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江山
而东方彩衣因为自幼体弱不宜日晒风chuī,所以在东方恋月未入宫前都是由她来陪伴,比起其它东方世家旁支的女子们身份地位自然显得不同,也成为继东方恋月之后的第二个东方世家的珍宝。另一个原因则是她专擅于卜卦之术,虽不若东方恋月那般绝无错误却也是神准无比,故其十分为东方知礼所倚重。
前年东方彩衣因为贪看雪景得到严重的伤寒,所以从皇城回到气候较暖和的家乡养病,病愈后由于东方知礼一时用不着她的能力,便让她留在家中侍奉父母,直到接获王上赐婚一事方才急令她回皇城。
东方展寅身为她的亲兄长自然须第一个负起照看妹妹安危的责任,因此一路上他对东方彩衣可说是照顾的无微不至,把自己的未婚妻都给冷落了。因为东方彩衣若再生病不仅对家主难以jiāo代,回到家中父母势必不会轻饶自己,而彩衣更会被保护的密不透风,从此甭想再踏出东方世家的主宅一步。
另一名女子与东方展寅穿着同色系的衣裳,看起来温柔婉约、善解人意的模样,她策骑到东方彩衣的身旁,帮着东方展寅劝道:“彩衣妹妹,你就到魔世子的马车上歇息吧,这样我们也比较放心一点。”
天亦玄将原本放在东方彩衣身上的视线移到开口的女子身上,道:“这位莫非就是东方兄的未婚妻子──‘七彩丝绫’常玉绫,常女侠?”身上没有半点贵族的傲气看起来顺眼多了。
“是的。”东方展寅略感讶异,道:“魔兄怎会识得在下的未婚妻?”常玉绫虽然因为出身于名门大派兼且品xing皆优,故而名扬于武林是新一辈的武林新秀,但是她从未来过皇城,何以魔叶流竟一眼认出她即是他的未婚妻?
天亦玄摇首道:“在下并不认识东方兄的未婚妻,只因见她对令妹的关怀之qíng毫不亚于东方兄,所以才大胆猜测,希望二位莫怪在下唐突。”
东方展寅道:“魔兄不必为这点小事介怀。”
天亦玄朝东方展寅微微一揖后,再次询问东方彩衣道:“不知东方姑娘可愿意移驾到在下的马车上?”
东方彩衣在二个人的视线压迫下,唯有点头道:“好的,多谢魔世子费心。”
天亦玄取过东方彩衣坐骑的缰绳,道:“那么请恕在下先行一步。”拉着佳人的坐骑朝马车走去。
一旁的南仙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略有不甘,原以为南启轩能稳坐家主宝座,他们一家人可以享受更奢华的日子,没想到竟然全成了泡影,怒气一起料想走远的魔叶流绝不能再次阻挠她,于是四下寻找先前的一群贱民,谁知一望之下竟不见半个人影,讶然道:“人呢?怎么不见了?”
常玉绫道:“那些平民百姓吗?刚刚你和魔世子说完话就进城去了,怎么你没发现吗?”看着南仙云美艳的脸上扑着一层厚厚的粉,硬是让微huáng的肤色白得像鬼一样,再加上她一路上有意无意的贴近东方展寅,害自己不但视线遭到污染更天天喝醋,想让她不对南仙云怀有敌意,恐怕得等到日出西山才成。
南仙云原就满腔怨气与怒火,听到常玉绫的话立时像颗引线燃尽的炸弹一样,脑里“轰”的一声整个人将怒气爆开来,扬鞭就往常玉绫的脸部甩去。
常玉绫出身武林世家又是大门大派的掌门高徒,根本不将南仙云的三脚猫功夫看在眼里,但她可不能还手,她可不想象泼妇骂街一样,那会毁了她温柔婉约的形象。
一提缰绳以jīng湛的马术避过这来势汹汹的一鞭。
南仙云早气得失去理智,纤手一抬又想再抽一鞭,面目狰狞的样子丝毫看不出先前的美艳样儿,也使在场的四位公子哥对她的印象减分。
“仙云表妹,还不快住手!”天亦玄听到异响回头一看便见到南仙云不知死活的举动,虽然觉得这样的女人死了也算好事一桩,但毕竟自己是魔叶流,一个心善仁慈到病态的怪胎,当然不能视而不见了……(真是可惜啊)……道:“你怎么可以对自己朋友出手?快向常姑娘道歉。”
南仙云听到天亦玄的喝止手僵在半空,继而听到他的话原是想说:你凭什么命令我?可是魔叶流身为世子的身份杀进脑海,让她将话硬生生的吞回肚里去,心不甘qíng不愿的对常玉绫道:“对不起,玉绫,我一时被怒气冲昏了头。”
常玉绫自然大方的道:“别在意,我们是好朋友啊。”
南仙云听到她的话差点没气到让自己得内伤,但又不敢在天亦玄面前造次,只得把头一甩驾马急驰入城。
天亦玄细心的为东方彩衣挡住南仙云快马经过扬起的huáng沙,待飞起的huáng沙渐息才对余下四人拱手道:“仙云表妹有失礼数,魔叶流向各位陪礼,还望各位莫要计较。”
东方展寅四人一同回礼,东方展寅道:“不会的,南姑娘的xing子我们还算了解,不会同她计较。”
天亦玄闻言露出一个心安的表qíng,道:“多谢,各位入城后还请赏脸到魔府让在下做一次东,在下会让表妹亲自向各位致歉。”说完再次一揖带着东方彩衣回到马车,协助东方彩衣上了马车后,自己跨上她的坐骑,策马而行。
东方展寅道:“跟着,可别把彩衣的行踪给弄错了。”
余下二男一女应了声,四人随在马车后面驾马徐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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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亦玄毫不避讳的以一双大掌握住东方彩衣的柳腰将她提起放到马车上时,不知是否受到惊吓,她原本就苍白的一张脸霎时布上青绿的色彩,一个站不稳险些摔落车下。
“小心。”马车夫适时的对东方彩衣伸出援手。
“谢……”东方彩衣虚弱的抬头向马车夫道谢,谁知映入眼里的是一张令人熟悉的面孔,而这个人怎么可能沦落到替人驾马车呢?惊讶让她说不完道谢的话,反而迫不及待问出心中的疑惑道:“你…你不是练参将吗?”
瞧那男子明明生得一副刚硬的五官却拥有温文尔雅的气质,天下间除了练如颖外恐怕还找不出第二个相同的人。他微微一笑将以银线绣着古字‘魔’的黑色垂帘揭起一角,道:“外头风大,请小姐入内歇息。”
东方彩衣望着练如颖那张较记忆中成熟的脸,心下也有些怀疑自己是否认错人,否则他对自己的态度不可能这么冷淡,记忆中的练如颖是个待人亲切的青年……尽管两人只有数面之缘,但是她对少年得志偏偏急流涌退他印象深刻……
“贤侄,怎么还不进来?”
熟悉的声音把她从思绪里唤醒,她讶然的低呼一声钻进马车里,通过些微光线她看清坐在马车里的人果然是自己所想的人,唤道:“威伯伯!”
魔威伸手将纤弱的她揽到身边坐着,慈祥的道:“怎么你不是回乡养病吗?看起来似乎越养越弱啊。”魔家虽然暗地里与东方、甚罗两大姓jiāo恶,但是对于善良无私的女孩,谁也摆不出恶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