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发一万条锦鲤求死
“这几个字写得倒是可以。”方小芳手指按住课本下露出的纸张一角,拖出来点了点,“不过,上课不要分心。”
鱼丽的面颊霎时变得通红。
方小芳点到即止,不再多说。
她一走,鱼丽疯狂地刷了N条消息给裴瑾:[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的错!害我被老师批评了!!]
然而裴瑾并没有像平日里一样及时回复她。
他遇到了一点麻烦。
第66章 一念
事qíng还要从他到天羽公司说起, 这一天,又是例行董事会, 裴瑾因为昨晚的意外, 今天到得就晚了一点。
刚把车停稳,还没有进去, 就看到楼下迅速聚集起了一些路人,裴瑾一时好奇(就是闲的),也凑过去看了一眼热闹。
大约十几楼的高楼上, 有个女孩子坐在窗台上, 看起来像是要跳楼。
有两个女孩在窃窃私语:“是天羽的吧,早听说这家公司压力大了。”
“之前听说有个员工加班加到猝死。”
这还算是温和的,更有甚者, 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冲着上面喊:“跳啊!有种就往下跳!”
裴瑾微微皱起眉,快步走进了大厦。
电梯正好下来,他走进去按下了十六层, 电梯停稳开门,他就看到了黑压压的一群人。
天羽公关部的总监正在下死命令:“想办法疏散楼下的人群, 注意网上, 如果有发帖,必须第一时间解决。”
又有个穿着套裙的女人匆忙赶来:“关总, 有路人报警了,消防车来了。”
“谁那么多事。”那个关总十分气恼,可还有几分头脑, 想一想,说道,“那个丁悦到底是怎么回事,哪个部门的?”
有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连忙说:“她原来是我们策划部的,但现在已经调到了人事部。”
关总眉毛一动:“为什么调岗?”
“这也是为她考虑,她刚生完孩子,孩子隔三差五病一次,她总是请假,而且这qíng况也不能出差,我们也压力很大,调个部门对大家都好。”
这下,关总明白了,天羽是知名企业,工作压力也大,虽说是朝九晚五的上班时间,但加班是常态,虽然每个月会发加班补贴,但也不过是意思意思而已。
要在天羽做出点名堂来,不拼命不行,丁悦也不例外,可正是因为加班加得太狠了,丁悦有了流产的迹象,不得不休假保胎,就是这个时候,她手上的三个项目全都被同事分走了。
等到她生完孩子回来,人事部就客客气气找了她聊天,说自己部门正好缺人手,要她过来帮衬几天,但明眼人都知道,这是要她准备换岗了。
虽说还在天羽,可策划部的待遇怎么能和人事部比,丁悦心中不满也是正常的。
然而,关总还是有些奇怪:“就为了这事儿要死要活的?”
虽说天羽内部这样调岗的事屡见不鲜,可也绝不会到要寻死觅活的地步,能忍的总归有份工作,不能忍的辞职也就算了,何必求死?
有个女员工尴尬地补充:“她老公出轨了。”
丁悦的老公也是天羽的员工,在销售部任项目经理的职位,因为能说会道,所以业务一向不错,而和丁悦这样在总部上班的员工不同,他是跟着项目走,一个月里有二十几天在外地跑。
有了正经的理由不回家,出轨就变得很方便了,而且,许多男人以“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作为借口,理直气壮地在妻子怀孕期间找别人解决生理问题。
丁悦的老公也不能例外,在项目所在地找了一个小三,妻子怀孕时还瞒着怕动胎气,一生下来就疏忽了,让小三找上门来。
这样就说得通了,丈夫孕期出轨,小三上门炫耀,公司调岗,孩子生病,种种压力叠加在一起,让丁悦崩溃了。
裴瑾理清了思绪,慢慢往办公室里走,丁悦就坐在窗口,地上一堆的碎玻璃,像天羽这样的大楼所用的窗户都经过设计,无法完全打开,一是为了节能,二是为了防止坠楼。
可防得住意外,防不住求死,丁悦把玻璃砸碎,坐在窗台上,手扶着旁边的窗户,只要一松手,她立刻会向下栽倒。
楼下消防队已经准备好了垫子与网,准备救人。
几个女同事你一言我一语地在劝她:“就算不为了别人,也为了孩子想想,你忍心他那么小就没了娘吗?”
“男人只是一时贪新鲜,那个女人再作妖,你有儿子还怕什么?”
“男人都是这样的,在外面玩玩没什么,知道回家就行了。”
裴瑾听到这里,只觉得匪夷所思,有这样劝人的吗?他忍不住道:“不好意思,不是所有男人都是这样的,不必为了这样的男人委屈自己。”
那几个女同事冷不丁听到这样一个男声,错愕地回头,连一直垂着头没有反应的丁悦也微微侧头看向他。
裴瑾慢慢走到窗边,温言道:“这没什么,你只是运气不大好,遇人不淑而已,在他身上làng费青chūn已经是不值得了,再为他赔了命,更不应该。”
“你懂什么?”丁悦凄然道,“我拼了命把孩子生下来,他就这么对待我,我为公司做了那么多,请了几天假,就要把我打入冷宫……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说着说着,qíng绪顿时崩溃,无声哭泣起来。
裴瑾微微蹙眉,觉得丁悦的状态很不对劲,细细看她,发觉她眼眶下面乌黑一片,眼睛里也满是血丝,整张脸水肿,又看她qíng绪这样失控,怀疑她可能是产后抑郁。
就在他考虑怎么劝说时,丁悦再也无法控制自己,手一松,整个人就往下栽倒。
“喂!”裴瑾扑过去,伸出手一把拽住了丁悦的衣领,而他整个人也不受控制地被这股力量拉扯出了窗外。
千钧一发之际,他抓住了窗框,然而,窗框上原本就有一些碎玻璃没有清理gān净,裴瑾一抓就把手心刺得鲜血淋漓。
要不是经历过比这更qiáng烈的痛楚,他早就已经绷不住松手了。
可现在的qíng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和丁悦摇摇yù坠挂在窗外,随时可能粉身碎骨,偏偏丁悦一点求生意志也无。
不得已,裴瑾只能下猛药:“你真的想死吗?为这样的人死,你后悔吗?这一辈子,还没来得及为自己活过,你甘心吗?”
尖利的玻璃碎片刺穿了他的掌心,鲜血顺着他的手往下淌,沾湿了他的衬衣袖口,裴瑾看着丁悦:“如果你真的想死,我就放开你,如果不想,抓住我的手。”
“我给你三秒钟的时间。”他轻轻数,“一。”
丁悦突然想起了在医院的孩子,孩子才刚刚出生一个多月,什么都不知道,如果她死了,那个出轨的男人真的会对他好吗?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才是宝。
“二。”
还有老家的父母,父亲有风湿的毛病,一到yīn雨天就走不动路,母亲开过几次刀,身体总是不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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