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发一万条锦鲤求死
“对不起,我太激动了。”裴瑾深吸了两口气,勉qiáng冷静下来,“这没什么,越王勾践剑也是千年不锈呢,记忆金属现在也不是没有。”
鱼丽这才意识到诡异之处,这位老人家的年纪,可比他们还要大……她手一抖,就把那块金属片掉在了地上。
“没事。”裴瑾握住她的手,安慰道,“未解之谜多的去了,我们俩都遇到了那么离奇的事,有什么好怕的。”他说着捡起了那块金属片,对她晃了晃,“带回去分析分析就知道了。”
鱼丽回过神来,蹲在地上继续扒拉:“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啊,说不定是一套呢。”
“有道理。”裴瑾和她一起找了起来。
两个人把山dòng里的青苔都摸了个遍,然而,一无所获。
鱼丽难免有点丧气,耿耿于怀:“早知道下来之前转发一条锦鲤了。”
裴瑾无奈又好笑,捏了捏她的脸:“你要往好处想,至少我们排除了一个可能。”他指着被盖好的尸骨道,“他不是神仙,也不是人鱼,而且我们也不是没有线索。”他晃了晃那块金属片,“新的谜题出现了。”
鱼丽管不住自己的手,忍不住又去弹了弹那块金属片:“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回去检测一下不就知道了?”裴瑾看了看手腕上的潜水电脑表,“我们得回去了。”
这次回去可比六百年前差点半身不遂好太多了,他们徐徐上浮,发现距离游艇真的是十万八千里了,幸亏裴瑾早有准备,打电话找人救援。
救援队对这种有钱人的特殊爱好见怪不怪,把他们送回游艇就离开了,裴瑾和鱼丽洗过澡倒头就睡,第二天醒来,两个人就上了岸直奔机场。
“还要去美国,那么麻烦?”飞机上,鱼丽翻着最新的时尚杂志,大大打了个哈欠,“困成狗。”
裴瑾把她的头搂到自己肩上:“眠一眠。”
“不行,落地了再睡,正好倒时差。”鱼丽靠在他肩上继续看杂志,被时装周新出的一件高定长裙吸引了目光,“有钱真好,我应该选一个离开你自己也能挣大钱的专业。”
裴瑾瞅瞅她:“把话说清楚,请问离开我是什么意思?”
“独立,我不是说要离开你,我说得是独立。”鱼丽赶紧qiáng调。
“你说的是经济独立吧,这固然很重要,却不是最根本的。”裴瑾笑了,“真正的独立是人格独立,人格不独立的人就算经济独立了也没有用,只要你觉得自己首先属于自己,而不是不是别人的女儿,别人的妻子,别人的母亲,那就可以了。”
在家从父?不。出嫁从夫?不不。夫死从子?不不不。人生来是自由的,首先属于他自己。
鱼丽想起很多事,一时说不出话来。
裴瑾又笑:“再说了,你以为学了某个专业就有钱赚?想太多。”
鱼丽正处于即将上大学的信心膨胀期,大学在手,天下我有,被裴瑾那么一打击,颇为幽怨:“为什么不行?”
“因为你读大学只意味着你将学习某个方面的知识,但是依靠这个知识去赚钱,那是另外一回事。”裴瑾捏捏她的脸,“绝大部分人只能挣一点小钱,只有少数人才能赚大钱,而且未必依靠某项专业知识,商场如战场,很复杂的。”
鱼丽好奇地问:“那你觉得我能赚大钱吗?”
“能,如果你能研究出什么特别有用的东西,申请个专利,那就是真的人在家中坐,钱从天上来。”裴瑾畅想了一下那个美好的场景,“如果有这一天,我就可以在家当家庭煮夫了,说实话,那么多年了,我还没有尝试gān过这个,有点小期待,我很看好你哦。”
鱼丽被他哄得心花怒放,跟着YY了一下未来,然后反应过来了:“等等,你的意思是,我不适合做生意咯?”
“因为你们仙女天真善良美丽温柔可爱,但做生意的人心都脏。”裴瑾答得很顺口,“不大适合你吧,你要试试也行,万一傻人有傻福呢。”
鱼丽捶他一拳:“好啊,你骂我傻。”
“傻得特别可爱。”裴瑾侧头亲了她一下,“还有,飞机上不要打打闹闹的。”
鱼丽悻悻道:“算你运气好。不过,我选这个专业也不是为了赚钱。”
一说起这个,裴瑾就想起来了,他想想道:“丽娘,我们家现在不缺钱,现代社会,也有很多可以保护自己的办法,你只要学会用枪就可以了,不必需要知道枪是怎么做出来的。”
这番话他很早就想对她说了,但两年前的鱼丽需要一个直接的目标去努力,他才一直不说,现在是时候解她的思想包袱了,“学习的乐趣就在于,可以学到一些自己以前不知道的东西,你觉得呢?”
鱼丽想想觉得也有道理:“说的也是。”
裴瑾替她拉了拉盖着的毯子,“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这两年够辛苦的了,你看你,都瘦了。”
鱼丽抿着嘴笑了:“瞎说,我怎么可能会瘦。”
“真的,你看黑眼圈都有了。”裴瑾把手盖在她脸上,“快睡一会儿,到了我喊你。”
“那好吧。”鱼丽乖乖闭上了眼睛。
***
落了地,裴瑾也不着急去找相关机构检测,先在酒店里睡了一夜,第二天,他委托一位朋友将金属片带去最权威的一家机构进行检测。
然后,带鱼丽去了婵媛家里。
鱼丽总算见到了这个传闻中的妒妇,然而,这个蛮横的女人长得并不凶悍,甚至十分温婉秀丽,只是从上挑的眉峰间隐隐可见锐利。
今天,是婵媛和杜谦签协议离婚的日子,裴瑾特地过来压场子,以免出现意外。
可或许是哀大莫过于心死,杜谦非常平静地签了名。
婵媛的眼神有片刻的茫然,像是回忆不起这几十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又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可是很快,她就恢复了清明,牵了牵嘴角:“你随时可以过来探望孩子。”
杜谦应了一声,沉默半天,他才说:“以后,你多保重,我走了。”他慌乱地站起来,差点撞翻了椅子,可他恍然未觉,只是僵硬地摆动四肢,慢慢走了出去。
裴瑾说:“我去看看他。”
他追上了杜谦,杜谦并不意外,他说:“你老把我当孩子,可我已经五十有六了。”他抹了一把脸,只觉得疲倦,“你不用担心,我没事。”
“年纪多大很重要吗?到了我这个年纪你就会知道,想哭就哭,想笑就笑,这是人类本xing,不需要压抑。”裴瑾摸了摸他的头,轻轻叹,“有些事,哭都哭不出来呢。”
杜谦抿着嘴,半晌,哽咽道:“我心里难受。”
“我知道。”
“可是哭不出来。”
“那我们喝酒去,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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