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江山
西门琉穗坐在chuáng前静思小弟出人意料的改变,朝吓了她一跳的发声处往去,西门耀láng狈的样子令她错愕,道:“小弟?!”
西门耀似乎没听到她的叫唤,慌乱的转身跪趴,两手抱住头用手肘抵着地,嘴里喃喃重覆念道:“我什么都看到,我什么都没看到……”
西门琉穗顿时一头雾水,疑惑的往天字二号房看去,天亦玄似笑非笑的盯着西门耀可笑的姿势,天四女则围成一圈,月心蝶看似无奈的摇摇头,另三女背对她,除了云心蜻的双肩抖得很厉害外,余下两人就观察不出有任何异样。
她满心疑惑的望望天亦玄,再看看西门耀,暗自猜想:我是不是漏掉什么了?她还没厘清疑点,天亦玄开口道:“你想一直用现在这可笑的样子缩在那里就好,不想改变自己了吗?”接着嗤笑道:“如果不是我肯定你是男儿身,光凭你刚才的反应,谁都会断定你是个女人。”
西门耀闻言弹起身,抓着头低声道:“没有经过今天这一眼,我才会以为你是个女孩哩。”天亦玄的长相俊美而皮肤白晢,又是孩子般的脸庞,一个男人该有的气慨被破坏得所剩无几,但若是女人,肯定是个比之天四女都不逊色的美女,只可惜刚才那一眼严重击碎他不切实际的幻想。
更重要的是,谁知道天亦玄会不会因为他那惊鸿一瞥,觉得受到冒犯,然后再次一掌轰过来……那种象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的感觉,他再也不想尝到,畏畏缩缩的走到天字二号房房门前,就不肯再往前踏一步。
后头的西门琉穗看了直摇头,是不是西门耀在他们的保护下,觉得自己不会有危险,所以总是盛气凌人,现在站在天亦玄面前,没有人救得了他,他便显得胆小畏缩,叫看惯了小弟不可一世模样的她,浑身jī皮疙瘩掉一地,赶紧将房门虚掩,眼不见为净。
天亦玄敛起脸上的笑容,道:“你是否做好了永不后悔的决定?”
西门耀吓一跳,苦笑道:“永不后悔太沈重,我只能肯定现在我不会后悔。”
“你倒是挺诚实的。”天亦玄满意的点头,道:“我老实告诉你,你原本对我来说只是用来让西门琉穗不起异心的工具,可是我改变了主意。”
停顿了下,续道:“与其带个无用的人在身边,不如想个办法将人变得有用,即便这个人后来与自己为敌,打起仗来也刺激些。”
西门耀努力观察天亦玄的眼神和脸部表qíng,希望能从中捕捉到他的真意,只可惜是白费工夫,道:“倘若我真能成大器,我愿将后半生献给你。”按照小说的一贯模式,这么说就万无一失了。
第五集 第三十八章 紫色麻雀
(更新时间:2003-9-21 13:35:00 本章字数:6718)
“呵呵。”天亦玄轻笑两声,道:“即使我把你当成牵制西门琉穗的工具?即使你可能因为我上战场,而以马革裹尸?甚至与西门世家反目成仇?我并不再乎你被我利用完了投奔其它势力,因为任何阻挡在我面前的障碍,我都会毫不留qíng的铲除。”
西门耀象是被人兜头浇下一盆冰水,从脑门直寒到脚底,天亦玄前面的几句话听在耳里,自然觉得有点不大舒服,但他最后三句话却是告诉他,就算他跟天亦玄的师父学到了惊人的本事,依然不会是他的对手,他有绝对的信心,最后这个天下会落在他的手里。
他佩服天亦玄的自信心,但他也相信从小在自己心目中有如天神般的父亲,不会轻易的战败,然而尽管相信,一股恐惧还是不由自主的打心底升起,面对天亦玄的彷佛要将人一口吞噬的气势,他顺着门柱滑坐在地上,冰凉的地板让他稍微清醒,伸手往额上一抹,抹下一手的冷汗,发软的四肢使不出半点力来。
“我……我……”他喉咙乾涩一时无法成言。
天亦玄道:“你不需要马上做决定,也不需要给我任何的承诺,现在的你,对我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无法让我信服,所以有什么话等你艺成之日,看你是选择与我沙场相对叫阵,还是与我并肩一起轻声jiāo耳时再说。”
吩咐道:“为我准备文房四宝。”
风心萤闻言立即从身上掏出笔、纸、砚、墨摆到桌上,她动作之迅速引来西门耀惊奇的一瞥,不敢细看的快速扫了她全身一眼,怎么也猜不透,那一身紧身的黑色女武士服,有那里能藏得下这些东西?!
天亦玄对这些早已经习以为常,泰然自若的提笔写信,云心蜻好奇的凑过头去瞧,只见他写道:
‘义父母亲大人膝下:前因家逢巨变流落在外,未能寻得适当时机通禀,今欣jiāo友西门耀,念其有上进之心,与不凡的筋骨,故托其至花雨城以鸟笛请回义父母大人,除代传儿思亲之qíng外,更盼义父母大人能不吝教导,儿在此谢过。
儿已找到二位大人遍寻之人,二位大人只需向耀询问,即可得知详qíng,望义父母大人勿再挂念。
敬请福安不肖义子天残缺’
“义父母亲大人?!”云心蜻讶异的低喊道,看来天亦玄还有很多事都没有告诉过她们,不过能教出像宗主殿下这种人的长辈,应该与风评不好的天寨王相差不远吧!
除了云心蜻将jīng神放在书信上之外,月心蝶三女都震慑于天亦玄难得的安适神qíng上,那是否象征天亦玄对他的义父母存有很深厚的感qíng呢?这个认知让三女几乎妒嫉起未曾蒙面的‘义父母’。
天亦玄听到云心蜻的惊呼,回头瞥她一眼,象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西门耀道: “希望你看到‘他们’的时候,能够只跟心蜻一样吃惊。”说罢,拿起信chuīgān墨汁,折好后塞进风心萤递来的信封套里。
西门耀听的一头雾水,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
意舒国阳朔城郊外,
一名身穿红色的女子在马道上仓惶奔逃,披头散发下隐约可见一张脏兮兮的脸蛋,衣服四处有着撕裂、破损,看来万分láng狈。
她上气不接下气的急喘,原本还能展现优美姿态的绝顶轻功,因为被追捕了一整天无法补回真气而毫无用武之地,弄自现在只能靠着两条腿跑步,但悲惨的是平时贪用轻功的她,跑起来还真不是普通的慢。
在数不清第几次因为左右脚互跘跌倒后,她气恼的捶着布满砂砾的huáng土道,尖锐的石子扎进柔细的掌缘,丝毫不觉疼痛。
一道微风从头顶拂过,武痴钱彬落在她的前头,童颜上是一丝不苟的冷硬,道: “请意宗回宫。”
眼前这个一身láng狈的女子,正是意舒国的宗主殿下──北làng惊珂,她瞪着huáng土道:“回去?你们是打算软禁我?还是将我斩首示众,以示你们的主上为正统?”她视线移到另一双突然出现的脚丫子。
“唰!”
站在钱彬身旁的言道儒打开摺扇道:“意宗何用如此气忿?意舒沦亡原是天下人意料中之事,更何况我家少主对你十分爱慕,主人又怎么会对你不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