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江山
双鹰的语气里俱带着浓浓的责备意味,象是一个长辈看不惯晚辈鲁莽的行为,理所当然的加以训斥一般。
武苍云停下脚步,好不容易平稳下来的神qíng又再次变得怪异,硬是撑起一抹笑道:“二位前辈似乎很了解天朝?”虽然他有九成把握双鹰定与天朝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但仍不放弃证实的机会。
缘鹰飞近武苍云,开口说的却与他的问题毫不相gān,道:“你说四方军已经来到扬舞国半月有余了,是吗?”
武苍云不明白它为何有此一问,但仍然恭敬的道:“是,四方军攻进扬舞国已将近一个月。”
“而你还想去雷横国讨救兵?”众人彷佛看见缘鹰皱起眉头,一副不认同的表qíng。
武苍云小心翼翼的回覆道:“是的,光凭花雨城的新兵,根本无法对抗四方军,若只有我们那是羊入虎口非败不可。”
缘鹰不表赞成的道:“还没有打仗就先认定自己会输,这仗自是非败不可,而你当真对自己的手下这么没有信心?”
武苍云摇摇头道:“他们是我的骄傲,我当然对他们有信心,可我更清楚没有任何作战经验的他们难以在四方军手下讨好。”言中之意是说这与信心无关而是有自知之明。
缘鹰叹口气道:“错了,四方军虽qiáng,却是劳师远征且对扬舞国的认知还停留在当年迁入世外桃源的时候。”它望着蔚蓝的天际,续道:“就是因为他们不熟地形兼之补粮不易,才会到现在还在路上尚未攻及云淡风轻城。”没有人会比曾是天朝军方最高统率的天恕缘还了解天朝四方军。
武苍云分不清缘鹰那一叹之中的含意,彷佛欢喜又好似忧伤,道:“前辈的意思是我们有胜算?”
缘鹰道:“本来没有。”它调回视线回在武苍云的脸上,道:“可,现在有了。”
慈鹰笑出了声道:“看来你得多收个徒弟才行。”它们不能眼睁睁看着天朝犯错而不加以纠正,可是依它们现在的样子也难以有所作为,眼前这个武苍云倒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只要加以调教说不定能成为第一个让天朝军团吃鳖的人。想到那几个岛主苦着脸的样子,它笑得更加愉快了。
缘鹰道:“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天朝四方军,这些天你跟西门耀一起学习,我会教你怎么利用微薄的兵力,和不足以为恃的云淡风轻城败退四方军。”摇摇头道:“不对,应该是黑鹰军和神风军。”
武苍云望着缘鹰和慈鹰被它们给迷惑了,它们凭什么这么有自信?好像令人畏惧的不败军团在它们眼中毫不起眼……但他的心底却升起一股豪气,至少它们只听了皮毛就知道攻近云淡风轻城的只有黑鹰、神风两大军团不是吗?于是拱手道:“如此,苍云日后要多仰仗二位前辈了。”
缘鹰点头道:“有我夫妻俩在,总不会叫你们在四方军手上吃了亏。”
众人望着令人惊奇不断的双鹰,觉得它们身上的罩着一团迷雾,愈来愈浓愈来愈密,叫人怎么看都看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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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啸的晚风划过辽阔的糙原,及膝的牧糙顺风顷倒如làngcháo翻覆,点点火光散落在风中摇曳婆娑,彷佛有无数人在原野上临风起舞。
景色很美纵使凛风刮面生疼,仍使人忍不住沿途欣赏,只是这份闲qíng在突兀的火光出现时已被破坏殆尽。
苏珊英华逆风昂立,绿眸在夜里散发出同色的光华,迷人却显得诡谲、妖魅,她凝视呈一个环状包围住他们一行人的火光,火光之下隐约可见幽暗的人影,她掩住心中的惊骇不动声色的问道:“各位半夜拦路不知所为何事?”她的左手悄悄握上负在身后的长弓,右手状似随不经心的轻放在箭囊上头。
虽是在夜里小心翼翼的行动,但仍然有着不可预期的危险存在,所以她早在上路之前就将自己惯用的兵器带在身上,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等了一会儿并没有人答腔,苏珊英华只得再说道:“我们一行人有急事在身,各位还请道明用意,否则我们只好硬闯了。”
嘴里这么说着她倒发现自己掌心流满冷汗,眼前的人一照面就给她一种充满危险xing的压迫感,尤其它们腰间悬挂着发出蓝色光芒的剑更令人莫名不安,如果可以她并不希望和他们对上,因为他们是她见过最具威胁xing的人。
相较于苏珊英华的小心翼翼,其它血盗的人把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对包围他们的人龇牙裂嘴,几次心底冲动的话来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因为不想替团长惹上不必要的麻烦,而在短短的时间里给自己积存一肚子的火,甚至一时看不惯团长好声好气的温吞起来。
苏珊英华见这包围他们的人一点开口的意思都没有,认定他们是专门来找碴,脸色一沈道:“既然各位不开口,我们唯有得罪了。”她朝自己人点点头,示意他们动手突围。
不想抢前头的温希咏还来不及反应就给大夫范传术给推出来,免不了首前其冲的命运,他嘴角勾起一抹身不由己的苦笑,手中破阵枪一紧,眼里冒出如火焰般的白光,一扫他忠厚的气质笼上一层雄纠纠的威武,喝道:“破阵式──画龙点睛!”
长枪枪身激起燃烧的白色光辉,枪头左摆右dàng真如一只飞行中的白龙般划开无尽的黑幕,他的身子随着枪身抢进,长枪一挺往人双目刺出。
受攻击的人不慌不忙的将火把抛上天际,右手旋即拔出腰间的配剑,低喝一声恰与兵刃相jiāo的轻脆声响同时发出。
那人受不住温希咏的力道往后连连退了十来步,一跤坐到在糙地上。
血盗的人趁此机会抢攻温希咏一击下制造出来的缺口,心中不由暗暗道声幸好,幸好温希咏是自己人,否则今天吃鳖的难保不会是自己,不过还真看不出来这个外表中厚的男人,倒也不弱嘛!
血盗的人才刚有动作,外围的人立即拔剑扑近,一个个使出缠字诀硬是黏得他们手脚施展不开来,这时众人立即把温希咏不弱的认知修正到蛮qiáng的水平上,因为他们在海盗里身手虽算不上第一,但在人家手下的排行里却是数一数二,现在对上这些不明来历的人竟绑手绑脚,难以有用武之地,自然明白到敌人的qiáng和温希咏的更qiáng罗。
苏珊英华守着西门琉穗,西门琉穗则将范传术护在身后。
大病初愈的西门琉穗脸色还十分的惨白,但这并不会影响她的智力和能力,她仔细的打量这些突如其来的敌人,心里隐隐约约猜到他们对己方并无敌意,但为何都已经动起手来却不加以解释呢?
此时空中爆出一阵夹杂蓝芒的白光,只见温希咏与一名身上盔甲闪闪发光的男子战成一团,温希咏运枪时激发的白光与敌将盔甲上散发的银光结合一块,大凡人只能看到一团白光在空中飞来飞去。
苏珊英华或许是现场唯一一个能看清两人一招一式的人,她不禁皱起眉头,温希咏虽然当了十年的狱卒一身功夫却没有减退,没想到竟会与人战成五五之数,难分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