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灯之少年天师
“不知道,过去也就是给几个白眼,但是今天好说歹说都不让进,冥界对香岛好像戒严了!”
“戒严?”方敏旭愣住了,道:“那岂不是这几日在香岛死去的人都不能入冥界?”
“没错,如今huáng泉路上、奈河桥上挤满了鬼魂!不知耽误了多人投胎转世的时辰。”老头子有一些心疼地捏了捏胡须。
“原来如此。”方敏旭皱了一下漆黑的眉,道:“冥界为何无故戒严?”他喃喃地道:“这么一来,阳间一定会yīn气大盛,怨灵的能量会倍增,是由灵入妖的大好时机!”
老头子连连咂嘴道:“冥界向来只管自己不管别人,这几日一定鬼怪横行,我们接生意可以接到手软。无论如何要涨价、要涨价!捉一只妖比捉一只鬼难太多了。”
方敏旭不去睬他,打开屋角一台破旧老式的电脑,那台电脑运行了好久,才打开介面。
老头子见他原来是要上网查资料,打了个呵欠,“嗖”一声回伞里休息去了。
方敏旭几个敲击,进入了世界上唯一一所专门存放灵异资料的图书馆,日本早稻田大学灵异图书馆。
“一九六二年,大陆四川山谷中有一个村子,出现了罕见的疫qíng。人中瘟疫之后,ròu体逐渐腐烂至见骨,但却行动自如。
“根据当时医疗报告,未发现任何中毒以及辐she现象,但是由于这个村子与派去的医疗人员在一夜之内都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有留下很详细的报告。
“唯一残留的一份报告也只提到了一个异常的天气变化,当时正当酷暑,但村子里却忽然极其yīn冷,竟比外界温度要低摄氏十度以上。有灵异学家认为,这是有yīn气大量聚集所至……”
方敏旭喃喃的读道,他点了点头,道:“这么说,当时的冥界也一定对这个村子实行了戒严,这是为什么?”
他翻看着图书馆的资料,不知不觉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他在搜索引擎上敲上了“yīn气聚集、气温骤冷、人腐不死”十二个字之后,那台破旧的电脑就在全世界的灵异库里缓慢的搜索起来。
看着那不停翻动的电脑画面,他打了一个呵欠。忙了一天,他只觉得一阵困顿,不由趴在电脑桌上睡了过去。
梦境里他似乎迷迷糊糊听到一阵歌声,于是起来迎着歌声而去,看到一白衣女子正蹲在楼下角落里起砌墙。
偶尔一人在
手拎堤坝土
耳听坊间言
慢慢筑中庭
午半事一半
“谁?”方敏旭冷冷地问。
那女子缓缓回过头来,赫然正是被自己驱逐的汤文霞。青白的脸幽幽透着绿光,她看着方敏旭嘴里仍然低低哼着那首歌,感觉十分凄凉。
方敏旭冷哼道:“你好大的胆子,敢入我梦!”随即在掌上画了一道符,冷笑道:“既然敢来,就不要走了!”
第2章 不会死亡的小白鼠
掌上的符发出亮光,在空中画了个圆朝汤文霞扫去。汤文霞脸露惊慌之色,但嘴里还在不停地唱着那首歌。
方敏旭一愣,就在他错愕的那瞬间,汤文霞的身影很快淡去,方敏旭也一下子从梦中惊醒。
老头子从伞里探出头,打着哈欠道:“你做什么呢?气息如此不稳。”
“刚才汤文霞来访!”方敏旭白了他一眼,道:“等你守护我,只怕我被鬼吃了,你都还没睡醒!”
老头子嘿嘿gān笑两声,头往伞里一缩,隔了一阵,他又伸出头来问:“她来找你做什么?”
“唱了一首砌墙歌给我听……”方敏旭回忆地道:“老鬼,我觉得汤文霞的死有古怪!我们去她那里看一看!”
“现在?”
“现在!”方敏旭拎起伞,打开了门,老头子只好无奈地把头缩回去,以免吓坏了街坊邻居。
方敏旭掏出一只蓝黑纸鹤,念了一句咒语,往空中一扔,它便扑闪着腾空在前方引路。
方敏旭跟着它,跳上了一辆公车,在殡仪馆门口下,一直到为汤文霞所设的灵堂门口,那只纸鹤才掉落在方敏旭脚下。
方敏旭将它捡了起来,拍了拍上面的灰尘,又把它放到了自己的校服口袋里。
灵堂里汤文霞的母亲已经哭累了,正歪在旁边的椅子上休息。汤文霞不是本地人,所以她的灵堂经过白日的喧闹之后,晚上似乎已经没有了宾客。
方敏旭一进去,汤文霞的母亲就睁开了眼,迎了上去道:“您是阿霞的朋友吗?”
方敏旭看了一眼灵堂上方那张黑白分明的照片,嘴里道:“算是吧!”
他绕着灵堂走了几圈,汤文霞的灵位摆得极其奇怪,它没有正朝着大门,背靠墙的方向,转了九十度,背靠着东边的窗户、对着西北的窗户,当中有一条红色布带横贯东西。
方敏旭忽然问:“你这个灵堂是谁让你这么摆的!”
“是阿霞她阿爸。”
方敏旭点了点头,问:“那他去了哪里?”
“我不知道。”汤文霞的母亲掏出手帕揉了揉眼睛,她穿着一身黑色的连身长裙,长得与汤文霞很像,但显然长年生活在乡下,一身庄稼阿桑的气息,眼神流露的是一种乡间的纯朴,而不是汤文霞那种妩媚。
她又道:“自从阿霞过去以后,她阿爸几日都没合过眼了,刚才在这里眯了一小会,困去了。可是目睛一睁,就突然跑了出去,到现在也还未回来。”
“去了哪里?我找他有一些要事。”
“不知道!”她摇了摇头,突然又像想起了什么,跑到桌旁拿起一张纸,道:“你看看,是不是这住址!刚才她阿爸就是在上面写了些东西,才跑了出去的。”
方敏旭连忙接过一看,将那张纸折叠好放在口袋,嘴里轻轻念道:“砌墙歌!”
他见那老妇人满面疑惑,就笑道:“我是汤先生请来的风水先生,你们这座灵堂最好靠墙朝门、挪回原位,准备一些五谷,在这屋内的四个角落里洒上一点,这样有利于汤文霞平平安安上路。”
老妇人连连应是,千恩万谢的将方敏旭送出了门。
方敏旭一直走到大门口,长吐了一口气,道:“前窗对后窗,一剑贯中堂,居然摆了这么凶的一个灵堂。”
伞的里面,老头子轻声问道:“汤文霞家里的人怎么会懂得摆这种聚灵堂?”
“所以我们要会一会汤文霞的父亲,一定要弄清楚到底是谁教他摆这个灵堂的。”
方敏旭说着掏出口袋中的纸鹤,念了一句咒语,往空中一扔,但是那只纸鹤没有腾飞上空,而是“啪”的一声掉回了方敏旭的脚边。
“怎么回事?”老头子扒着伞边,探出头看着那只掉在地上的纸鹤。
“汤文霞的父亲死了!”方敏旭淡淡地道。
他捡起那只纸鹤,手一扬,那只蓝色纸鹤燃烧起来,掉在地上成了一堆灰。但随着方敏旭修长的手指慢慢的旋转,一只纸鹤的模样又重新组合了起来,它再度腾飞到了空中,“嗖”地一下,快速朝前方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