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江山
适才攻击他们的十数个人不过是在场的四分之一,充当消耗他们体力的先锋,真正的高手还躲在后头冷眼旁观。两人看到好几个长髯飘飘的人,这些人虽然没见过却不难猜出是各门各派中的老不死,这些功夫也许不如他们,功力则应与两人在伯仲之间,幸好这种人多自恃身份,否则两人休想有活命的机会。
稍一退后两人肩背互碰了下,身躯象是有电流经过般轻震,两人四目中she出白光,齐声喝道:“天地无极!”
两人闪电的调换过位置,带起一阵刮面生疼的劲风,敌人们见qíng势不妙,亦是同声大喝运足功力抵抗。
“咱!”一阵骨折碎裂的声音响起,举凡侵进两人半尺内的敌人,没有一个手部仍是完整,有的指骨扭曲突出,有的手臂骨头从穿出皮ròu,形状凄惨。“天地无极”
为两人自创,把二人“无极化元”及“天地八式”最qiáng的部分结合,再配合人体的结构,专门用来攻击人身的要害,务使敌人无法再战,是十分凶残的武功。
原是两人因为吃过太多被人追杀的苦头,领悟到想要活命就要比别人狠心,所以他们才创出这样一套武功,眼下还是头一次施展出来,难免有点生疏,这才让敌人只是折断骨头而已。
“贼子敢尔!”远观的各大派大老们见徒子徒孙受伤齐声斥喝,飞掠过来,大掌一挥,qiáng大的内力袭面而来。
钱彬转身跨步,双掌齐出接下功力最深厚、也来得最快的色空派长老一掌,言道儒趁隙抽出腰间的灵蛇软鞭,一式“秋风扫落叶”卷起地上敌人遗落的兵刃,雨点般撒向其它人。
其它人速度不及色空派长老,迎面对上疾she而来的兵刃,纷纷自卫击落兵刃。
在他们回手自卫之时,言道儒窜进被钱彬缠住的色空派长老怀中,低声道:“得罪。”双掌运足五成功力印在色空派长老的腹上,打得他鲜血狂喷倒飞出去,言道儒借这一击之力,带着钱彬向后倒飞。
“想逃吗?谈何容易。”一把清朗的声音就在两人身后响起。
钱彬大骇下以脚后跟点地硬生生止住倒飞的身子,言道儒则足尖轻旋,转向发声源,一看之下惊愕道:“虚清?”
那人一身灰色道袍,白面无须约四十上下,手持长剑,头挽道髻,两眼清澈而略显无奈,此人乃是玄阳派最年轻的掌门人──虚清道长,虽然言道儒和钱彬也偷学了他们的功夫,但玄阳派素来都是无私的教导每一个人,所以他们只要旁人不以他们的武功为非作歹,旁人爱怎么学便怎么学,这次被迫参加这种他们认为师出无名的低贱之事,也难怪虚清会大感无奈,而言道儒十分的讶异了。
“正是贫道。”虚清说话时表qíng不能自制的带点自嘲的意味,道:“两位还是速速束手就擒吧,今天二位是cha翅也难飞了。”他说得心里感到很是痛苦,若不是师父被人软禁,他今天也不至于身败名裂,唉,一派掌门偷袭群殴传到了江湖上自己就不用做人了。
“可笑。”言道儒仰天大笑,道:“cha翅难飞?今天我两人就用双脚走条生路给你这杂毛瞧瞧。”一扬手中的软鞭,鞭身就象是活了一样,在半空蛇行直she向虚清面门。
虚清长叹一声,道:“得罪了。”两眼神光一凝,拔剑出鞘,前进中宫,长剑直挺往言道儒胸口,朴实而全无花招。
“这是什么功夫?”言道儒收鞭倒退,愕然问道,他自认对各大门派的武艺均了然于心,但虚清这一招却不在他的脑海里,他不禁心中犯疑,不敢贸然回击。
虚清淡然一笑,并不回话,长剑挽起一朵剑花,又是直挺挺的一刺。
言道儒觉得这一剑处处是破绽,偏又处处不是破绽,他再次避了开来,在虚清的四周游走。
虚清所使的是玄阳门中一套专门传授给一般老百姓qiáng身健体之用的剑法,舞剑时可以引导气流转全身,排出体内不好的东西,久练可以百病全消,但对上阵杀敌却是半点派不上用场,他大胆使出来,除了他功力深厚任何功夫在他手中都一般无二,最重要的是看清楚言道儒狂傲自恃,熟知天下武学,这样的人通常都会对不清楚的东西感到无名的恐惧,继而迟疑不决。
他再次叹口气,天残派啊、天残派,你真的是名门正派吗?怎能把一个人的弱点研究的这般清楚?
言道儒皱起眉头,心里盘算着自己是否要冒险一试?如果再不解决掉虚清,他们两个人的下场都不会太好。
“碰!”一声巨响,钱彬再次以过人的武功和内力把敌人击退,抽空偏头看了脸色yīn晴不定的言道儒一眼,喊道:“老言!别傻了,快下手,那老杂毛是用些不入流的小把戏在玩你哪里!”
言道儒聪明过人,被钱彬一点明,脑筋霎时清醒过来,笑道:“原来虚清杂毛老道也是个善用心计的人,真是让老夫大开眼界。”他长鞭再次扬起,手腕微转,鞭身象是钻子般朝虚清攻去。
“嘿嘿……”虚清尴尬的gān笑,收脚并立,左手比着剑指,右手长剑一划道: “剑生两仪!”长剑画出一个太极图腾,带着耀耀剑光迎向言道儒闪着青芒的长鞭。
“哼!”言道儒对自己冷哼一声,不悦自己竟然会被一个小小的手段给骗了,手中长鞭一振,鞭身霎时挺直如棍,他大喝一声,左手探前握住鞭子,舞出一片鞭影,密密麻麻的撒出。
虚清眼前一片模糊,映入眼中的尽是数之不清的影子,他不慌不乱的退后一小步,长剑向前一递,左手剑指跟着刺出,剑指分毫不差的点在迎面而来的影子上,长剑却神奇的挺进到言道儒胸前。
言道儒左手松开鞭身,右手一圈,鞭子化硬为软,倒抽过来打偏虚清的长剑, “当” 的一声,鞭剑俱向外dàng开,qiáng大的震dàng力震得两人的手都有些发麻,两人不由自主的各自退了一步。
好深厚的内力。言道儒盯着同样惊讶的虚清,心想难怪他年纪轻轻便能当上掌门人,这样的功力实是少见。
虚清心下亦是感到佩服,旁人只知钱彬武艺功力都十分的惊人,但没想到以文才举世知名的言道儒一身功力竟也不在话下,莫怪两人可以四处去偷人家功夫学,数次死里逃生。突然他眼角余光瞥见一幕,他双目大睁急呼道:“不可!”
言道儒见他神色有异,自然的回头望去,他的瞳孔因为吃惊和疼痛而放大,视线从前方一个立在屋脊上的箭手,转到穿过背部透到胸前来的羽箭。
我受伤了!
他的神qíng有几分呆滞,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被暗箭所伤,鲜血顺着嘴角一滴滴落在衣襟上,和从伤口流出来的鲜红混成一块。
“你…你竟敢暗箭伤人!”虚清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qíng景,他扑上前扶住言道儒倒下的身子,冷喝道:“令狐道孤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明明答应我,决不cha手我与文武狂痴任何一人的战斗!”他两眼放出忿怒的光芒死盯着屋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