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楼听雨待君归
韩玉儿很认真的看着她,“我没有怪过任何人的。爹爹的为人处事,皇上很清楚。我也曾多次跟爹说过,不要总是冲撞皇上。可他心里有结,一直打不开。皇上贵为天子,这样做,本就无可厚非。况且撇去相国一职,爹也没以前那么cao劳了。”少女满足的笑着,“挺好的。我们早晚相处的时间多了好多。”
玉烟雪看着她的笑容,不自主的被感染了,浅浅地笑着。
“我自小喜欢跳舞,只要有人的地方,无论在哪里,我都可以去跳。只是近几年,不再出席官户设宴。这次答应来,一方面是因敬仰韩大人的为人,还有一方面,是我自己的原因。恕我不能直言。”
“那为何会有刚才说的那种传闻呢?”
女子站了起来,走到镜子前,拿起桌上的桃木梳,心不在焉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因为一个人。”
韩玉儿好奇,笑问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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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人?”
等了半天,不见女子回答,韩玉儿正要走过去,吴娘笑呵呵的走了进来。
“女儿,我们该回去了。哟,韩小姐,您在这儿呢。看我,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二位了。哎哟哟~”
韩玉儿每次见到她这种搔首弄姿的样子就忍不住笑,“没事,吴娘,今日辛苦大家了。管家那边会处理好打赏的事的。”说完看向玉烟雪,“能有幸亲眼见到雪姐姐的舞姿,可谓一饱眼福。”
吴娘听了好像夸自己一般,挥着绣帕笑着,玉烟雪转过身,淡淡的笑容。
“妈妈,我们走吧。”
“这就要走啊。”韩玉儿还想多和她聊会儿。
“玉儿,我多少有点累了。有时间了,你可以到雨湘楼,我们再聊。”
吴娘cha话道:“说什么胡话,韩小姐毕竟女儿人家,怎么能随便到那里。”
“没事的吴娘,我爹不会管我的。”
“你爹不管你,你也得考虑到韩大人的名声啊我的大小姐哟。况且我朝律法也不准。这次纯属念你一片孝心,”吴娘一改面色,“韩小姐聪明伶俐,做事多三思。”
气氛一时变得好严肃,让人不习惯。
吴娘看向玉烟雪,“女儿,你特意邀请过来的琴师呢?不是说是你的故友吗?妈妈我在楼台那边没见到啊。”
“琴师?”韩玉儿有点自责,“对啊,还没有亲自谢过那些乐师们呢。”
玉烟雪道:“玉儿。前院里还有好多客人,你赶紧过去吧。我们要走了。”
韩玉儿没办法,嗯着点了点头。玉烟雪冲她点了下头,径出门外。吴娘偷偷在少女耳边说了句什么,也跟着出去了。韩玉儿笑嘻嘻的冲她挥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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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
香叶,嫩芽。
慕诗客,爱僧家。
碾雕白玉,罗织红纱。
铫煎huáng蕊色,碗转曲尘花。
夜后邀陪明月,晨前独对朝霞。
洗尽古今人不倦,将知醉后岂堪夸。
茶壶中沸腾着的白泡送着发烫的热气,浓浓的茶香溢满了整个屋子。
“夫子的分茶之技,在下佩服。”
隔一座屏风,离得外间的桌子那边较远,里面的二人正在闲聊。
“若说分茶,街头有位茶伯,绝对是一位煮茶高手。”
“夜臼和烟捣,寒炉对雪烹。惟忧碧粉散,常见绿花生。”
“柳公子已经见过那位茶伯了?”
“偶然。”柳铭宇瞧见了窗台上的剑兰,径自走了过去。
楼七烨就那样看着那人,在那里很温柔的抚摸着花身。
“夫子懂茶,会琴,养兰,题诗。雅趣十足。”柳铭宇将手收回,抱臂倚窗,窗外有风经过,chuī动了浅浅的兰香。
楼七烨看了看面前桌子上的扇子,笑道:“公子好茶,懂乐,喜兰,作画。何尝不是身居大雅。”
两人不禁相视而笑。
“今日我在坐宾席上,有看到你。”
“应该不可能,因为我----”
“虽然是隔着竹帘。”
“……”
“帘fèng之下,隐约中一席白衫,当时只觉的那竹帘所映之影有点熟悉,不料闲走之余,果然碰到了。”
楼七烨拿起桌上的扇子,轻轻打开,扇面泼墨,慧糙幽兰。
“那日被扇子砸中,有幸与公子相逢。柳兄的扇子上印章‘柳’字,腰间佩戴的香囊上,亦是一个‘柳’字。扇坠是上等玉质,定是非富即贵之人所有。再者,那日你步伐略急,一来二去,即使你不说,也是能猜出扇子是你的。只是,”楼七烨目光又朝那人看过去,“公子还未曾说及你的名字。”
某人未应答,却问道:“楼公子可曾去过留客居?”
“知道,却不曾去过。”
柳铭宇意外地看向他。
“未曾去过,便知其中风味?”某人笑了笑。
“柳公子是指?”
“公孙下马闻香醉,一饮不惜费万钱。公子的佳作一直放在那里,难道公子不知吗?”
显然楼七烨的反应吸引了那边的人。
“公子竟不知?”
楼七烨没说话,沉思般看着他。柳铭宇不再说话,一时间屋子里很静默。
须臾。
“公子不喜欢那首诗?”
“谈不上喜欢或不喜欢。与我无关。”
他的语气很自然,自然当中,有一种令人难以捉摸的冷淡。
“昔日年少轻狂罢了。”
楼七烨淡然开口,目光投向了窗外。
偶尔有一群麻雀在院中的树梢上叽叽喳喳,仿似一群顽皮的孩子。喧哗之声由远及近,时而由近及远。一声声,都牵动着他眼角不知名的眷恋。
柳铭宇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一片空白。
记忆里,少年那般顽皮,承欢父母双膝。
☆、夫子有礼(二)
万里这几日一直愁眉苦脸。因为一直没有人来聘试夫子。自从贴文贴出去后(不算之前贴的那次,他和飘香之后重新考虑了下,决定只聘请一位夫子即可。理由自然是为了自家公子着想。)这已经是第六天了。
“阿香,都这么多天了,怎么一个应试的人都没来?”万里坐在书塾大门的门槛上,垂头丧气。飘香站在他的一边,无聊地玩起了自己的大辫子。
“咱家平日里收的学钱那么少,公子又教得好。要么就是那些人觉得我们家的私塾太穷,要么就是觉得自己的学问在夫子面前自惭形秽。”
万里不解:“那也不至于一个人都不来啊。潇城又不缺文人。”
飘香白眼道:“潇城是不缺文人,但是也不缺有钱人啊。很多人都不屑到我们这种小庙里当教书先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