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烟罗系列5寸寒心
“不是我!”玄灼蓦然大叫,李冬紧紧固定住玄灼,令他动弹不得。
“乖灼儿,你记不记得你发过什么毒誓?你与你的皇帝哥哥不该相认的,因为就算相认,你们也会互恨互憎,不是他死,便是你亡,今生今世,永难修好…呵呵,你忘了吧?这么毒的誓你也会忘呢…所以,由我来开启你们互憎互恨的序章!”
玄灼手中忽然多了一把短匕!在他还没有明白过来时,李冬已经握着他的手狠狠的cha入自己体内!
“你…”李冬后退三步,满脸愕然:“为什么…为什么…”
他忽然紧紧抓着玄灼的胳膊,痛苦的叫着:“我全是为了你呀!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我…我…我是真的…喜欢你…为什么…你想杀人灭口…?”
李冬凄凉的笑了起来:“没想到…到最后…连我都被你利用…”
玄灼愣愣的任由李冬抱着自己,听着他仿佛发自肺腑的告白:“我真得好喜欢你…珮儿…就算你要杀我…也不会变…”
声音静止在停止的呼吸中,玄灼空白的大脑中什么都没有。李安世冷冷的看着玄灼,呼吸已经渐渐平缓下来,他的手摸向袖中从不离身的短匕…
“你信了…对不对?”玄灼怔怔的看着李安世:“你相信他了…因为没人会怀疑一个人临死前的话的…对不对?”
就在这时,小顺子领着太医进入殿内,当他一看到殿内的qíng形,反shexing的挡在李安世前方。
“王爷?!”
“他不是王爷…”李安世yīn冷的声音仿佛由地狱底层涌上一般骇人:“人死了…怎么会复活…”
“你不信我…却相信一个陌生人?”玄灼所有的压抑一下子爆发出来:“我是玄灼!!没人比我更清楚!!为什么你要选择相信他!难道这些年我跟你是假的吗!!我要害你又怎么会等到今天!”
“为了让朕亲口将皇位许给你…”
李安世愤恨的qíng绪全包含在那悸怵的声音之中,他真的好恨!恨自己,恨jīng明的自己为什么把那么多疑点埋在心中,却被别人一一点破!而且答案全是自己所害怕的!更恨自己居然以为大限将近,竟拼命想保住他而不惜以江山为筹码!最恨最恨的是,自己是真的将对灼儿的所有心血全花费到了他身上!
李安世颤抖的看着自己不能再用的右手,那为了他而废掉的右手…
这只手…竟不是为灼儿而废的…
一股晕厥袭上心头,李安世当场昏迷过去,小顺子慌忙令太医急治。
“皇上气血不顺,脉象紊乱,只怕…撑不过三日…”
小顺子愣了,玄灼愣了。
(死?不死?死?不死?死了大家省事,不死玄灼要倒霉……汗……)
第十一章
小顺子忽然一把拉起玄灼,不由分说将他扯入内堂,待确定没人能听到他们谈话后,小顺子当即向玄灼跪下:“小顺子恳请灼王爷救皇上一命!”
看着小顺子在自己面前深深的磕头,玄灼自嘲的笑了起来。
“他说我不是王爷…不是玄灼…你没听到吗?”
“小顺子虽然不知为何灼王爷将那手链送与皇上,更不知道王爷有何目的,但小顺子却知道您的的确确是玄大人之子,玄灼!”
玄灼微微蹙眉:“你怎么会这么有把握?”
“因为若您不是玄灼,逐鼎阁断然不会让药师亲自守护您!”
听到‘逐鼎阁’三字,玄灼蓦然一颤:“你…你也是逐鼎阁的人?”
“是!小顺子原名轩辕顺,乃逐鼎阁‘判官’!九年前被派到皇上身边暗中协助大业!”
“‘判官’轩辕顺?听义父提过…你是‘四明棋’之一?”
“正是奴才!所以奴才宁肯赌一赌!赌灼王确实无心害皇上至此,肯出手相救!”
“可是我…”玄灼喃喃着:“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我没有解药…”
“天下有一人一定可以救皇上!只要灼王爷开口,他一定会出手相救!”
听到可以救回皇帝哥哥,玄灼凌乱的思绪一霎间集中,他焦急的问:“是谁?”
“逐鼎阁‘药师’,李尽恩!”
“是尽恩哥?”玄灼当即愣住:“他就是‘四明棋’之一的药师?”
“是!普天之下,没有他解不了的毒!没有他治不了的病!若王爷开口,他不会不帮!”
“可他在扬州…太医说皇帝哥哥只剩三日…”
“不!他在京城!他暗中保护王爷已有七年!您在何处,他就在何处!”
玄灼的脑海已经嗡嗡作响,他完全不知道该如何理顺这突如其来的一切。尽恩哥一直在暗中保护自己?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要专门派四明棋的药师保护自己?自己对逐鼎阁有什么特别意义吗?
玄灼茫然的看看四周,迷惑的说:“可我去哪里找他…?”
“他不会轻易露面,但只要灼王爷找处无人的地方唤他,他一定会出来的!”
玄灼愣愣的,身体先理智一步回过神来,在他的理智还无法理清这些讯息时,身体已经奔了出去。
无人的地方?
玄灼不理会自己奔出的一瞬禁军们的忙乱声,也没听到小顺子的喝止声,他只有一个念头:可以救回皇帝哥哥?
脑中再不去想神秘的逐鼎阁,不想冬哥哥与燕儿留下的混乱而残酷的报复…只想一件事,救回皇帝哥哥!
来到一处废弃的宫角,玄灼有些不确定的看看四周,宫中这种无人的地方甚多,但自己又要怎么知道李尽恩有没有在这边?
“我不知道你在不在…”玄灼只能向空无一人的寂静宫宇喃喃自语般说着:“但我求你…求你救皇帝哥哥…”
说完,玄灼缓缓跪下,不住的磕着响头。死寂中,那“嗵!嗵!”的声响显得如此沉闷,令人窒息…玄灼不住的磕着头,向连自己都不知道在哪儿的人磕着,额头生疼起来,依然没有停下…眼底那片石地上映上斑斑红痕,也依然没有停下…
好痛…
从未向人磕过响头的玄灼,只觉得额头像着火般灼热,可是…却比不过心中的绞痛…
从未怀疑过冬哥哥,他却利用了自己,去伤害自己最亲的人,然后以死离间自己与皇帝哥哥…他怀着怎样的心qíng,在离死前依然说着谎言?这份恨…有多深…?
从不知晓燕儿那样的讨厌自己,自己又是在什么时候做了令她憎恶的事qíng?为什么会令一向慡朗活泼的她,笑得那样绝望,甚至带着死的觉悟?当她提剑砍向自己这个从小如同兄弟姐妹般的同龄玩伴时,她在想着什么?是什么样的恨,冲淡了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