng神,细细将吕不韦同吕航的对话一字一句的学给嬴政听:“我觉得这个是很重要的,就是不知道吕不韦他们到底想做什么?要试探谁了。”
嬴政沉思半晌,终于道:“他要试探的是我,虽然不知道他想怎么试探,但可以肯定,他是想要确定我是不是同他一条心,听不听他的话。毕竟,想要图谋天下,他自己是做不到的,统一天下的事,只有悍勇的秦军能做到,而他,就算在秦国再有威望,却也无法做到让所有军士都听服。所以,他要一个傀儡秦王。从前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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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傀儡是我阿父,如今,便是我。”
“那怎么办?我们是要装听话吗?”龙井立刻问。
嬴政脸色yīn沉的越加厉害:“他想利用我,我当然也要利用好他。年龄是我的大问题,也是我最大的优势。以秦国目前的状况而言,他不可能试探我太久。不然全身心来试探我了,忽视了秦国现在存在的问题,等秦国弱下去,他要怎么图谋天下?”
他走了几步,闭上了眼:“如今,我不得不与虎谋皮。他想要图谋天下,第一步,便是要稳定秦国。所以哪怕知道他会借机收买人心,我却也不能不用他。”
“我看你阿父就是个坑货!”龙井忍不住道,“你生不生气随意,反正我就觉得你阿父同吕不韦有一腿!”
嬴政默然无语,他不知道历史上其他的王离世之时是如何想方设法帮助自己的继承人的。他只知道,自己被父亲狠狠地坑了一把。
秦庄襄王嬴子楚离世之时,立下诏书:太子年幼,朝政之事jiāo由丞相吕不韦全权处理。
也不知道是他忘了,还是怎样,竟没写个期限,也没说在什么条件下,能够让吕不韦将权力jiāo回给他。
或许龙井说的不错:他阿父秦庄襄王这一辈子就是个坑,坑完祖父坑自己爹,坑完自己爹,就开始坑儿子。
好吧,他这一生唯一没坑过的就是吕不韦,不仅没坑吕不韦,还各种支持吕不韦,甚至还因为吕不韦在秦国废寝忘食的收买人心,而感动地写了血书来以示对他的支持。
如果真如龙井所言,两个人有点什么不正常的关系……好像也是能说的通的……
不知不觉中,嬴政的思想居然被龙井带偏了跑道……
不过,秦庄襄王坑的如此传奇,如此可歌可泣。简直是坑死全家只为一人!这种美好、崇高、让人无法形容的感觉是如此qiáng烈。也难怪就连嬴政如此正经的一个小孩,也会忍不住怀疑自己的父亲是否对吕不韦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念头……
嬴政叹了口气,无可奈何。不管自己的父亲是不是同吕不韦有了多少腿。他现在需要困扰的问题只有一个--先王的遗诏是在朝堂上当众宣布的,除非日后吕不韦愿意当众自愿让出权力与他。否则,他还真没有办法完全摆脱吕不韦。
一想到,只要吕不韦还活着,他就算五六十岁都只能当个傀儡秦王。嬴政便心生烦躁。
“算了算了,”龙井见他半天不说话,以为是他生气了,忙打圆场,“反正也不知道吕不韦是要什么时候来……”
“王上!”门外有人轻轻叩门,“王上,吕丞相求见!”
“快请,快请!快叫人温酒!”嬴政脸上堆满厌恶,语气却异常亲切。着实让龙井好好的观赏了一次‘言不由衷’的好戏。
“我怎么不知道吕不韦姓曹了!”龙井闷声叹息,“以后还不能随便叫他了。”
“恩?”嬴政看了龙井一眼。
“我说了什么?”龙井没办法解释什么叫做‘说曹cao曹cao就到’。他怕自己万一一不小心说出什么不该说的就不好了。
话说,曹cao的年代他是知道的,恩,想当年,他也为了追妹子,学过什么《江南》《一千年以后》还有《曹cao》,人家歌词里就写清楚了年代:东汉末年分三国,烽火连天不休……
龙井一边回忆,一边吐槽:为嘛就没人写首流行歌叫《秦始皇》啊。这样他不就能在刚穿过来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所在的年代了?也不会那么丢人了……
可是他压根没想过--
#歌词会有年代,但会介绍姓氏问题么?#
难道,《秦始皇》这首歌的歌词要这样写:‘秦始皇,他名赵政,从小在赵国当质子,天天吃不饱睡不暖?’
拜托,这样的歌词要用什么曲子来唱啊?
难道,用《甩葱歌》?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龙井忽然听到嬴政的声音--
“你先回避一下。”
“啊?”
“回避一下。”嬴政又道。
“为什么?”龙井不满了。
“我是为了你好,”嬴政说,“吕不韦现在来这里,多半是要来试探我了。到时候肯定会让屏退众人,你难道不想藏在暗处偷偷看看吕不韦的葫芦里要卖什么药?”
龙井眼神一亮:“是啊,你真聪明!”
他按老规矩将嬴政真正在看的书收进游戏背包,扔出一卷杂书在几上,然后立刻转身,想了想,往梁上一跃,蹲在了上面。
嬴政见他藏好了,方才整理了下衣袖,又将头发地散乱,方推开了门:“仲父此刻在……啊,仲父!”
吕不韦见嬴政睡眼惺忪,迷迷瞪瞪便要撞到自己,慌忙扶住,他皱了眉:“此时不该是王上您的习学之时?怎么这般作态?”
“习学?”嬴政一怔,继而笑,“啊,哈哈,对,习学,仲父说的对……额,习学……习学……恩,对了,我那随读赵高今日有事,先回去了,刚走,刚走。我正在习学!”
吕不韦心头暗笑。
“既然是在习学,有无遇到难题?太傅何在?”
“额……”嬴政一怔,“都很简单,今日不是下雪么?我便放了太傅的假……”
“王上或是不愿去书房习学?”吕不韦回头看看那皑皑白雪,做了然状,“虽于理不合,但王上若是不想走路,宣太傅来此殿中教习不就妥了?”
“额……额……”嬴政吞吐半日,“此事,再议?”
吕不韦脸上是不赞同,可那一闪而过的微笑和自得却还是落入了嬴政的眼光中。
两人进的殿来,便是扑面的热气。
吕不韦看了一眼,见一竹卷摊在几上。他正要过去翻看,却见嬴政抢先一步,合了竹简:“室内凌乱不堪,仲父请不要介意,随意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