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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手遮天,一手捶地

作者:容九 时间:2023-02-20 11:44:27 标签:容九

  后来长大了,yīn差阳错的被送上储君这个位置,以为能够成熟起来,结果依旧喜欢对我耍赖,每看到他一回,都恨不得掐他一通才解气。

  可如今,这世上待我不离不弃之人,也只有他了。

  却不知,又能见上他多少回。

  我这般想着,看着,只看得眼中模糊成雾,雾化成水,然后在滑落时看到太子弟弟睁开眼,静静的望着我。

  他没有如往常一般发着脾气数落着我的不是,更未以打趣转移我的注意力安抚我的qíng绪,屋中烛火昏huáng跳动,我回视着他,看着他瞳色由浅转浓。

  不知为何,我竟被太子弟弟这静谧的眼神瞅得有些紧张了。

  过了不知多久,他开口道:“皇姐,从今往后,不要再去承担那些本该是我要承担的事了。”

  “太子……”

  “是,我是太子。但皇姐你,却总忘了我是太子,才会一次又一次的让自己陷入险境。”他沉声道,“我绝对,绝对不会再让皇姐你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了。”

  我勉qiáng的笑了笑,“大惊小怪,我只不过是受了点皮ròu伤……”

  “若是我呢!”太子打断了我的话,“若受伤的是我,若为了守住兵符跳崖的人是我,若中了忘魂散命不久矣之人是我,敢问皇姐……作何感想?”

  我心一惊,然后太子的嘴唇开开合合道: “皇姐若便这般去了,可曾想过我的心qíng?”太子深深望着我,不笑不怒,“自此刻起,不管皇姐说什么,景宴,必要救你xing命!”

  他的话中隐隐透着一种豁出去的意味,我太过清楚这忘魂散的厉害,当年煦方中毒时青姑救他qíng形乃我亲眼所见,青姑曾道,除非下毒之人肯说出配药秘方,否则希望渺茫,而时至今日,若还奢求活命,唯有听任下毒之人的摆布。

  我一时间顾不得问他从何得知这些,忍不住一捶chuáng板斥道:“你是我大庆的储君,是未来的天子!若为这等小事便废了国本,如何对得起父皇对你的寄托与厚望!”

  太子道:“监国公主就是用来巩固朝局的牺牲品么?你以为你事必躬亲舍己为人便是为我好,为父皇好么?你可知两年前,父皇是为何大病卧chuáng?是因为你!是因为他得知你坠崖身亡,悲痛难忍才令旧疾复发,自此一倒不起的!”

  我的呼吸,一时之间停滞了。

  父皇,是因为我,才大病不起的……

  是因为我……

  我居然从不知qíng!

  太子说完那话立刻便后悔了,他见我微微发颤,面色一变,忙握住我的手,“皇姐,是我一时qíng急说错了,父皇,父皇他一直龙体有恙,不是你的错……”

  我咬紧牙关,感觉到自己浑身都在qíng不自禁的战栗。只听太子道:“是我见皇姐回宫,听闻太医说你中了剧毒,一怒下就招来聂然盘问,他将事qíng的来龙去脉和盘托出,我又在你府邸中搜到了你给我写的遗书,当真是害怕之至,皇姐,若非因为我,是我无用累你至此,我……”

  我慢慢闭上了眼睛。由着自己的心沉入更黑暗的深渊中,然后蔓延,侵蚀。

  “皇姐?”太子小心翼翼的开口。

  我仰着头,望着窗外星空,静默许久,道:“我想去看看父皇。”

  宫灯如昼,烛火摇曳,燃得正旺。

  父皇依旧沉睡不醒。

  我趴坐在他的chuáng边,安安静静的瞧着他,这才发觉父皇的脸上不知自何时起又多出这么多皱纹,原来一动不动的卧chuáng昏迷,岁月仍然会无qíng的在天子的面孔上刻上痕迹啊。

  父皇一身戎马,驰骋沙场,年轻时的丰神英姿不知令多少绝色佳人倾倒,小时候最喜欢便是偷偷躲在角落看父皇上朝,那凛凛威严浑然天成,每每想到这帝王是我父亲,便不由沾沾窃喜。

  父皇自小便极是偏宠我。

  第一次学写字,第一次学骑马,甚至第一次学she箭,他都是我第一个“先生”。

  大哥萧景岚曾羡慕的同我道:“小妹,父皇是天下臣民的父皇,却给了你寻常人家最平实的父爱。”

  此番回想,当真是造化弄人。

  父皇病恙连太子弟弟都知晓,而那时的我却还沉浸在挽回宋郎生的世界里不可自拔。

  若非我无法抛却执念,又岂会在那灵山之上被人喂入毒药,决绝自尽?

  若父皇康健仍能主持朝事,那些藏于暗处的yīn谋算计又岂会轻易得逞?

  冥冥之中自有主宰,若诸事皆因我而起,因qíng而起,那么临走前,也当我亲手斩断qíng义,恢复到最初的安宁。

  我再度睁眼时,心已然平息下来,恰逢清风拂动chuáng帐,沁凉入体。

  出了父皇寝宫,我信步走向太子的书房,远远望见几位官员匆匆离去,稍一思付,便踏入书房之中,果不其然,太子仍在挑灯批阅奏折。

  他身边的成公公同我鞠了一礼,“公主殿下。”

  我点了点头,成公公示意贴身宫女退下,他亦知趣的走出房,安上门。

  太子抬起头,见来人是我,疲惫的眼神中夹杂着一丝难过,“皇姐……”

  我淡淡一笑,“见过父皇后,一团麻捋平顺了,心底也没有那么难受了。”

  太子张了张口,yù言又止,终道:“皇姐开启的前朝秘密地库,我已命兵部、工部、户部协办,金银财帛充盈国库所需,兵器则纳入兵部军需,”他顿了顿,“至于前朝炼制神兵利器之书籍,我会先好好研读,再同兵部商议……”

  “是聂然告之你秘地之所在么?”我打断问。

  太子微微颔首。

  “他还算是言而有信。”我低下头,望见太子桌上摆着的几道兵符,那是我带回来的,想来太子已然仔细研究了一番,是留是毁,他心中应也有了计较,“你打算如何处置他?”

  “聂然究竟是真心投诚,还是虚与委蛇,此刻我们不得而知。我让他先回国子监,又暗中命卫清衡监视他,有何风chuī糙动及时通报。毕竟夏阳侯聂光手掌重兵,若贸然动了聂然,不等于告之乱党我们已然有所察觉?这……未见得是明智之举,待聂光稍有动作,再拿下聂然不迟。”

  我坐下,顺手端起茶,只听太子继续道:“现在朝局险峻,聂光自己的封地便坐拥jīng兵十万,我派去的密探回说这些年他亦频繁的在岭南与陕北两藩之中走动,摆明了是要集结兵马,等待时机谋反。父皇曾告诫我需时时监视夏阳侯的一举一动,我能做的,除了笼络与提携自己的部将,阻止聂赵两家的联姻……”

  “聂赵两家的联姻是你阻止的?”我呆住,“你是如何阻止的?”

  太子被我问住,静默良久,轻声道:“我同赵首辅提说,要娶他的女儿为妃。”

  我心中一惊,重重放下茶盏,“你说什么?你要娶赵嫣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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