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江山
天亦玄将灵识提到最高,大妖shòu的动作看在他的眼里顿时都成了慢动作,残冷的表qíng跃上脸面,双手背负在腰后捉弄人般总在最惊险的时候潇洒避过。
大妖shòu盯着自己的手掌次次以些微之差滑过天亦玄的身侧,一双手挥拍击捶打不知重覆多少次,竟连他的一片衣角也擦不到,连番打击着它们的自尊心,频频吼道: “去死!去死!”
指尖钻出的尖锐指甲在阳光下显得透明,宛如刀片般划向天亦玄,它们一只跃起两手并起如钻子般旋转she向他的头顶,另四只如láng似虎般咆哮着从四面扑至。
天亦玄一时失察耳膜遭大妖shòu的吼声震得隐隐作痛,眼前花白模糊一片,若不是闻到迎风扑至令人作恶的腥味非得再次伤在大妖shòu手下不可。
他脸上笑容像定了形一样到现在连嘴角上扬的角度都还维持不变,眼前的他浑身晶莹如玉阳光彷佛通过他的身躯,单手微微抬起后就还未能意会他的用意那手竟在眼前消失无踪!
“拍!”
伴着骨折声的是攻击上方之大妖shòu的惨叫,只见它两手齐腕向外翻出骨头凸出度肤外,竟是在无人察觉之时叫天亦玄折断。余下的四只大妖shòu震怒不已,手上动作不变却张开血盆大口伸长脖子向天亦玄咬去。
天亦玄眸里闪过一丝冷酷,左手探出正抵在一只大妖shòu的下颚,它的指爪趁机cha往他的心口,急攻的指爪受天亦玄的真气所阻登时迸裂,痛彻心扉,痛叫未到喉头天亦玄手上倏然使劲,大妖shòu的上下颚猛然碰击,使它满口鲜血利牙落了一地。
跟着他身子侧面冲进大妖shòu的怀里,一人一shòu同时飞出,于千钓一发间让过其它三大妖shòu的攻击。
压在他身下的大妖shòu嘴里不知何时新生出利牙张口咬在天亦玄的颈部,天亦玄不知大妖shòu还有此种再生能力,并没有提防一对利牙已陷入颈ròu里,他只觉一阵椎心刺痛,双手按在伤他的大妖shòu腰腹之间,螺旋似的气劲狂钻直入,霎时间大妖shòu化为一蓬血雾回归于无。
他没有空闲去理会颈部汨汨流出的鲜血,弹身跃到另一只大妖shòu的背后,掌心贴在它的背脊,不给它任何反应时间的吐劲。
受到天道真气侵袭的大妖shòu只觉体内像有一道冰柱流窜,冰柱所经之处彷佛听到血管guī裂的声响,细如蚊咬的疼痛跟着漫延,久了竟像有千百只虫在身体里爬行,痒得让人难以忍受。
天亦玄冷眼看那大妖shòu不断的用自己尖利的指甲在身上抓出一道道深可见骨的伤痕,两手朝后挥出,两道森冷劲气直冲背后偷袭他的两大妖shòu。
“什么?!”
他错愕的失声惊呼,明明察觉在他身后的大妖shòu,竟在眼前将受他天道真气折磨的大妖shòu撕成两半,大步从中穿过两掌同时印在他的胸膛,“噗”如雨般的鲜血从他口中喷出,踉跄倒退数步一股杀气袭来,他顾不得láng狈的一个懒驴打滚躲开,回首一看先前所在之处陷入一个尺圆丈深的坑dòng。
两只大妖shòu狞笑着,彷佛对他势在必得,而他竟也有我为鱼ròu的感觉:这是没有道理的啊!为什么我的感觉会出了差错?!像现在他看得很清楚两只大妖shòu正朝他走来,可是他的灵觉却告诉他大妖shòu应在他的后方,经过方才的qíng况他竟不知该相信眼前所见,还是依赖他的灵觉……
“小狗,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吧?中了俺们的牙毒你还想看到真相吗?”大妖shòu耻笑着道,在它们的獠牙之中藏有毒液,中毒者会产生幻觉,不论是视觉上、听觉上亦或是心灵上都不能幸免,天亦玄中了此毒再也不能辨认出真正的大妖shòu究竟在那里,只能任由它们宰割了!
天亦玄紧紧合上眼睛,努力地想找出攻击的目标,奈何越是焦急心里的幻相就越多,这让他无力的qíng况使他不能不感到恐惧,脑海里闪过好些人的面孔,有天四女、有扬音梦、有武苍云,还有好多好多他熟悉或不熟悉的面孔:不!我不能死在这种地方!
“啊!”
他压住突生剧痛的脑袋,额头烧灼的热度令他热汗直流,一朵带着浅紫色的莲花浮现,褪去他浑身的血色与浑浊黑气,他的发色回复到子夜般的墨黑,肤上笼着一层月色莹光,彷佛在黑夜里突然接触到qiáng光般,一团从他身上冒出的白光使在场人shòu双目难睁。
手里高举拾来的深海剑,他飞腾半空轻吟道:“剑出破魔,非死无还──杀煞!”心里发狠不管三七二十一的针对所有大小妖shòu挥出千百道剑气,只要看见哪里只妖shòu惨叫溅血他便随后跟至,一剑砍下它的脑袋。
几番砍杀后,一阵手麻他终于找到真正的大妖shòu,虽然只有一只好歹聊胜于无,他一剑gān脆俐落的把它剖成两半,用剑抵地跪在地上喘气,咳咳,逞英雄真不是人做的事!
他抬起脸仰望水逐渐削弱的水幕,知道自己伤势过重撑不住这么大范围的法术,当下喝道:“心蝶带着所有人马上撤退!”他很清楚的看见在人群中还有另一个穿戴将军盔甲的将领,想来便是撒旦城的守将日咏树,有他对地形的熟悉加上天四女的智慧,他没有道理怀疑他们不能平安离开,所以他命令所有人撤离,剩下的妖shòu他还有能力全数拦下,只是他们若再不走一旦水幕消去,从上头掉下来的一票妖shòu可不是开玩笑的。
“亦玄!”月心蝶闻言抬起头眼带惊惶的望着天亦玄,她明白殿下不打算跟她们一起行动,摇着头道:“殿下,请让天四女陪着您。”
“不行!”天亦玄一口拒绝,道:“你们必须保护其它人还有受伤的心萤,马上给我全部离开!”他身上的莹光时涨时消,脸上的线条十分僵硬。
月心蝶浑身一震清醒过来:老天,她竟然被自己的私qíng支配,难道她忘了自己应该是大公无私的吗?她的判断力都丢到那儿去了?咬着下唇让自己感受到痛楚道: “臣妾遵命。”
“请宗主殿下保重。”在日云二女的护卫下,月心蝶代表在场所有天朝人盈盈拜倒。
“去吧。”天亦玄对这些繁文缛节不甚了了,随意挥个手就算完事,现在他不仅施展天道心法,周身还有qíng心烙印相护,只要接近他三尺内不论人畜,都会受到心法的牵引,这还得归功于大妖shòu的牙毒,否则他早忘了从习成后就没再用过的邪门心法。
他话语一落反身扑去连人带剑穿过一只妖shòu的躯体,旋身剑劈又砍破一只妖shòu的脑袋,他积极的找寻仅存的最后一只大妖shòu。
月心蝶如何能不体会天亦玄的用心?她忍住yù要夺眶的泪珠,坚定安稳的道: “日咏树麻烦你领大家从安全的路线撤离。”
日咏树并未在天朝任有官职,所以月心蝶仅以全名相称,而他也知道月心蝶所说安全的路线,就是能将伤亡减到最低的退路,轻轻颔首带头奔入道旁民宅。
天朝人对于撤退有一套相互掩护的法门,加上有天四女押后及天亦玄不停的杀戮,很快的战场之中就只剩下天亦玄一个人和十数只妖shòu,只是在天亦玄脑中幻化的并不止这个数目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