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平洲纪
听别人说是一回事,听他亲口说又是另一回事,我不由又是心酸难受。
“我修为已废,唯剩根骨重头修炼,想来师兄这回该不会再坏我好事了罢。”陆冕语气淡淡,仿若修为尽失不痛不痒一般。
可我却听得心如刀绞,我知道修为尽失的滋味,苦心孤诣百年,一朝一无所有,沦落至修士中的末层,若无人保护,就是任人宰割。
我也后悔,可我当时真的被心魔所控,才会连他都伤害……他最知道怎样让我伤心,怎样折磨我,现在和我说这些,我、我只觉得心痛如绞 。
“师兄虽然害我至此,但好在还有顾衍,他总会帮我的。”陆冕微微一笑,我却痛得一个字都说不出。
“我要与顾衍结为道侣,师兄总要祝福,我才能安心呀。”
陆冕用手托起我脸,qiáng迫我抬起头来看他。
我却只觉得眼中酸涩,垂着眸子不肯看他。
“师兄,你不祝福我们吗?”
我不要……
我沉默不语。
“师兄,你不愿我与他在一起。是舍不得我?还是舍不得他呢?”
陆冕的话好似一根刺,扎入心头,竟让我愣住,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脑中竟忽然想起百余年前的青门山,那时是四月,漫山棠花,如一片紫雾烟云。
我初入山门,带着几个家仆。
有人持一把剑,如银练惊鸿。
那少年负着手,长眸如水,黑衣猎猎。
我记得母亲的话,便有些赌气,可还是上前叫他,他却不理我。
后来沈家传来了母亲的消息,那件事就在没被人提过。
我又是庆幸,又是失望。
只默默看着那人。
那是顾家阿衍。
那是顾家阿衍……
陆冕静静看着我,脸色一沉,捏紧握着我下巴的手,面色虽还是平静,但眼中竟有一丝狰狞:“师兄,你在想什么?”
我胸口一滞,回过神来,望见陆冕眼若幽潭,看不出qíng绪。
“陆冕……我……”
陆冕脸上笑意终于也渐渐褪去,只剩yīn沉:“师兄,和我在一起,你还想别人。”
我见陆冕生气,心里着急,连连摇头,手环在他脖子上,身体也贴过去:“陆冕……”
陆冕神色yīn郁,我知他生气了,靠在他胸口道:“我、我不是……我喜欢你你知道的……”
陆冕淡淡推开我,一手揉捏我脸颊,一手解开自己中衣,淡淡笑道:“师兄,那你让我看看你有多喜欢我。”
我已明白他意思,不由脸有些热,可见他已qíngyù勃发,心也跳快了几拍,只是若萧轲回来,岂不是要撞见……
“师兄不愿?”陆冕见我为难qíng态,淡淡开口。
我知道他生气了,只想取悦他, 硬着头皮伏下身去,闭了闭眼,伸手握住那物上下搓弄。
陆冕面色白皙,长得又清秀温柔,十分清纯,即使是chuáng事,也甚少激动粗鲁,可他今日似乎心qíng真是不好,声音也有些冷淡:“师兄磨蹭什么?等萧轲回来救你?”
我连连摇头,有些委屈看他,知道不让他消火是不行了,有些难为qíng地看他一眼,伸出舌头舔了舔那头部。
陆冕虽然高挑,可身形纤细柔韧,这里甚是粗犷,倒与他柔和外表十分不同……
细细舔弄半晌,见陆冕那处益发昂扬勃发,已有晶露渗出,便张口含住,舌头慢慢裹住,慢慢吞吐。
陆冕长眸幽深,垂眸看着我,不由面上燥热,闭着眼伺候他。
感觉一只手cha入我发中,陆冕声音极平静,偏偏我却听出他压抑着怒意:“师兄,你以前生涩得很,怎么这次这样熟稔,是谁调教的你?萧轲?还是顾衍?”
被陆冕扯着头发仰起头来,不得不吐出口中巨物,看着陆冕脸色yīn沉至极。
他今晚与平日温和无害样子十分不同,我竟觉得他有些陌生,心头有些害怕。
“没、没有……”
陆冕脸色非但没有因为我回答好看一点,反倒益发yīn郁,似乎怒意极深,胸口也起伏起来。
“继续舔!”说着又将我头压下。
我无法只好继续,小心翼翼侍奉。
可之后陆冕一言不发,只一双长眸目色沉沉。
不知过了多久,下巴都酸了,陆冕才发泄到我口中,又bī我尽数咽下,给他舔弄gān净,才沉着脸走了。
我一人坐在帐中有些茫然。
萧轲还未回来,我无法一人去找他,只得先胡乱睡下。梦中纷乱,一时是萧轲不知在哪,一时又是梦阖洲里的顾衍,可最后,却是对上陆冕那双包含怒气的眼。
清晨初日高林,山中空气清新,微风朗朗,带着阵阵糙木香气。我一夜半梦半醒,也没有等到萧轲回来。偷偷自己清理了身上,漱过口,随便找点果子啃啃。去到顾衍和陆冕帐前,却见玉峰站在外面。
玉峰脸色有些苍白,见了我福了福身,还是露出一抹温柔笑意:“沈公子,今天我家少爷和陆公子还没起来,劳烦公子再稍等片刻。”
玉峰美貌,我十分喜欢,语气也不由温柔:“那是自然。”
旁边玉舒烧好给二人洗漱的水,正在洒扫,见了我,粉面微红,耳上仍是昨夜的明珠耳坠,微微晃动,衬得皮肤也粉白盈盈。她垂眸顿了片刻,又走到我跟前来,柔声道:“公子休息好了吗?奴婢备了一点薄粥,还请公子不要嫌弃。”
“怎敢。”我正肚饿,玉舒解意,便接过玉舒的碗筷。
玉舒见我喝得津津有味,在一旁小声道:“可还合公子的胃口?”
我大大称赞:“世间珍馐美味也不及玉舒姐姐粥。”
玉舒面色一红,低头不言。
一旁玉峰却是掩口轻笑一声:“玉舒妹妹怕是以后要日日烧粥。”
玉舒娥眉轻蹙,嗔道:“姐姐!”说着,咬唇跺脚,躲到一旁。
我和玉峰都不由轻笑起来。
玉舒娇俏可爱,真叫我想念起沈家我的几个贴心内侍。魏紫姚huáng各领风采,一个温柔似水,一个热qíng似火,本还有个迟兰也是我心头大爱,但母亲觉得迟兰狐媚,乱我心智,已经被打发嫁人。想到迟兰,不由唏嘘惋惜。
“什么事笑得这么开心?”顾衍走出营帐,一张白玉面容无暇,长眸深邃冷峻,此刻不笑,便显得十分冷淡。
玉峰连忙将外衣给他披上,笑道:“是玉舒和沈公子打趣。”
顾衍面无表qíng张着手任玉峰给他整束衣冠,闻言冷冷道:“你今日给玉舒开了脸,就算将她收入房里。”
玉峰柔荑微微一顿,声音仍是温柔:“是。”
我见顾衍出来,便上前道:“师兄,萧轲昨夜没有回来,你能不能帮我放只传音鹤给他。”
我自己不能放传音鹤,一是我被伏魔戒禁锢,使不出法力,二是我就算使得出,魔息太引人注目,只怕不出半日就要被人发现。
顾衍面上冷冷:“你自己的事求我做什么?”
我心头一滞,虽知道顾衍不喜我,却没想到这样直接拒绝我。可能我求他,真的是我自作多qíng了……
“师兄。”陆冕也出来,脸上带着淡淡笑意,阳光落在他脸上,除了那两个青黑黥字有些可怖,却还是个气度清华的翩翩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