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江山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天亦玄看东方世家的人个个一脸呆滞,轻笑道:“或者各位想留在魔家堡作客?”最好不要,他可不想多放几个危险人物在身旁。
“没这回事。”东方展寅回过神来乾笑数声,招呼其它人后,朝天亦玄等人拱手道:“告辞。”一行人往东北门的方向离去,一路上七星剑士仍然苦思著他们为何不曾受伤。
天亦玄转而将目光留给南家兄妹,直盯到两兄妹头皮发麻才道:“今天这么一折腾你们想必也累了,回府去洗个热水澡好好歇息吧。”说完他跃上马车却差点因为立足不稳而掉下,幸好练如颖眼明手快拉住他,朝练如颖笑了笑他拍拍只敢露出两个脑袋偷看的小表头,道:“回家了。”
马车总算平稳驶到魔府前,天亦玄顿时感到一股疲累涌上来,浓浓的睡意纠住他的每一根神经、占据他曾经jīng明的脑袋……唉,真想带几个有用的人在身边……脑海里闪过这么一个念头,他一头往车外栽去。
练如颖再次惊险的把他拉进怀里,道:“大病初癒便要日夜赶路,没有充分的休息也就罢了,尚得这般劳心劳力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希望叶流别又受了风寒才好。”
这小子武功好、体质也不赖,可是一旦生起病来便是惊逃诏地,就算只是小靶冒也能在半天之内恶化,若不是他练如颖的医术好,这小子大概会死在风寒的病菌上……虽然给了他练医术的机会,但是他并不想得到心疾,所以他得盯紧这小子别又生什么病傍他惹麻烦!
轻轻松松的抱起天亦玄跃下马车,跟在背著黎亭宇陷入昏睡的母亲的魔威后头走进魔府时,心里想著:这小子看起来也不致于弱不禁风,怎么抱起来像个娘们似的轻?
走在黎亭宇和步童昂之后的魔元福凝视著天亦玄陷入沉睡的脸孔,眼里浮现怀念与疑惑的qíng绪,使他原本带点浑沌的眼眸注入光辉,那双眼便不再像一个中年人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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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先前曾带各位看过的甚罗府中,有一位身份尊贵的人驾临此地,她一向是忧郁的、藏起最真实的qíng绪不让人看透的女人,但是现在她不能不感到忿怒,不能不发泄出她的怒气。
正厅里只在地上铺著一条红色的地毯,厅中的支柱、窗子皆雕著云与月,除此之外最引人注目的是在王后面前跪倒一片的人。
王后甚罗无懁美丽的脸上布满骇人的愤怒,道:“不知道、不知道,那么大一个人失踪了几个月,你们竟然不知道,现在花费大匹人力找遍凤凰王朝,你们还是不知道!”
厉眸扫视眼前一个个头低得不能再低的甚罗阀之重臣,道:“难道阀主会长翅膀飞了不成?你们不加快脚步努力找回阀主,难不成是打算等著替夜曙收尸吗?”
上一次听到仁德王要缩减甚罗夜曙的兵力和调动四城将领时她就来过一次,那时身为阀主的甚罗夜胧便不知去向,现在夜曙和东方展琴都被捕入狱,边防的天朝勇将也死得只剩下日玉寒,再过不久仁德王便要斩夜曙和东方展琴,但是甚罗阀的阀主仍是不见纵影,这是怎么一回事?
就跪在最前头的男子,苦笑道:“王后,阀主的易容术高明无比,大人若有心不让我们找到,即使我们翻遍大陆的每一块糙皮也找不到大人哪里。”而且阀主的噬垩术功力堪称大陆之首,只要她略施法术他们谁都拿她没辙。
甚罗无懁道:“找不到就想办法bī她出来!”她当然知道甚罗夜胧的本事有多么惊人,否则又怎能成为最年轻的阀主?但是这些饭桶就不懂得变通吗?真要等著收夜曙的尸不成?
夜胧的左右手已经少了一只,仅存的这一只无论如何都得保下来,否则谁来保护阀主的安全?谁来支持著肩上背负重任的阀主?
她在厅里来回走著,道:“你们倒是仔细想想阀主失踪前可有些不寻常的举止?”看他们一个个头都不敢抬起来,甚罗夜懁觉得与其等他们想明白倒不如自己点醒他们来得快……唉,也许她上次来就该这么做了,希望不会太迟。
底下jiāo头接耳了一阵,某人道:“那阵子阀主特别勤练易容术和变声,有时也会练习什么语术。”
另一个人道:“阀主突然有兴趣chuī箫,她有一天还chuī了一整个晚上。”
一个女官突然抬起头,两颊嫣红犹豫著不敢开口。
甚罗无懁道:“夜旖,你想到了什么?直说无妨。”
甚罗夜旖嗫嚅著道:“我觉得…我觉得…阀主好像有喜欢的人了。”
“什么?”
这句话就像颗炸弹炸得人人弹跳起来,一个个凶神恶煞似的瞅著甚罗夜旖看,七嘴八舌的道:“怎么可能?”
“胡说!”
“阀主,一定是被什么花花公子骗了!”
“天啊,这怎么得了,我们要快点把阀主找回来!”
“阀主,会不会是躲起来待产?”
“怎么可能!阀主才十五岁耶!”
你一言我一语正厅之中顿时吵得象是个菜市场,一个个大男人全变成了三姑六婆,反倒是女官们镇定许多,只是红著脸彼此报以会心的一笑。
“统统给我住口!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你们还吵得那么起劲,真不象是甚罗阀的重臣,这么不够稳重以后怎能好好辅佐阀主!”甚罗无懁板起脸孔道:“夜旖告诉我,你为什么会认为阀主有喜欢的人了?”
原本吵杂的厅堂在她一吼之下立刻鸦雀无声,只是听到她的责备时全羞愧的想挖dòng躲起来。
“是。”甚罗夜旖道:“我记得一年前有一次和阀主上街买制毒的糙药,却在路上遇上魔字世家的世子魔叶流,那时阀主目不转睛的盯著他、还主动问了他的名字,不过阀主在知道他的名字之后似乎很失望,没多说什么连药也不买拉著我就回来。”
她露出深思的表qíng道:“然后阀主就翻出她收藏起来的玉箫带在身上,可是她只是在每天清晨有雾的时候拿出来看,我看阀主的样子总象是褪裁待玉箫在想念些什么。”
“之后阀主开始再次chuī箫了,可是她从来不用她珍藏的玉箫chuī,而是用其它的箫来chuī,chuī的都是同一条曲子……总是chuī著chuī著就露出哀伤表qíng……”
说著她彷佛感同身受般也露出哀伤的表qíng,续道:“自那一天之后大概过了大半年的时间,有一天我去整理阀主的书房,那时阀主刚好练完字回房去睡午觉,那天阀主不知为何撕裂所有练字的纸,因为这种qíng形从来没有过……
所以我很好奇的把碎纸拚凑起来,结果上面只写著‘魔叶流’、‘邪神修罗’、 ‘天残缺’、‘霸王寨’、‘亡命之森’、‘天亦玄’这些字,其中阀主重覆写了好几次‘残缺’和‘亦玄’。”那分明是男子的名字,让她不能不怀疑阀主有喜欢的人了。